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员上,届时不仅有韩方的外交官,还有首都的外交官以及本市的市长。再加上各方随从人员,人数应该不少。
在方案上,叶念墨作为企业的代表人,实际上也只是陪着参观叶氏的设计部、宣传部以及市场营销部,而随后的形成则都是由叶博代替。
看到叶氏出台的关于届时现场安全防控方案就知道此次事件很被看重,怎样才能让叶念墨出现呢?
她想到头疼,又不自主的想到叶念墨盒叶淼的情况,虽然不愿意多想,但脑子里还是会偶尔浮现出她并不想看到的局面。
晚上22:00多,她接到严明耀的电话,对方语气还好,不过还是能听出来有点埋怨的意思,“依依,你和小雪说些什么了?她怎么一回来就哭,哭了就摔东西,现在还在伤心,说是你看不起她。”
丁依依知道也严明耀一直被傲雪逼着赚钱,压力已经很大,如果自己再和对方说傲雪借钱的事,这就没法收拾了吧。
听她沉默,严明耀还以为自己说中了,叹气,“你这姐姐确实不太成熟,平常也有点小性子,我是她妹妹,也是我妹妹,我一样很关心你,不过以后你就让让她好吗?算是我拜托你。”
丁依依深吸了一口气,将无奈强制压下去,“她现在怎么样了?”
严明耀也很头疼,“我问她,她也不说,不过约了好几个以前认识的朋友,说是要出去坐坐,我也不敢拦着。”
“出去坐坐?”丁依依一看手表,“23点了啊。”
“是啊,我先等着吧,等她收拾好了准备出门的时候我再劝劝,以前她和那些同事也没什么联系,不知道怎么今天就联系上了,还说要一起聊天。”
丁依依心想,可能是要出去借钱,“最近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人来找她?”
“那倒是没有,对了,除了有一次我早点回来,她和一个男人正在楼下聊天,见我来了两人都没说什么,除此之外真的没什么。”
聊天也很正常,说不定就是和邻居聊两句,丁依依拿不定主意,只说自己以后会注意,对方就挂了电话。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公儿子被绑走,姐姐又忽然要借30万,什么理由都不肯说。
她想着干脆转过去给她算了,反正都是自家人,两位爸爸应该也不希望为了钱导致姐妹两关系破裂。之前为了情,她不能让,但是钱是身外之物。
坐到电脑前准备转账,她又有点犹豫,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自然而然又想起老公孩子。
起身走到窗户边,她将窗户全部打开,探出头感受新鲜空气,不然真的要憋死了。
远处隐约走来两个人,她定晴一看,虽然看得不太真切,但是对方身形和叶念墨好像,还有那个小一点的人,说不定是小淼。
是啊,他们本来就很厉害,说不定已经自己逃脱,回来了,见那两人越走越近,她的心忍不住跳得越来越快。
索菲亚见夫人一个人在书房呆了一整天,想着这样下去还不把身体憋坏了,打定主意已定要把人劝下楼,哪怕去花园走一圈也好。
刚上楼就看见夫人赤脚跑出来,也顾不上她,拼命往楼下跑。
这是怎么了?索菲亚忙跟在后面追,一边喊着,让楼下的佣人注意跟着。
叶家大宅有一个大花园,从大宅到大门都需要5分钟的车程,更何况用跑的,丁依依怕赶不及,跑得飞快,身后佣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一路狂追。
电子大门是人脸识别系统,感应到她的脸自动开门,她追出去,那对一高一矮的身影已经走出去百米开外。
借助路灯算是可以看清楚了,那男人身形虽然和叶念墨很像,但不是他,而那小孩,实际上是长得比较娇小的女孩子而已。
“夫人!”索菲亚抱着拖鞋气喘吁吁的停下,目光投向远去的两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夫人,那两人有问题吗?”
“没什么。”丁依依接过拖鞋,刚穿上,脚板就一阵钻心疼痛,翻过来一看,原来是奔跑的时候再路上被磨破了。
佣人和索菲亚都着急了,这脚磨破了还怎么走路!当下佣人赶紧去拿药箱,索菲亚扶着丁依依往里面走,也没人敢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海子遇和刘强和相继赶来,刘强在监控器里看到这种情况,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刻就从监控室里跑出来。
丁依依歉意的朝几人笑笑,“是我不好,一时间认错了人。”
认错了人,大家都能猜到认错谁了,心里都是一阵难受,索菲亚还瞪了刘强一眼,都怪他不好,还说这些做什么,让夫人伤心。
一束车灯打来,众人下意识往光源方向看去,车子近了,在大门停下,司文冰从车上下来,有些不解,“都在大门做什么?”
从看到人的那一刻,海子遇的身体就僵硬得没法动弹,眼睛下意识直勾勾跟着对方转,她一直以为司文冰已经走了。
司文冰也看到她,和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目光并没有什么不同,冷静而自持。
这种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冷静得让人无奈和害怕的性格让海子遇有深深的挫败感,默默跟着众人进屋。
客厅,司文冰说明了来意,当初和叶念墨有过约定,如果能够成功阻止崔京浩的活动,那么他就可以知道神秘人的身份,今天他来就是因为这事。
见丁依依面容憔悴,他已经能够猜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丁依依也不瞒他,将事情始末都简单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叶先生和叶淼都被抓走了,而现在一点音讯都没有是吗?”
丁依依点头,“对的。”
“我知道了,我回去问问他,或许他会有办法。”
丁依依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在多年前短暂的接触中,她确实觉得神秘人很不可思议,博学而睿智,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有办法。
“事不宜迟,我先走了。”司文冰起身,却被叫住。
丁依依本来打算请他和海子遇谈谈,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并没有说这话的离场,便打住。
大门口,海子遇独自站着,她穿着海白色的长裙子,在黑夜里很扎眼。
“你要走了吗?”
“恩。”
“还会再来吗?”
“会,因为有些事情要处理。”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臂宽,司文冰也不提出要走,但也不说话,他在等,等对方主动先说再见。
“家人要送我去国外念书。”海子遇咬牙说道,她本来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说了。
“我知道。”
原来他知道,海子遇猛地抬头,对上视线后又急忙撇开,心里痛苦,开始有点口不择言,“你走吧,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见面了聊两句。”
说道后面都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她快被自己蠢哭了。
“小孩子不要太晚睡。”司文冰打开车门,说了这么一句。
踩下油门,刚开了十几米,透过汽车的后视镜还能看见海子遇慢慢跟在车后的身影。
他蹙眉,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默默松开,将车子又倒了回去,熄火下车。
“还有事吗?”
再听这种公事公办的语调,海子遇居然也有一种不过如此,反正已经难过到极致,这点伤害已经不算什么的微妙感觉。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正式道歉,之前是我做得不好,请你原谅。”
海子遇给他鞠躬,忽的肩膀被重重掰正,还能听见带着愠怒的声音,“够了。”
他生气了?抬头看对方,果然司文冰的表情不是以往淡淡的样子,确实面有愠色。
为什么?她不懂,无论做什么对方都不温不火,为什么唯独现在生气了?
司文冰松手,改为将手插进口袋,虽然能看出他极力想要平息怒火,但眼神还是能看出几分,“回去吧,晚了。”
海子遇点头,这下真的没再多说,转身往家里跑。
司文冰一直站着,直到看见人走进大宅门,听见关门声后才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将手抽出来,盯着看了几秒,这才重新迈开步伐。
曲径通幽的小道,被绿色包裹的别墅在黑暗里多了一分严肃,二楼灯光幽幽,一株爬山虎俏皮的躲在窗台下,只探出一点蜷缩的叶子,说不定等明天太阳出来之时就能舒展筋骨。
司文冰也发现自己走神了,居然在想这些无聊的问题,他笑,推开别墅门。
刚走到楼梯就听见音乐声,这倒是很难得,看来今天他心情很好?
进门,对方正背对他坐着,双腿交叠左臂搭在膝盖上,随着节奏,黑袍下的手指轻轻叩击着膝盖。
司文冰也不去吵他,而是抱臂靠着门板听着,神色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约翰内斯·勃拉姆斯的Piano Sonata No.1in C Op.1—1.Allegro,是我最喜欢的曲目,你觉得怎么样?”
“不知道,我并不懂音乐,而且我也不想花费时间去听音乐。”
穿着黑袍的男人转身,完全盖住五官的面孔中,黑暗里的眼睛闪闪发亮,“你心绪不宁?”
“恩,被一件事困扰着,”司文冰毫不避讳的承认,并把今天在叶家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男人听完,沉默的绕着桌子走了一圈,随后又坐下,频繁换着坐姿,好一会又定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