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跟在金老板身边那么多年,对金老板的情况比咱们都熟悉,我是想着,只要金老板不回来,我们就都是安全的,所以要尽力的从这女人嘴里套出点实话来,总之要提前有所准备才能万无一失啊,退一万步说,金老板如果真有一天回来了,说不定会联系她,因此把她给稳住了,必定有用。”
住建局的局长心里有些明白过来,马成龙副市长这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他心里其实是巴望着金老板最好永远别在『露』面,一旦『露』面了,也是他先第一个知道情况,而不是公安局,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占据主动了。
住建局的局长心里明白此事事关重大,在电话里对马成龙说:“马市长请放心,我马上就去办这件事。”
住建局的局长立即赶到金老板的秘书住处,他原本心里还担心,金老板既然已经失踪了,秘书说不准也会卷铺盖逃走了,没想到女人家里的灯居然还亮着,这让住建局的局长走到楼下的时候,忍不住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这女人还没离开就好。
局长站在门口敲门,半晌才听见女秘书的声音问道:“谁呀?”
“是我。”
“哦,是局长大人啊,你稍等啊。”
又等了半分钟的功夫,女人才打开门来,满脸堆笑的冲着局长笑道:
“今儿个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坐吧,这两天我这里也是电话不断,搞的我都有些头疼,局长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局长见女秘书一副拉家常的口气,心里想起自己来找女人的目的,索『性』面无表情的对女人说:
“女人街的非法集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现在连省里的领导都惊动了,你说我这个时候来找你,难道是找你聊天来了?”
女人见局长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赶紧扭着身肢走过来笑『吟』『吟』的冲着局长说:
“局长,您可别吓唬我了,我这人胆子,您是最清楚的,对于你们这些大老板和大领导来说,我这种人不过是随手丢弃的玩物罢了,你现在跑来跟我说女人街的什么事情,我一个女人哪里懂得那么多啊。”
局长见女人尽管表面上笑嘻嘻的样子,嘴里说出的话来却一下子就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这女人跟在金老板身边多年,倒也不是白混的,心里弯弯道可真不少。
局长在女人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来,冲着女人摇头说:“你呀,大祸临头了,居然还敢嘴硬。”
“局长这话说的我可就听不明白了,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就算是给金老板当过几天秘书,充其量也就是个老板雇佣的打工仔,女人街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扯不到我身上,局长何出此言呢。”
眼前这女人的满嘴狡辩跟以前伺候自己时的甜言蜜意居然截然不同,这让局长心里不由有些反感,他心里琢磨着,若是不对女人来几下重锤,只怕这女人还会有些云里雾里,自己想要从她的嘴里得到实话,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局长于是冷脸对女人说:“跟你说句实话吧,今晚原本我也不想到你这里来,是马市长亲自下达指示,让我务必要到你这里来一趟。”
“是吗?我还以为局长是心里惦记着我呢,敢情是马市长在惦记我?”
瞧着眼前处变不惊的女人,局长冷笑说:“只怕马市长现在也没心思惦记你,想着怎么跟女人街这个麻烦脱清干系倒是真的。”
“是吗?马市长是这么跟你说的?”
“你也不用套我的话,我索『性』跟你有话直说,女人街的项目弄到今天这种地步,是谁也不想看到的结局,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自然要想办法应付,马市长的意思是,金老板既然已经跑路了,总得有个替罪羊站出来承担责任,公司的几个副总全都是金老板雇佣过来的,现在见女人街出事了,一个个也全都溜之大吉,算来算去,也就只有你这个金老板的秘书还能派些用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了局长的话后,女人的脸『色』有些变了。
“我能有什么意思,一切全都是领导的安排,按照马市长的说法,现在为了女人街非法集资的事情,闹的民怨极大,这种情况下,总得给上当受骗的老百姓一个发泄的渠道,一个讨要公平的对象,既然金老板抓不到了,那就只有委屈你先进局子里呆几天,好歹也能暂时平息一下民愤。”
女人的脸『色』涨红起来,有些激动的冲着局长喊道:“凭什么呀?我没偷没抢没犯法,你们凭什么要把我弄进去呆几天,金老板骗了大家的钱逃走了,凭什么把这笔账算到我一个清白的女人头上来,你们这样做肯定是违法的,你们要是敢胡来,我就敢去告你们!”
瞧着女人因为激动,浑身有些颤抖的样子,局长心知自己的心理战术打的还算是成功。
局长索『性』冲着女人冷笑说:“就凭你,连个正式的工作都没有的社会闲散女人?居然想要告市『政府』的副市长和市里住建局的局长,我看你简直是疯了,要不你现在就去告,知道公安局门朝哪吗?要不要我现在就给公安局长打个电话,让他亲自告诉你?”
“啊!?你们。”
女人浑身一软,坐在沙发上,有些瘫软的感觉,两行泪不由自主的流出来。
局长见女人也被吓唬的差不多了,冲着女人叹了口气说:“说到底,你我也是有几分交情的,我也不忍心看到你有这样的下场,可是领导的指示我又不能不听,要是能知道金老板的下落就好了,不管怎么说,上级领导要的只是一个能把这件事给扛下来的人,既然金老板找不到,也就只要找你这样的马仔充数了。”
女人听了这话,迅疾反应过来,冲着局长说:“我知道金老板在哪里。”
“真的,你跟金老板一直有联系?”
女人瘪了瘪嘴唇,上下牙齿使劲的摩擦了一下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冲着局长说:“我跟金老板偶尔有联系,金老板平常会打个电话给我,冲我打听一下普安市这边的情况。”
“金老板现在在哪里?”
“听他的意思,好像是在什么地方等着偷渡处境,因为他现在已经被通缉,所以很难办理合法的处境手续,这两天正等着通过非法途径出国。”
“你的意思是,他现在还在国内。”
“是的。”
局长大喜过望,伸手在女人的肩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说:“好,你表现的实在是太好了,你放心,我会帮你向马市长求情,看看能不能还有别的法子尽量不牵扯到你的头上。”
女人瞧着局长那喊着喜悦的眼神,心里一下子沉重起来,聪明的女人已经感知到了什么,可是她明白的已经有些晚了。
局长走后,女人有些无力的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呆呆的盯着墙壁,头脑里『乱』极了,在她的生活环境里充满了各种狡诈的各种交易潜规则,每一次跟在金老板身边,她都能如鱼得水的按照老板吩咐应付自如,可是这次,连金老板都栽了,自己以后的路又该怎么走呢?
住建局的局长从金老板秘书这里出来后,马不停蹄的立即赶往马成龙副市长的住处。
马成龙还没有休息,在这种特殊时期,即便是睡到床上,他也无法入眠,接到住建局局长打来电话后,他索『性』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等他。
住建局的局长总算是来了,尽管他其实已经算是紧赶慢赶,打过电话联系过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的,但是马成龙现在心情特别不平静,同样的等待时间就会感觉特别漫长。
住建局局长一进门,马成龙就忍不住问道:“怎么样?从那女人嘴里知道金老板的下落没?”
“在南方边境呢,说是这两天就准备非法处境。”
马成龙稍稍思忖了一下说:
“要是他在出境的时候被抓,咱们可就麻烦了。”
“可他要是不出国的话,咱们岂不是更加麻烦。”
“其实,最稳妥的办法是。”
马成龙说到一半,突然抬起脸来瞧着住建局的局长,那眼神里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住建局局长心里立即明白过来,这世上只有一种人能保守秘密,这种人就是死人。
住建局的局长想到“死人”这个词的时候,心里不由惊怵了一下,可是看到马市长眼神后隐藏的坚定,他又稍稍平稳了一下情绪。
住建局的局长说:“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办起来难,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真要找人对金老板下手的话,万一以后被人知道怎么办呢?”
“我听说,道上的规矩是不问买家姓名的,甚至不见面都是可以的,只要你把钱打到指定账户上。”
“如果是这样的『操』作方式,万一被对方欺骗了怎么办?”
“就算是被骗了钱,也总比毁了下半辈子强吧?”
住建局的局长轻轻的点头,尽管他心里对马市长的说法有诸多不同意见,可是目前情况下,两人是一根绳上的吗咋,一损俱损,马成龙没有理由对他有任何不利,所以马成龙的话应该也是没有任何水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