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成挥军眼看就要杀至,而罗成所部也有条不絮的撤退着,最终致使左天成扑空了。
这才刚退回本阵,但见背后旌旗招展,两杆大纛旗映入眼帘。
头前一旗黄灿灿翻飞,上书:天节府虎威将军,李。
后头一旗,上写:河南道行军大总管,殷。
李大亮、殷开山也赶到了。
罗成见状,扼腕长叹:“唉!只晚了分毫,不然巨野城可破矣!”
颜师古惭愧出列,对罗成言道:“请大都督降罪,只怪师古调遣疏漏,致使各部将士无功而返。”
罗成劝慰颜师古道:
“先生做的很好了,无须自责。若非援军及时来到,如今左天成还会这么本分?以他的性子,还不强攻我部阵地?”
说话间,李大亮一马当先已经来到切近,见到罗成灰头土脸,还没下马便取笑道:
“哈哈,小白脸儿,一向骁勇,不成想也有吃灰的时候呐?”
“你这蛮厮,来的迟,还呱噪的紧!你若早来,说不定还能擒下左天成。”罗成不恼,只是埋怨李大亮。
李大亮猛然窜下马背,惊喜的问道:
“啊?连左天成都在此处?好,好呐!哈哈。”
“呸,好个屁!”罗成吐了口痰,丝毫没有翩翩公子风范了。
可见他对没有拿下巨野,很是介怀。
李大亮拍了拍罗成肩膀,言道:
“你啊,歇着吧!本来想着俺此来,只能喝汤了,不想你连左仁孝这块肉都没吞下。
不光如此,还留下了左天成这块儿肥肉!这焉能不好?”
罗成嗤之以鼻,白了李大亮一眼,也不再搭理李大亮,匆匆而走,去询问贪狼、燕云二营的战损了。
李大亮看了看狼狈的儿子,便说道:“好小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没有辱没家门,瞧瞧这一身伤。”
“见过父亲。”李奉诫意欲施礼,却被李大亮扶住。
“得了吧!别跟老子我这么些繁文缛节,赶紧去看看伤势,这回可有好郎中啦!”李大亮异常的欢喜。
原来李大亮带来了第一批军医。为首的典医校尉正是孙思邈之子,孙行。
李大亮等大队人马的到来,营盘也要重新归置,一时间连营骤起,连绵十数里。
巨野城内,左天成正襟危坐,看着受伤的左仁孝、左忠,愤慨无比。
左天成起事多年以来,左家军何时吃过这样的大亏?
死了新文礼,伤了左仁孝、左忠,浑天铁卫的建制残破不堪,精锐殆尽。
此次,可以说左天成的核心军事力量被大大的削弱了,如今又被敌人堵住了门口。
左天成揉搓着虎须,一脸阴郁之气,嗡声说道:
“只剩下了咱们自家人,仁孝,你说说,接下来该怎么打?”
左仁孝无精打采,经过这些时日与罗成的对抗,他知道凭现在的军力根本无法抗衡。
拼了老命还差点丢了巨野,若不是左天成及时来援,自己跟左忠怕是要落得个被生擒活哪的下场。
“大哥,你也看见了,李大亮跟殷开山到了,这仗还怎么打?打光浑天铁卫也毫无胜算。”
左仁孝就像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的说道。
左天成点点头,如是说道:“唉……只要兖州不失,拼尽浑天铁卫也是未尝不可!”
左仁孝依旧唉声叹气道:
“唉,兄长之气魄我等不及!可纵然如此,也不见得能撑住。
李大亮带来了绛州营!那可是韦略的老营,岂是浪的虚名?
冲锋一起,那铺天盖地的流星锤,纵然浑天重骑那重甲,可能抵得住?”
“这……”左天成一时语塞,他清楚不管是流星锤还是三棱矛都不是浑天铁卫可以的抵御的。
“弟之愚见,还是免战高悬的好!”左仁孝无奈的说道。
闻听此言,左天成可不干了,忍了许久他,终于爆发了。
但见金刀帅怒发冲冠,拍案而起,急道:
“娘的,又是免战高悬?老子来可不是当缩头乌龟的!明日我就去叫阵,会会李大亮。”
这么多年了左仁孝对于自家大哥,可是再熟稔不过了。
不能让左天成生气,一旦真的生气,暴躁都形容不了左天成,用狂暴疯癫来诠释也不为过。
左仁孝自然也是顺着他说道:“既然哥哥斗志盎然,那小弟我自当亲自掠阵。”
左天成连连点头,言道:“嗯,不错不错,来都来了,不打一仗,妄为武人!还作什么苟且之态?”
翌日,左仁孝便派人填平了巨野城前的沟壑,以备左天成战个痛快。
大唐连营
中军大帐内,以李大亮为主,罗成则坐在一旁悠哉悠哉,饮着韦韬世赐的美酒。
倒要看看李大亮这个蛮厮主持军议,能议出个甚来?
“来都来了,一定宰了左天成这个竖子,让他知道老子的虎威……”
“杀他娘的,我八风营的儿郎不能白死……”
…………
说话的自然是李大亮与罗士信。
半个时辰之后,罗成一脸的尴尬与无奈,颜师古则以羽扇掩面偷笑。
李大亮主持军议,大都是诸如此类的话,由李大亮带节奏,把众将搞得愤慨不已,这哪里是军议?
简直是一场辱骂左天成一族的大会。
罗成把酒囊一摔,呵斥道:“都住口!李大亮,你看看你,像个天节府的将军吗?有你这么军议的?”
“嘿?你不议也就罢了,还泼我的冷水?”李大亮也不气,笑问罗成。
罗成环抱双臂,冷言冷语道:
“嘁,说了不议,我当不会食言。只是你那不是军议罢了,还是让军师中郎将主持的好。”
李大亮一听,深以为然,便言道:
“善!毕竟这小子是王爷钦点的军师,最招王爷待见,我服气。”
颜师古毕恭毕敬来到沙盘前说道:
“诸公且看,左仁孝已然填平了巨野城前的战壕,这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浑天铁卫弃马,战力羸弱,今番他既以要发挥骑兵之长,必须如此行事。
然则,这对于我部绛州老营亦是有利。
归根结底,此战不管左仁孝怎么布局,他都无法占得半点便宜。
毕竟一个擅守的武将,焉能运用骑兵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