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紧地攥着，等待的时间犹如凌迟，但她并不想退，只能拿出所有的勇气望进他那双依旧坦荡的黑眸。
背后有硕大的烟花绽放，先只有一个，然后是两个，接着是四面八方接连炸起的细碎星子。一时间，漆黑的天幕亮如白昼。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鞭炮，浓厚的硫磺味道顺着风飘来，熏得于霏眼睛又酸了酸。
12点了。
新的一年来了。
于霏借着漫天的烟火看清他隐在夜色中的表情，好看眉头轻轻皱着，嘴角也没有笑意，是一贯的清冷疏离。
古人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一路从家里追来，又说了那么些话，他一声不吭的，勇气就犹如指缝中的流沙，一点一点埋住了她的脚，让她动弹不得地钉在原地。
像是被人用冰水兜头浇下，她松开了原先死死抓着他袖子的那只手，悄悄地握成拳，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早已经冻麻。
阚铎只是觉得脑子有点发蒙，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回过神来看她，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那偶尔擦一下眼角的动作暴露了她还在哭的事实。
有点凉的指尖抚上她的眼角，终于有理由替她擦掉眼泪，微抖的指尖暴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感受，阚铎无奈地开口，“说得这么有气势，哭什么？”
于霏没吭声。她喜欢哭就哭，管得着吗？
阚铎的温热的手顺着她的下巴绕到她颈后，贴上去的那一瞬间，明显感觉到她哆嗦了一下。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捏着她的后颈肉，只捏了两下，就成功地看着她僵硬的肩膀渐渐放松，小脑袋垂着，乖巧得像收起了爪子的猫。
阚铎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笑了起来。
这一招，果然对这些喜欢炸毛的小东西有用。
于霏那破了洞的勇气被他用手捂住，瞬间又有了期待，嘟嘟囔囔地问，“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头顶响起那个听多少遍还是会被迷住的高冷嗓音，“亲爱的都叫上了，你说喜不喜欢？”
在心里把他这句话绕了几遍，于霏猛地抬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好像做梦一样近的距离。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手就先动了。她伸出冰凉的爪子紧紧包住了他垂在身侧的左手，“你说喜欢？你说的喜欢吧？对！你就是说的喜欢！”
眼泪还在不停地掉，嘴角又不受控制地往耳后咧去，“喜欢我还这么凶，还好我心胸开阔不跟你计较，像我长得这么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小姐姐真的是越来越少了，你赶紧回家偷笑吧。”
笑了还没两秒，情绪变化得尤其快的她又开始凶，“你还不赶紧抱抱我，我追过来都冷死了！”
阚铎还没听她说完话，胸前就多了个小脑袋。只见她又哭又笑地捧着自己的手，傻子一样地望着自己，然后动了动小巧的鼻子，得意地飞了飞眉毛，“知道你害羞，我就自己来了，嘿嘿嘿～～”
害羞的阚铎：“...”
腰被缠住，隔着厚厚的人外套都能感受得到她的用力，动弹不得的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反着手拉开背包侧边的拉链，有些艰难地搜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