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见贾成贵恨恨的诅咒口气,有些敏感的往家门口看了一眼,伸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说,算了,人家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你以后别傻傻的干这种蠢事了,你跟王大奎有仇,什么时候报都行,可你不能连累了我跟女儿,我跟你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以后要是再敢随便干出这种愚蠢的事情来,你就先跟我把婚离了,别害了自己,又拖累了我和女儿。
贾成贵听了老婆这话,有些不高兴的口气说,老婆,你说话得凭良心,我怎么会想要害你呢?我不过是想要报复王大奎罢了。
老婆听了这话,冲着贾成贵冷冷的一笑说,贾成贵,拉倒吧,你未必心里就真是相当顾忌我们母女的感受,我问你,当初考察你的时候,有人举报你跟一个名叫秦娟的女人有暧昧关系,是不是有这件事?
贾成贵见老婆翻起旧账,原本想要冲动的发火,一想到老婆昨夜受了惊吓,在纪委被关了那么长时间,就有些狠不下心肠来。
贾成贵辩解的口气说,什么秦娟?那都是别人听风就是雨的,你也当真?我跟那秦娟就是普通的工作上往来,哪里会有你说的那种事情?
老婆见贾成贵不承认,冲着贾成贵非常严肃的态度说,贾成贵,你我夫妻一场,我也算是对得起你,现在孩子渐渐大了,不比年轻时候,可以任着『性』子胡来,你跟秦娟之间的事情,不管以前有没有,我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听到任何风声,这次在纪委被关了一夜,我也算是想明白了,即便是为了女儿不受到任何伤害,我也绝对不能容忍你干出那种不要脸的勾当来,如果你敢跟别的女人私底下有来往的话,我一定会到纪委你这些年收受贿赂的事情给说出来,不信,你试试看。
贾成贵没想到,自己跟老婆聊着聊着,居然聊到这种让女人不开心的话题上,两口子说话的气氛一下子变的有些凝滞起来。
贾成贵本想说,官场的领导干部有几个在外头没有一两个红颜知己的,可是瞧着老婆一副严肃认真的态度,心里不由有些怕了,因为自己的错误,让老婆受了惊吓,自己怎么能再让老婆受到刺激呢?
经过了这次事情后,贾成贵心里明白,自己以后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跟王大奎之间的仇恨现在只能暂时藏在心里,否则的话,程浩文手里的那些东西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要是没把王大奎弄进去,却把自己给弄进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秦书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被人给耍了。
耍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常文怡介绍给自己的古董商人姜老板。
按照原先定好的交货时间,姜老板在某酒店大堂把玉佩带来,秦书凯把剩下的款项付清后,就算是交易成功了,却没想到交易当天,姜老板居然没有出现,打电话给常文怡,常文怡居然也联系不上此人了,事情已经相当明显了,姜老板拿着首付款三十万居然放了秦书凯的鸽子。
交易当天,秦书凯为了避免自己亲自出面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指使赵婷婷出面跟姜老板交易,自己则躲在暗处观察周遭动静,赵婷婷起初不肯,听秦书凯说,这次购买的东西原本就是准备送给她的礼物,又见秦书凯居然拿出这么多的现金来交易,心里不由一阵感动,这男人待自己总算还是有情有义的,这么贵重的礼物,她也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
赵婷婷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到酒店大堂里,左等右等了将近一个多时,并没有看见姜老板出现,这让秦书凯不由大为恼火,自己是冲着常文怡的面子才会跟姜老板交易,却没料到此人居然敢言而无信。
起初,秦书凯并没有把情况想象的过份糟糕,还以为姜老板只是拿了定金后,又有些嫌东西的成交价格过于低了,所以才会耍这样的手段,无非是想要『逼』自己多付些钱罢了。
却没想到,等到秦书凯联系这笔买卖的中间人常文怡的时候,常文怡的态度居然也是惊讶万分的,显然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尴尬局面。
在反复联系姜老板无果后,常文怡相当诚恳的态度说,秦书记,这笔生意是我介绍的,既然姜老板拿了你的三十万不守信用,这三十万定金理当我来赔偿给你。
秦书凯摇头说,常老,你是最了解我的个『性』的,三十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大数目,我是咽不下这口气,你跟我详细说说,这位姜老板到底跟你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样的合作?
常文怡轻轻的叹了口气说,秦书记既然问我,我自然也不想有所隐瞒,说句实在话,这位姜老板是我一个老朋友之子,我那个老朋友跟我三十年的交情了,大家年轻的时候也曾经一起到荒山野岭去干些找富贵的勾当,你是知道的,这个行当里,想要结交一个真心朋友是相当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偏偏我刚跟他就比较投缘,三十年了,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前一阵子,听说他病了,病的很严重,变卖了不少好东西,却还是手头紧张,正好这当口,他的儿子,也就是你见到的姜老板过来找我,说是他新做了一个富贵买卖,想要请我帮忙,看看能不能弄个好价钱。
我当时也是有些『迷』糊住了,我跟他老子比较熟悉,可是对于这位姜老板其实并没有打过交道,人老了,有些时候脑子就有些不够用了,我那老朋友一辈子为人直爽义气,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干出这种勾当来,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呢?
秦书凯这才明白过来,敢情常文怡对那位姜老板根本就一无所知,就冲着其父亲跟他是老交情才会出手帮忙。
秦书凯问常文怡,你知道那个姜老板平常都会在什么地方?
常文怡立即意识到秦书凯心里的某种目的,有些紧张的口气说,秦书记,你可别『乱』来,三十万的定金,我一定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你放心,我这两天就在道上找人打听一下姜老板的行踪,只要找到他,我一定让他给您三叩九拜,负荆请罪。
秦书凯冷笑道,晚了!不是我不想给常老面子,姜老板这件事做的太离谱了,我秦书凯是他一个无名辈就可以随便耍弄的人吗?要是不能给他一点教训,我以后还有脸在这普安市里混吗?以后怎么领导手下一帮兄弟干事业?
常文怡听出秦书凯这次真是气大发了,于是对秦书凯求情的口气说,秦书记,我老朋友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一尸两命啊!
秦书凯听了这话,并没有心软,只是强调说,常老,你们这行道上的规矩,我也知道一点,既然我已经付了定金,那东西就是我的,现在姜老板拿了我的东西躲起来,你说,我能随便放过他?如果这次我轻易的饶了那子,以后岂不是人人都有胆这样对我。
常文怡见自己的求情丝毫不起作用,于是对秦书凯说,秦书记,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可以告诉你,姜老板经常在什么地方混,但是在对付姜老板的时候,还请您看在我的薄面上,留他一条狗命。
秦书凯不出声,常文怡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姜老板以前一直是在湖州市的古玩交易市场讨生活,在那玉佩没有找到更好的买家之前,他应该不会随便离开古玩市场。
秦书凯听了这话,一言不发的狠狠挂断了电话,玩鹰的人居然被老鹰给啄了眼睛,这口气,秦书凯无论如何咽不下去。
秦书凯跟常文怡打电话的时候,赵婷婷一直默默的站在旁边听着,瞧着眼前的秦书凯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她的心里有种陌生的感觉。
秦书凯打完电话后,赵婷婷有些怯怯的走过来,伸手拉住秦书凯的胳膊说,你别生气了,不过是个玉佩罢了,我的珠宝首饰,你也送过我不少了,倒也不缺那一件,我真的不想因为那个玉佩让你生气。
秦书凯两眼有些幽深的看着赵婷婷,一时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盛怒情绪中走出来。
秦书凯伸手拍了拍赵婷婷的手背说,男人说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就等着看好了,我答应送你的礼物,一定会到你的手里,决不食言。
赵婷婷劝慰说,何苦呢,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我知道你有这个心意对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至于那东西到底能不能到手,倒也没什么重要的。
秦书凯摇头说,你错了,我秦书凯一言九鼎,在普安市也算是有些名望的人,现在居然被这个姜老板给耍了,这件事要是没有能力解决好,我以后在普安市还怎么见人?你是不是在乎这礼物到你的手上,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在乎自己居然随便被人给耍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