黄衫女子似乎有些紧张了,厉声大喝道:“我提醒你,你最好停下,否则,就立即杀了她!”
韦缙云徐徐摇了摇头:“哼,我也再提醒你最后一次。你,必须死,不管你杀不杀她!”
黄衫女子的手有些颤抖了:“你……你当真不顾及自己妹妹的死活吗?”
韦缙云已走到距黄衫女子五步之遥的地方,他微笑道:“我只顾忌你的死活!”
他的手一抖,袖子里的寒鸦啼鸣而出,同时,眼神犀利的盯着黄衫女子。
黄衫女子的心理防线崩溃了,突然,她手中刀狠狠刺向韦瑶的脖颈。
“呛”的一声,寒鸦飞渡,深深地刺进黄衫女子的脖颈。
霎时间,黄衫女子脖颈伤口处鲜血涓涓流出,双眼凸出,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断了气。
韦缙云走到韦瑶身前:“妹子,你无恙否?”
韦瑶突然一声嚎啕,轮圆了狠狠地给了韦缙云一记耳光,痛哭着奔出坊门。
韦缙云揉了揉被打得生疼的脸颊,无奈地笑了。
他转过身,向黑衣人们走去。所有黑衣人显然知道了韦缙云的厉害,皆是慢慢地向后退缩。
韦缙云大步向前逼近:“我刚刚挨了打,妹妹也不理我了。
所以啊,请你们回答问题!让我消消气,如何啊?”
他将手中寒鸦挽了一个剑花,那羽毛银链制成的剑穗流苏哗楞作响。
一名黑衣人嗫嚅着道:“我们在找……”
忽然,她张大了嘴,纹丝不动。
韦缙云心头一凛,猛然回头,只见一道黑影闪电般地掠入树林之中,快得异乎寻常。
韦缙云脱口喊道:“不好!”他回过头,只见十几名黑衣人的身体缓缓软倒在地。
韦缙云翻过一人,那人面色青紫,探探鼻息,已经气绝。
一枚钢针钉在她的脖子上。
韦缙云一惊:“真他娘的邪门了,怎么又是含光针?”
一头雾水的韦缙云,陷入了沉思。
少时,他转身望着地上女子们的尸身,心中充满了愧疚之意,本意上韦缙云已然决定坊了她们,岂料天有不测风云。
而后,他轻声道:“对不起!本来,你们不用死的。”
青凉乡外,黑衣人乘坐的十几匹战马静静地站在小镇的牌楼之下。
远处,韦缙云快步从镇中走了出来,他来到黑衣人的马旁,仔细搜查着马背上驮负的什物。
忽然,两个黑色的包袱映入他的眼帘,他赶忙将它们从马背上拿下,打开来看,里面是十几份军报!
韦缙云一愣,伸手拿起一份,打开一看,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轻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安元寿所发?难道郭孝恪……”
他迅即将军报放进包袱之内,提起来挎在肩上。
一阵哭声顺风传来,韦缙云回过头,不远处,韦瑶伏在马背上抽泣着。
韦缙云无奈地摇了摇头。
韦瑶满面泪水。她伸手擦了擦,一方手帕递到眼前,韦瑶下意识地接了过来。
忽然她回过头,韦缙云正望着她。
韦瑶狠狠地将手帕扔在地上,又踩上两脚,厉声喊道:“假惺惺!你不是我哥,滚啊!”
韦缙云道:“好了,哥哥我刚才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救你。”
韦瑶转身喊道:“滚,你就是想让我死而已!”
韦缙云望着她:“可你是我妹妹,我为什么想让你死呢?”
韦瑶语塞:“你,因为,你……”
韦缙云望着她:“说不出来了?我来说吧。
所谓:关心则乱,我越表现出对你的关心,你得救的机会就越小。
她会将你作为人质胁迫我做很多事情,最后杀死你。
你知道,我最不愿被人要挟,当然,更不愿看到你送命。
现在你虽然受了一点轻伤,可我却保住了你的性命。”
韦瑶冷冷地道:“你不用再强辞夺理,为自己找借口了。你根本不在乎我这个妹妹!”
说着,委屈的泪水滚滚而下。
她喊道:“你滚,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冷血的哥哥,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
韦缙云笑了笑:“我是准备走。但是你没有发现,你现在是趴在我的马身上哭吗?”
韦瑶一愣,回头看了看,果然自己趴在狮子骢上,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韦缙云翻身上马,一拨马头,慢慢地向镇外走去。
身后响起了韦瑶低低的声音:“还说走就走啊!”
韦缙云笑了,他勒停了坐骑:“怎么,你改主意了?”
韦瑶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我也知道,你只有那样才能救我。可是,我、我……我总得把委屈喊出来吧。
刚才那么危险,总不能连哭都不让我哭一声吧?而且,这儿又没有别的人,只有你……”
韦缙云也笑了:“现在哭够了吗?”
韦瑶撅着嘴道:“差不多吧。”
韦缙云叫她上马。
韦瑶翻身上马:“咱们去哪儿?”
韦缙云拍了拍黑包袱笑道:“追踪了两天,还是有些收获。”
韦瑶道:“那里面是什么?”
韦缙云道:“是军报。”
韦瑶道:“军报?啊,我明白了,这些就是兵败大青山之前,郭孝恪转经绥远驿发给朝廷的那些军报,被这帮混蛋给扣下了!”
韦缙云笑了笑:“不错,确实是经由绥远驿转发给朝廷的军报,但是所发之人却不是郭孝恪!”
韦瑶一惊:“可若不是郭孝恪,那还有谁发过军报呢?”
韦缙云平静地道:“必是安元寿无疑!”
韦瑶一愣:“安元寿?就是那个云州刺史?”
韦缙云点点头。
韦瑶道:“可,他不是陷大军于死地的罪魁祸首吗?”
韦缙云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韦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韦缙云道:“还记得那个峡谷里的白衣秀士薛万备吗?”
韦瑶点头道:“记得”。
韦缙云道:“我们约好的,三天后在峡谷见面,也许,他能告诉我一些什么。”
韦瑶张大了嘴:“你……你还真相信呀,你以为他真的会去?”
韦缙云点头:“薛家人可没有孬种,更何况现在的薛老七已经今非昔比,再不是那个浪荡登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