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阿契美兰达说道:“你以为我们会如此愚蠢不成?在长安谁不知道二位世子之才?文斗自然也不行。”
阚棱没能如愿,不由得一阵泄气,瓮声说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还比什么劲?”
明静艾弗达勒面带微笑,说道:“既然规矩是我们定的,那咱们就比试脚力如何?以山门前为限,谁先跑过去,谁便获胜如何?”
阚棱一脸的不悦,说道:“不成不成,容我等也商量一番。”
韦沣听罢,淡然一笑,拦住他:“不用商量,本将军亲自上阵。”
韦缙云、李慎相视而笑,只有阚棱、王雄诞、薛仁贵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也怪不得他们迷惘,韦沣他亲娘可是唐小鸾,轻身功法可是有些门道的,韦沣如今可是尽得唐门轻功真传!
比脚力不就是赛跑嘛,这不是撞枪口上了?
而阿契美兰达也是有些本事,她自幼修持《大明尊日月经》中的轻身功法,自己钻研改良出一套轻功,可谓登萍渡水,踏雪无痕。
正因为如此,才会提出比试脚力。
经过一系列的准备,韦沣跟阿契美兰达二人纷纷卸甲而立,站在了光明顶门前,等待下令开跑。
终点站着阚棱、王雄诞与阳炎、皓月,也好见证双方谁最先抵达。
中间则是韦缙云跟明静艾弗达勒,分左右两边而立。
一切就绪,但听一声:“一、二、三。”
韦沣跟阿契美兰达运起了双足之力,皆是奋起一跃,宛若雕翎离弦一般,飞身而跑。
一眨眼功夫,这场赛跑就结束了,可谓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那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韦沣拔得头筹,阿契美兰达惜败。
可阿契美兰达也不差,只是惜败于韦沣一步半。
也正因为如此,韦沣怕她逃脱,待阿契美兰达停下,便即刻吩咐说道:“动手,将阿契美兰达绑了。”
二人早就问王雄诞借来了铁链,将阿契美兰达困了个结实。
这可急坏了阳炎皓月两个丫头,急匆匆向明静艾弗达勒跑去。
明静艾弗达勒见状,也来到山门前,一脸不悦的娇嗔道:“韦沣,你速速将人放了。”
韦沣双目凌厉放光,丝毫没有姑息的意思,恶狠狠瞪着明静艾弗达勒说道:
“哼,愿赌服输,何故出尔反尔?阿契美兰达,放不得!”
这也是韦沣临时决定的,只要擒了阿契美兰达,风雨雷电四部龙众自然不攻自破。所以,阿契美兰达必须拿下。
明静艾弗达勒看着韦沣如此凶恶的看着自己,那双眸子宛若利剑一般,看得她不寒而栗,心生恐惧。
遂也是大怒道:“你放不放?”
“不放,不但不放阿契美兰达,而且连你也要遵守约定,马上束手就擒!否则……”韦沣义正言辞的说道。
明静艾弗达勒傲然昂首,说道:“否则如何?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此话一出,却说到了韦沣心中,毕竟他对明静艾弗达勒心生爱慕,虽说算不上无法自拔,但是若叫韦沣伤害她,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当下,韦沣收起凶狠嘴脸,再次恢复如常一般和煦说道:“我自然舍不得伤害于你,可我麾下这战将就说不好了。”
明静艾弗达勒何等聪明,就知道韦沣不忍心伤害自己,刚才那一问就把韦沣话套出来了。
即刻抽出了腰间波斯弯刀执于自己的脖颈咽喉,威胁说道:
“哼,才不管你伤我与否,若是不从我之言,我便马上死在你面前。”说完,嘴上带着微笑。
韦沣见状,不由犯了难,说道:“不可如此,容我思量。”
“等不得你了。”
明静艾弗达勒当机立断,不给韦沣任何考虑的时间,话音刚落,刀锋便割破了脖颈,渗出血迹。
“好好好,你快放下剑,我从了你啦。”韦沣见明静艾弗达勒玩儿真的,不由得惊慌失措,大喊起来。
明静艾弗达勒将刀拿离了一寸,依旧不肯放下,说道:“那还不快快松了铁链?”
阚棱诸人面带不悦,皆是皱眉看向韦沣,韦沣苦笑着点了点头。
这才松开了阿契美兰达,阿契美兰达也是满脸得意,嘴里“哼”了一声,推开了阚棱、王雄诞,站回了明静艾弗达勒身旁。
韦沣见这个势头想要留下明静艾弗达勒等人恐怕不可能了,想着山下还有岚城卫戍守,报着最后一试的态度依然想劝降明静艾弗达勒。
他开口言道:“你们下不去光明顶的,不若跟我前去河南,由你说服部将归降如何?”
“痴人说梦,别妄想了,你可知道我费了多少周折才有今天?我们是反贼,你是大唐将军,咱们势如水火,不共戴天。
你莫在聒噪,似你这等从出生便衣食无忧的公子哥儿,岂会知道天下苍生的疾苦?”
明静艾弗达勒说到最后,由平淡的语气变为了歇斯底里的嘶吼。
韦沣着实被明静艾弗达勒噎的无法反驳,不由得僵在原地,嘴微微张开,想要再说些什么,旋即欲言又止。
明静艾弗达勒再一次以命要挟,说道:“你若不想看我死在你面前,就放我等离去!”
“既如此,后会有期,他日疆场若见,绝不容情!”
韦沣依旧面带微笑说着,只不过那微笑显得无比的悲怆。
韦沣下了光明顶,而与明静艾弗达勒离别的话,也意味着挥剑斩情丝,从此与明静艾弗达勒不再有瓜葛。
很显然那“绝不容情”四个字,犹如利剑一般刺穿了明静艾弗达勒内心柔弱的情感。
她毕竟是女人,情感细腻的女人,望着韦沣离去的背影,她,泪如雨下。
这响彻山谷的哭泣传入韦沣耳中,韦沣稍微驻足,心中顿时泛起波澜,想着回头望一眼,可他并没有,而是走的更快了。
三峰山脚下韦沣集结部队再次出发,依旧赶往襄城。
骑在马上,韦沣心中此起彼伏,他觉得自己的心性又成长了不少。
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在世间立足,绝不能被感情左右,如明静艾弗达勒以命相胁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