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诡异的气氛稀下,许宓竟然动作温柔地拍拍许宁的脸,她哂笑一声,揪着许宁靠近自己,直到两个人近到咫尺。
她们离得太近,许宁的呼吸急促,她惧怕许宓却又恨极了她,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促使她哈哈笑出声,只是那笑声被许宓的手挡住,听起来像是哭一样。
许宓饶有兴致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兀自点头说:“你现在的样子可比在饭店包厢里那天好看多了,就像之前被我煮掉的小兔子那样……”
唇边弯起一个小弧度,她说:“怕我。”
许宁被她这两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字吓得瞳孔猛缩,她拼命摇头,下一刻,她只觉得头皮和前额接连传来刺痛。
许宓面无表情地捂着她的嘴,让她的额头一次次接触冰凉的地板。
“刚刚你就是这么对我的,现在都还给你。”
女生的声音冰冰凉,偏偏她力气又大得很,让许宁除了承受别无选择。
许宓按着她的头快速撞了快十次地面才松开。
撞完了,气也没了,许宓起身,双手插兜俯身欣赏着许宁狼狈的模样,菱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下次再乱说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现在滚吧,你这脸拯救拯救说不定还能看得出人样。”
说着她越过许宁,刚走两步却被许宁抓住裤脚。
然后她听到许宁微弱的声音,“你……不怕我告诉爸爸?”
许宓居高临下睥她一眼,玩味地勾唇,“你猜老头如果知道你那句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他会向着谁?”
许宁没再说话,只是凄切地松开许宓的裤脚,她晃晃悠悠地起身,出门前留下一句:“你等着,许宓,今天你对我做的,来日我让你还十倍!”
许宓满不在意地耸耸肩,“我等着。”
许宁捂着脸走出门,一双素来楚楚可怜的眼眸此刻被阴霾填满。
屋内许宓拧眉想了想,觉得对付元昊这种小人和许宁这种白莲花,应该先下手为强。
没怎么犹豫,她拿出手机找号码。
*
第二天一早六点,许盛天照例在早饭前看报纸。
刚看第一眼,他的眼睛登时变大,下一秒报纸已经砸在坐在沙发上安静如鸡的许宁脸上。
许宁懵了一瞬,她顶着一张刚涂完药的脸,委屈地像是马上要哭了,“爸?”
许盛天没空管她,只丢下一句:“你自己看!”便拿起座机按号码。
那架势,生生将整个客厅的气温都带低了。
许宁连忙拿起报纸,那上面的大字叫她几乎晕厥,勉强靠着化妆品保持的气色瞬间变得惨白。
报纸顺着手心滑落,她如坐针毡,额头上已经出现一层细密的汗珠。
瞅见许盛天背对着她拨电话,许宁咬咬嘴唇,眸中闪过一丝凄然和坚定,拿起手机就往外跑。
她要去找元昊,要和他商量这该怎么办。
客厅内,许盛天忙于质问电话那头的人,一时竟没注意到许宁跑出去了。
“告诉你们不许放出去不许放出去!你们就这么办事的?!你不想干就直说!”
在他震耳欲聋的吼声过后,那头的人听着他开始喘气,终于得以小心翼翼地开口:“……董事长您消消气,我问过了,报社说有人给他们开了更高的价钱让他们放出去,至于,至于是谁,那边不肯说……”
许盛天好不容易顺下去的气顿时蹭蹭蹭地往上冒,他的声音又高了一个分贝,“那就给更多的钱!这点小事还用我教你?问不出是谁你立马收拾东西滚蛋!”
啪的一下撂下座机,许盛天叉腰站在原地,目光又不可遏制地落在地上的报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