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太医们都治不好太孙的病症。
原来太孙是中了这样的奇毒!
顾莞宁神色间满是怒意,声音森冷中透着杀气:“这个云墨,真是胆大包天!”
太孙看着满脸怒容的顾莞宁,心中片暖意:“云墨每日在书房里进出,我身边的人对她没什么防备之心,她也因此有了动手的机会。那味毒药,被她下在了我饮用的茶水里。”
“好在我平日极少回府,她伺候茶水的机会也不多。所以,我中毒未满两个月,毒性尚浅……”
话还没说完,顾莞宁已经冷冷地扫了过来:“所以,你明知道茶水有毒,还是喝下了?”
不妙!
她这是真的生气了!
太孙放软语气,柔声解释:“阿宁,你听我说。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如果我不真的饮下茶水,造成中毒的事实,于侧妃萧启母子也断然不会上钩……”
顾莞宁俏脸如蒙着层寒霜:“为了让他们母子露出马脚找到证据,所以你就以自身为诱饵?”
“萧诩!你怎么敢这么做!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世他们换了更猛烈的毒药怎么办?万你熬不过去怎么办?”
“就算有徐沧在,能治好你,你也很容易像前世那样落下病根,有损寿元!”
“你口口声声说要娶我过门,和我白头偕老。这就是你说的白头偕老吗?就算没有齐王父子,你也活不了几年,我还不是要年纪轻轻就守寡。”
无法言喻的愤怒在心头涌动,连串刺耳难听的话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
太孙无奈地笑:“阿宁,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的身体。不过,我……”
“太孙殿下就别自作多情了!”顾莞宁冷笑声:“我可没担心你的身体。我只是在担心自己,又得早早地守寡了。”
果然是真的生气了!
不然,顾莞宁说话绝不会如此愤怒刻薄。
她的性子就是这般别扭。明明是关心在意他,口中却不肯承认半点。用愤怒来掩饰心里的惶恐不安。
太孙在床榻上躺不住了,掀开被褥,下了床榻。
顾莞宁抿紧唇角,皱起眉头,没好气地说道:“你不在床榻上躺着,下床榻做什么……”话没说完,已经被太孙搂住了。
顾莞宁想挣扎,想到太孙此时虚弱的身躯,陡然又心软了起来,没有再用力。
这刹那的犹豫,自然瞒不过太孙。
太孙眼中泛起欢愉的光芒,轻柔又有力地将顾莞宁搂紧,嘴凑到她白嫩柔滑的耳边,轻轻喊了声:“阿宁!”
温热的呼吸拂过敏感的耳际,带来阵不可思议的悸动。
顾莞宁全身不受控制地颤了颤,耳根迅泛红。
不过,却未用力挣扎。
太孙心中涌起阵狂喜,将她又搂得紧了些,在她的耳边不断地呢喃低语:“阿宁,阿宁!”
顾莞宁轻哼声:“你不是要解释吗?我就听听你的理由。如果不能说服我,你这辈子都休想我点头嫁给你。”
太孙扬着唇角,低声道:“为了引于侧妃母子露出马脚,那杯有毒的茶水我确实喝了。不过,在喝之前,我已经预先服了部分解药。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不会有事的。”
他竟然服过解药了?
顾莞宁高涨的怒气像潮水般,迅褪去,只剩下满心的疑惑:“你哪来的解药?还有,你既然有解药,为何不全部服下?”
太孙眸光闪,淡淡说道:“当年徐沧为我治病的时候,特意为我调配了解药。此事直瞒着没让你知晓。这世我提前将徐沧接到身边,解药自是提前配好了。”
“我只服下部分解药,这样既能解部分毒性,又能‘病’上场。只有这样,才能瞒过周太医,也才能瞒过于侧妃母子。”
周太医?
顾莞宁又是惊,霍然看向太孙:“你的意思是,周太医也是他们的人?”
情急之下,顾莞宁甚至忘了自己还在太孙的怀里。
她这抬头,两人之间相隔不过咫尺,甚至能感受彼此温热的呼吸。
太孙盯着近在咫尺的娇颜,心里悄然荡,嗯了声:“叶太医颇为忠心,周太医早在几年前就被他们母子暗中收买了。”
“平日里有叶太医在,周太医根本寻不到任何动手的机会。”
萧启想除掉自己的兄长,只能暗中动手,而且要做得十分隐蔽,绝不能惹人疑心。否则,就算杀了萧诩,个弑兄的人也绝无可能成为太孙。
也正因顾虑重重,所以萧启和于侧妃直暗中谋划,直到今年才动手。
“云墨亲眼看着我喝下了有毒的茶水,周太医亲自为我诊脉,也确定了我中了慢性奇毒。于侧妃和萧启就是再多疑再小心,也想不到我早有防备。”
太孙凑在顾莞宁的耳边,轻声说道:“这局,我已经掌握了主动。只等着个合适的时机拉线收,举除掉他们母子两个。”
“做什么事都有风险。只要能除掉他们两个,就是冒些风险也值得。”
顾莞宁沉默了下来。
是啊!
如果能举将于侧妃和萧启连根拔起,以后太子府里就清净多了,也没了后顾之忧。可以专心意地对付齐王父子。
先安内后攘外,才是正理……
脸颊忽然被轻轻触了下。
这温热柔软的触感……
顾莞宁脸上浮起层薄薄的红晕,瞪向太孙:“你在做什么?”
太孙脸无辜:“我亲了你口。”
顾莞宁:“……”
忽然觉得牙痒,很想巴掌将那张碍眼的俊脸拍开!
太孙眼里盛满了那张如花俏颜,心中又是阵荡漾。正想着挨两巴掌也要凑过去亲近佳人,门外忽然响起了顾谨行刻意扬高的声音。
“世子今日怎么也来了?”
齐王世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堂兄病了几日没去上书房,我心中担忧,特意前来探望。没想到竟碰到了谨行表哥。”
齐王世子来了!
太孙心中的旖旎,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