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韬世又说道:“三公主,这刘树义被浩儿打断了一臂,早已离开了书院。况且四公主可是孤未来的儿媳,孤岂会骗你?”
李明达也是气急败坏,有些冲动。这才又向展子虞赔了礼。
可李明达恶气难消,接着说道:“本宫要围攻鲁国公府,不抓住刘树义,绝不罢休!”
韦韬世一皱眉,呵斥道:“胡闹!兵围侯府,形同谋反。你若敢去,孤就敢派兵拿你!”
李明达被韦韬世一数落,有些语塞:“可……可,侄女我咽不下这口气!就算不杀刘树义,也要剁他一只手。若论胡闹,当年王叔不也打过我舅舅?”
韦韬世一听,一拍脑门,旋即说到:“唉,情况不同呐!”
李明达气得直跺脚,愤恨道:“那就如此作罢了?”
韦韬世望着鲁国公府方向,若有所思。半晌,阴险的笑道:“哼哼,三公主放心,孤管教刘树义生不如死!”
李明达看着韦韬世的表情,不寒而栗,不禁一哆嗦。随口问道:“敢问王叔,如何打算?”
韦韬世也明白,想李明达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不告诉他恐怕不行。
朝李明达一摆手,低声说道:“孤要让他尝尝五石散的滋味!管叫他受用终身。”
李明达听后不得不佩服韦韬世,她经常出入陶然楼,自然见过服散之人。但凡上瘾之人,哪个不是骨瘦嶙峋,半人半鬼?
更重要的是,五石散在长安地区,已经被陶然楼垄断。光在陶然楼服散死去的尸体,屡见不鲜。
行散之后,需饮热酒,食冷肉,凉水浇灌全身,而后在找一女子侍寝。据说按照此法,周而复始,早晚得道成仙。
李明达自幼习武,她很明白行散之后会对身体带来多大的损害。
这哪里是修仙?分明是作死。
李明达心中佩服韦韬世这个诡计,可嘴上还是说道:“就依王叔之计而行。不过,倒是便宜这混蛋了。”
一切尘埃落定,李明达也回了公主府。韦韬世安抚了书院师生之后,便直奔陶然楼而去。
现如今的陶然楼,可谓长安最奢华得到风月场所,由宫毗罗全权负责。
首先装潢上就下了大功夫,富丽堂皇,极为奢华。而后是美女,大唐乃至西域有名的歌舞姬能请来多少,就请来多少。
当然,能不能抱的美人归,全凭自己的手段了,跟出价无关。
不过,如今想要进陶然楼的门,都要先买悠然令。
悠然令也分天、地、玄、黄四个等级,价钱也是高低不等,根据自身经济实力选择。一旦购买了悠然令,便可通行大唐所有陶然楼之分号。
如此一来,能出入陶然楼的都不是泛泛之辈了。从而也更容易获悉达官显贵们的行踪,情报也更为准确。
陶然楼前,韦韬世翻身下马之后,抚去周身尘土,整理衣冠之后大步迈出。
行至门前,只见两个伙计孔武有力,腰间佩剑,扎巾剑袖,侠客打扮,拦住了韦韬世。
韦韬世将悠然令出示以后,二人骤然单膝跪地,开口道:“参见主公。”
韦韬世搀扶起二人,笑道:“起来吧,孤来见见大掌柜,切勿声张。”
两名伙计头前带路,韦韬世紧随其后。婆娑着手中悠然令,看了一眼。
他这块令牌,与众不同。悠然令上虽然都是镶金嵌玉,上面镌刻着“天地玄黄”。
但韦韬世这块,是纯金的,正中雕琢着一个“韦”字。宫毗罗放出话去,见韦字令,便是见了陶然楼的主人。
穿宅越院来到陶然楼后面花园之中,园中有一阁楼,宫毗罗便居于此处。
阁楼前,伙计驻足说道:“主公,大掌柜在内恭候。属下告退!”
韦韬世点点头,推门进来。只见宫毗罗笑盈盈的迎接而来,撩袍就跪,口中恭敬:“属下宫毗罗,见过平驱王!”
韦韬世扶起来他,说道:“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谢王爷。”宫毗罗礼数很是周全。
韦韬世看宫毗罗雍容华贵,胖了不少,脸上油光满面的。想来日子过得很滋润呢。
宫毗罗吩咐娇滴滴美艳的侍女给韦韬世奉上香茗。而后问道:“王爷此番前来,可是为了长安书院一事?”
韦韬世点点头,笑到:“哈哈,你小子不负大掌柜之名,果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正是为此事而来呀!”
“敢问王爷要刘树义那小子几时丧命?”宫毗罗目光陡然犀利,显现杀意。
韦韬世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一条贱命,何足挂齿?孤另有打算……”
宫毗罗何等样人?见韦韬世此言,急忙示意侍女退下。
见侍女下去之后,韦韬世来在宫毗罗切近,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宫毗罗听完,大赞韦韬世之计。
之后,二人又商榷了再三,才定下来计划。
刘树义在陶然楼只是“玄”字令,根本接触不到五石散,也接触不到任何所谓的“仙丹”。
同样,陶然楼的美人也是有着鲜明的地位差别。根据相貌、身材、技能等多方面划分。
“天”字美人屈指可数,只有寥寥十余人,几乎都是按照掖庭选妃的标准。
刘树义跟书院告了假,来陶然楼消遣散心。进了“玄”字别院,点了熟悉的美人,看着自己缠着绷带的手臂,喝着闷酒,心情是非常的不美丽。
等了好久,也不见美人到来。心中不由得暴躁起来。刘树义拍案而起,怒斥道:“来人啊!”
门卫伙计笑眯眯入内,恭敬施礼:“国公爷,有何吩咐?”
“你们陶然楼就是如此待客的?本公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美人何在?”刘树义怒目而视。
伙计连连陪笑:“国公爷,稍安勿躁。今日玄字美人客满,实在抽不出人手来。若国公爷不嫌弃,倒是有黄字美人……不知国公爷意下如何?”
“放肆!狗奴安敢如此?你们陶然楼是店大欺客吗?叫你家大掌柜来见我,不然我扒了你的皮!滚出去!”刘树义大发雷霆,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