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玉仙子道:“大礼国上界,仙众恶心不除,下界习气不改,我愿出离此界,随林道长同居虚空。”
林晓东拱手一礼:“林某不胜荣幸。”如空图一展,将众女仙并烟霞山定安宫,一并迁入其中。
林晓东回望一眼,也欲踏入虚空,忽听仙童声音:“道长留步!”回头看去,就见一童子自九天降下,祥云袅袅,氤氲遍地。
童子落地,给林晓东行了一礼,道:“我是长生天王坐下云立童子,特来传话。”
林晓东还礼:“天王有何吩咐?”
云立童子道:“天王有言,林道长助仙众完其劫数,功行圆满,当上界受封,自此永享极乐,天地同寿。”
林晓东道:“还请回禀天王,林某散仙,不懂规矩,上界受封,恐差了礼数,唐突天王。”
童子道:“天王也有言,林道长若不喜约束,可于下界立教,与大教并谈。”
林晓东仍是推脱:“天王美意,林某心领,然而我乃轻薄之人,有何道德,能与大教并谈?”
童子急了:“此方天地,林道长难道就一点也不留恋?”
林晓东轻笑:“林某留恋之人,皆已在我如空图中。”
童子只好点头:“若如此,天王还有言。”
林晓东再行一礼:“林某听候指教。”
童子道:“天王说,林道长于此方天地因缘不浅,他日若天地有变,还请前来相助。”
林晓东轻笑:“林某谨记在心。”
童子打一稽首:“林道长慢走。”
林晓东再看一眼此方天地,踏入虚空。
童子也环视四周,脚下虚空,云光流动,而定安宫不再,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自此,此方天地,再无林晓东。
之后不久,有教主降生下界,立觉、清两教,重振仙道,教化众生,果有几百年好光景。
之后教主远去,二教相争,过两千年,大劫又来,仙道凋零,另立新教,如此周而复始。
正是,神仙好,神仙妙,神仙无欲无烦恼。三毒五遮不离身,真个超脱谁见了!
宝焰光明灯世界,烟霞山定安宫,众人齐至。
云依仙子问道:“你怎么比我们晚来?”
林晓东道:“天王坐下童子,来找我传话。”
灵道子张口瞪目:“天王童子都来找你?”
妙明仙子问道:“天王找你说什么了?”
林晓东道:“自然是不想我走。”
妙微子道:“神仙多见,妙法难求,天王自是舍不得你。”
林晓东道:“不久后自有大教,有两千多年气数,我若与之相悖,恐为其罪,自当一走了之。”
俞凤君、乔楚晴等人上前,俞凤君笑道:“你才上界几月,就有了这许多女人。”
林晓东低头:“林某轻薄,诸位夫人厚爱,无以为报。”
乔楚晴望向云依仙子等人,赞叹道:“到底是上界之仙,气象不与下界道人同。”
云依仙子轻笑道:“如今大家同来此宝焰光明灯世界,便是和林晓东一样的乌有之身,天上地下,不再有分别。”
俞凤君问林晓东:“以后你便安居在此?”
林晓东目视远方:“自然是去无量无边五浊恶世,恶道三途,惩奸除恶,匡扶正道。”
莹华真人道:“如今我等都有和林晓东一样本领,也当如此。”
众人皆点头。
从此四天王天,往西过十万亿世界,有世界名种种光明幢,其中有国,号为苍桐,历州地面,陆浑县新台村,村外山上,有一顽石。
这日黄昏,石头放光,林晓东宽袍大袖,结逍遥巾,现于其上,跌迦而坐,闭目入定,一连三日,察此地风土人情。
这日清晨,一老妇背筐上山,看见林晓东,上前问道:“道者何故在此?”
林晓东闭目,并不应答。
见林晓东不理,妇人端详一番,下山去了。
中午,妇人又来,挎一个竹篮,摆在石头上,打开来,里面放了三个粗面饼子,一盘炒野菜。
林晓东仍是不醒,妇人探查鼻息,见还有气,便道:“小师父,饭菜给你放在这里了,记得吃。”下山去了。
黄昏,妇人又来,还挎一个竹篮,却见中午饭菜一点没动,惊问道:“小师父,你这修的什么功夫,怎么还不吃饭?不吃饭怎么能行。”
林晓东仍是闭目不理,妇人便自说自话,道:“难道是不吃荤腥?晚上我们也吃的咸菜,小师父要是吃素,可以将就一下。”
见林晓东纹丝不动,妇人把晚饭留下,中午饭带下山走了。
妇人走后,林晓东睁眼,望向山下,不言不语。
第二日早,一个姑娘挎着竹篮上山来。
这姑娘头结双丫髻,身着绿裙,一双大眼,身材娇弱,玲珑可爱,来到林晓东身前,见晚饭也没吃,不禁噘嘴苦恼道:“怎么能不吃饭呢?一天没吃了?”
见林晓东不理,姑娘轻声道:“不是死了吧?”也来试探鼻息,见还有气,松了一口气,“道长,你这哪是练功,这是在和自己过不去,你就吃点吧。”
林晓东睁开眼来,道:“你哥最近有牢狱之灾,最好出去躲躲。”
姑娘吓得跳了起来,往后退了三步,捂住胸口道:“你吓死我了!”
林晓东道:“你哥犯小人,保长也不是良善,就算不进监狱,也少不了身心之苦。”
姑娘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我有哥?”
林晓东道:“村里有人对你有歹心,你最近不要出门,他要是来找你你不用怕,我能治他。”
姑娘有些被吓到:“你怎么知道?”
林晓东道:“你们家是好人,好人不该被人欺负,我帮你们。”
姑娘点点头,指着竹篮道:“这是一点粥和咸菜,你一天没吃了,快吃点吧!”
林晓东点头,姑娘逃也似地下山去了。
姑娘名徐晴,昨天来送饭的是她母亲丁惠然,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徐林,兄妹和母亲相依为命,住在村口的一间茅草屋。徐晴心神不定地回到家,丁惠然正在纳鞋底,问道:“那小师父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