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很忙啊。
有一尊大神找上他了。
国家安全局的人带队，上去公司之前先要清场，为首的是个四十几岁的西装男，浓眉大眼，戴白手套。
秘书怯生生地敲门，“沈总，有人找您。”
沈自若正和几个人谈事情，扬起头，声音很不痛快，“我不是说过吗？半小时内不要进来打扰。”
秘书使劲地咽一记口水，“这人您必须见。”
“谁？”
沈自若皱起眉，目光落在从秘书身后现身的西装男，“您哪位？”
那人傲慢地笑一笑，“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走一趟？一般人可不会用这三个字，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都耸起眉，眼睛俱都瞪得圆。
沈自若心头微惊，脑子里飞快地转，这段时间应该没做过啥出格的事情吧。
“我可以带律师吗？”他客气地问。
西装男的声音很淡，“不必，您走的这一趟是私事。”
私事？
沈自若是BJ沈家出来的，说起来也是部队世家，这种阵势吓不倒他。邪妄地勾一勾唇，“您派头这么大，但是我也不至于无缘无故地跟您走，您是哪个部门的总要交代一下吧。”
西装男朝办公室的几个人扫一眼，没有说话。
沈自若懂了，转过头，“今天先到这儿，就按刚才的思路，明天我要看到样本。”
“好的沈总。”
那几人没看到热闹挺遗憾的，站起身往外走。
隔了十几分钟，沈自若和西装男一起出来，走门口他还交待秘书，“我出去一趟，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秘书连连点头。
……
车子是清一色的越野吉普，黑色的窗纸贴得严实，外面人看不清楚里头的动静。
沈自若知道这伙人是国安局的，却不知道谁要见他。
但他是个浑不吝的性子，又是个见过世面的，从容地上车，又从容地拿出手机。
“子涛，我被国安局的人带去见一人，晚上十二点之前没给你打电话，你就飞过来。”
周子涛被他吓一跳，“你犯什么事了？”
“说是私事。”
“有方向没？”
“没。”
沈自若确实想不出来，“随便吧，我也没干过啥缺德事，朗朗乾坤，不怕。”
周子涛“嗯”一声，“我等你电话。”
西装男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任由着他打电话，也不阻挡。所以，沈自若确实觉得没啥大事。
越野车开去偏僻角落，拐了几个弯，驶进一片园林式的宾馆。这地方沈自若来过，是专门接待国家级领导人或者外事领导的国宾馆。
哟，级别不低啊。
他正寻思着，车子停了。
西装男做一个请的手势，“请下车吧，3楼3109房间。”
沈自若诧异，“您不上去？”
“嗯，里头有人接应。”
沈自若没见过这种排场，心里头有点瘆得慌。但他面上摆得端正，吊儿郎当地笑，“好啊，我独自上虎山。”
下头果然有人接应，依旧穿着西装，却是个文质彬彬的气质。
“沈自若吧，请跟我来。”
他也就带到3楼，换了一个穿小西装的中年女人，相貌端正，态度很温和，“来了，钱老在房间里等，你自己进去吧。”
沈自若有点桀骜不逊，但是别人给他好脸，他一般也是笑脸相迎。
“谢谢您。”
态度非常友善，因为他想起来了，李月月的小外公就是姓钱，在他的那个领域是鼎鼎大名的存在。
难得心里头还有些怯，轻轻地敲门。
“进来。”声音宏亮。
他推门进去，里头是一个套间，一个头发银白的老人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的书很古旧，一看就是个有学问的。
沈自若眉心一跳，他有看过这位大神的照片，一模一样啊。
“小外公，真的是您。”
他极其不要脸的上去攀亲戚。
钱老愣一愣，忍不住笑起来，“别这么叫我，你是地产界最有名的花花公子，我姐夫哪有可能把女儿嫁给你。”
沈自若紧走两步，坐去他的对面，“小外公，您别这么讲啊，我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而且我和月月连儿子都有了，你们不能分开我们。”
钱老抿着唇摇头，“我姐夫是出了名的固执，月月和林家公子这一对，是早就定好的，两家是世家，月月是不能反悔的。而且林家公子已经过来S市，铁定会带回月月。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月月生过小孩的这件事情是不是不要公开了。麒佑很可爱，月月定期会过来中国看他，但是只能作为教养阿姨的身份。”
沈自若的眸光严肃了，“这我不能答应，月月的肚子里又有了我的小孩，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去美国的。”
钱老挑起眉，半笑不笑地说，“月月去医院做过检查，我找人查了结果，她没有怀孕。”
沈自若面色不变，“时间太短，还查不出来。”
钱老无语了，“那你怎么知道？”
沈自若耸耸肩，“我就是知道。”
钱老把古书搁到沙发上，若有所思地看他一会儿，“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们就赌一把，如果月月怀孕了，说明你们俩有缘份，我去和姐夫说，让你们结婚。如果没有，那你让她回去美国，我们不会跟你争麒佑的抚养权，也希望你不要阻止月月过来探望他。”
沈自若眯起眼，像是在思考。
隔了好久，他点头，“可以，就这么办。”
……
从国宾馆出来，沈自若立刻给李月月打电话，那头居然有人接。
“喂？”
沈自若用尽量平静的语气，“你在哪儿呢？”
李月月尚不知道小外公过来S市的事情，她以为自己已经安抚住了父亲，声音也是平静，“我在棋院，上次你说要给麒佑报围棋，我过来看看老师。”
她觉得自己要回去美国，要把麒佑的事情安排好，才能放心。
沈自若“哦”一声，“除了围棋，你再看看国际象棋和中国象棋，到时候让麒佑挑。”
“好的。”
李月月乖巧地应下来，马上要走了，以后想吵架都没机会，态度好一点吧。
……
电话一挂断，沈自若立刻开始忙了。
一二三四五的一通安排，又飞速奔去幼儿园接出儿子，绑架一般的，把李月月带去了BJ。
他想得简单，若之前没有种成功，这趟BJ之行，也必然种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