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自小也最爱斗嘴,辅清远自然不会跟辅清婵一般见识。
立即嘲笑道:“哟?婵枭姬还会吟诗作赋呢?真是闻所未闻呐!”
婵枭姬是百姓对辅清婵的评价,这可不是什么好评。
婵字是女力士之意,枭字是强横之意,姬则是公主、郡主之意。
三个字连起来便有了讽刺辅清婵的意思,说她是仗着大宋的势力,蛮横无理的公主。
辅清婵拿起茶杯就扔了过去,嗔怒道:“你去是不去?竟然还讥笑于我?”
辅清远见辅清婵变脸,也不逗她了,旋即插手应命道:“喏,谨遵长公主之命。”
少时,辅清远带着食盒进来,递给辅清婵道:“给,都是你爱吃的。”
辅清婵甜美一笑,说道:“谢谢三弟,还是三弟对我好哈!”
辅清远面带苦笑的说:
“得了吧!唉,用的上时便是你的好三弟,用不上时,就是辅清远呀!”
辅清婵急忙又说道:“三弟何出此言?来来来,我敬三弟一杯,权当赔罪。”
此时,辅清娟已经将酒菜摆放好了,酒也斟满了。
辅清婵给辅清远端了一杯,再次正式赔礼,辅清远一饮而尽,算是原谅她了。
辅清婵这才又说道:“三弟留下一起?”
“罢了,我呀,还是自己去转悠转悠,这里有二姐,你也闹不出什么风浪,我也落得清闲。”
辅清远与婵娟姊妹告退,转身走了。
辅清婵与辅清娟都是辅家的女人,自然皆会饮酒。
只是辅清婵的酒量可比辅清娟强上数倍,把酒言欢之时,不知不觉便醉了。
待辅清娟傍晚醒来,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不是辅清婵故意而为,准备出逃?
辅清娟急忙起身,也顾不得醉态,准备出门,可毕竟酒劲未消,一时间风摆荷叶,步履凌乱。
眼看要摔倒之际,辅清婵却出现了,一把扶住了辅清娟,问道:“妹妹小心!”
辅清娟看到了辅清婵,这才长舒一口气,旋即安心。
辅清婵扶住辅清娟进了房内,安置在榻上,又替她盖好了被子。
辅清娟这才言道:“大姐,今日我失态了。”
“哈,妹妹哪里话来?先歇下吧,明日请教我抚琴如何?”辅清婵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辅清娟点点头,便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而今天辅清婵为什么没有出逃?因为这才正是她逃跑计划的开始。
连续三四天,辅清婵不是跟辅清娟学琴,就是拉着辅清远练剑,要么就是饮酒作乐,总之没有一丝一毫要潜逃的迹象。
辅公佑得知以后,颇为惊讶,问询辅清娟道:“你大姐最近如何?”
“父皇不相信大姐吗?认为其中有诈?”辅清娟问道。
辅公佑点点头,说道:“再观察几日,看看她如何施为。”
“父皇就是太多心啦!儿臣与其朝夕相处,怎么也看不出她有要离去的意味。既然如此,儿臣就再陪皇姐几日。”
辅清娟说完,转身便去了。
又过了两日,辅清婵依旧如此。
辅公佑这才彻底放心,连辅清远都撤了回来,只留下辅清娟陪着她。
这一日,辅清娟与辅清婵依然把酒言欢,辅清娟依然不胜酒力,醉倒了。
再醒之时,不见辅清婵也并未在意,继续睡去。
而辅清婵此刻已经上路了,宛如出笼鸟一般,心情愉悦。一人,一剑,一马。
她在路途中盘算着,即使不能杀了韦韬世,也要杀一个重要人物。总之,她要完成做一个刺客的愿望。
江陵城物阜民丰,繁花似锦,比江东可强上数倍。江陵通商贸易频繁,故而城内酒舍也是非常多的。
最有名的酒楼便是临江楼,美酒江鲜,都是江陵城首屈一指的。
辅清婵此来带足了盘缠,便决定下榻在此处了。另外,还可以打听韦韬世的下落。
安排好酒宴之后,辅清婵问小二道:“小哥,听闻岚城王驾临江陵城啦?”
“公子莫不是要一睹岚城王的尊容?”小二以为这又是谁家的纨绔子弟来看韦韬世的。
“嗯,跟我细细道来。”说完,辅清婵将碎银拍在了桌案之上。
小二两眼放光,将碎银揣在怀中,殷勤道:
“听说岚城王住在渚宫之内,守卫森严,可不是寻常人可以见到的。
不过,听说岚城王独爱微服乔装,体察民情,若公子幸运,说不定真能碰上。”
“如此,本公子明白了,你退下吧!”辅清婵吩咐道。
小二屁颠屁颠儿的退下了。
辅清婵可犯难了。
渚宫乃是春秋时期楚国的王宫,格局虽然不算太大。
但内中亦是亭台楼阁不胜枚举,谁知道韦韬世在何处?
就算知道韦韬世的起居,那重重守卫如何应付呢?
那只有在韦韬世出了渚宫之时,才有机会了。
韦韬世来江陵,意在好生布防,以免江陵有失,故而他决定将荆州的马步军调来,屯于江陵城外。
而左游仙也安排好了行刺的计划,辅公佑令九江游侠冯惠亮、陈当世二人跟着辅公匡进入了江陵。
这二人说是游侠,实则是恶名昭彰的巨匪,武艺高强,招式以凶狠着称。
麾下数百九江悍贼,都是亡命之徒。此次前来行刺,可谓再好不过。
二人与辅公匡继续潜伏在沈家粮铺内,辅公匡也再努力调查韦韬世的行踪。
荆州马步军大规模行动,已然在往江陵的路上。
这种规模的行军,辅公匡自然早早获得了消息。
辅公匡对冯惠亮、陈当世说道:
“二位将军,罗成几日前反回荆州调兵,如今即将到来,所以我等还需速速行事了。”
冯惠亮点了点头,言道:“王爷有何良策?”
辅公匡拿出一个锦囊说道:
“这是游仙真人临行前给的锦囊妙计,嘱咐孤到无计可施之时再行打开。”
三人互相看了看,而后点了点头,决定打开锦囊。
辅公匡打开之后,满脸惊愕,言道:“这……这……”
冯惠亮见辅公匡的表情如此不自然,就知道并没有那么简单。旋即问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