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宓又去找了工作。
转了一路下来，她发现自己能应聘的不是很多，无非就是些服务生、售货员什么的。
准确来说，她觉得自己需要一门技术。
在路边踢着一颗小石子玩，兜里的手机忽然嗡嗡作响。
拿出来一看，是顾禾泽。
眨眨眼，她接起来，声线平稳：“喂？”
“在哪呢？”男人语调一如既往地含笑，“现在有时间吗？想接你去个地方。”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许宓想着现在也是没事，便说：“有。”
然后报了个地址上去。
她认路是不错的，通常走一遍就会记住。
那头顾禾泽应了一声好，许宓挂了电话之后，在路边等着他。
顾禾泽说是大概十几分钟会到，等到十分钟左右的时候，许宓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宓宓。”
身体一僵，许宓背在身后的手微微缩了一下。
但很快，她放下手回头，面无表情：“干嘛？”
许盛天踌躇地看着许宓，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好。
许宓上下扫了他一眼，感觉他好像憔悴了一点。
不过，和他没什么关系。
静静等着他的回答，许宓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没有要走向他的意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是个好现象。
许盛天这样想道。
但是显然他想多了，因为许宓下一句就是：“没事我走了。”
“别。”几乎是下意识蹦出了这个字，许盛天往前几步，仔细打量着许宓的神情，声音低而小，“宓宓，我们谈谈？”
许宓眉梢轻挑，菱唇边没有一丝笑容：“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对许盛天这个人，她着实没有什么好说的。
谈不上怨他什么，她充其量觉得在许宁这些事情上，他比较蠢而已。
但是，对于他，她也没有多少感情。
绝对的冷漠充斥在她的脸上，许盛天的心顿时像被一只大手握紧，让他难受得紧，直到无法呼吸。
许宓奇怪地瞧了他两眼，转头要走。
许盛天连忙伸出手，挽留：“哎！”
不巧，黑色的帕萨特稳当当停在许宓身边。
许宓请吐出一口气，顺势上了车。
顾禾泽远远就看见了许盛天，他看了眼许宓干脆利落系上安全带的动作，试探地问：“走了？”
许宓嗯了一声，没再看许盛天，反而将手支在车窗边上，遮住自己的脸。
既然她这么说了，顾禾泽也没有犹豫，踩了油门开远了。
许盛天勉强看出来了那里面坐着的是顾禾泽。
他怎么来了？
浓眉刚刚皱起，许盛天兜里的手机响起。
放到耳边接听，那旁传来孙婧的声音：“她割腕自杀了，正在抢救，你快回来吧。”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许盛天听着，只觉得大脑一片酸胀，好像天地瞬间变小，开始挤压，扑面而来的压力让他无处可逃。
强迫自己稳住心神，许盛天听到自己闷到极点的回答：“知道了。”
无力地垂下手，那边黑色帕萨特渐行渐远，丝毫没有犹豫停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