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异常忙碌的一天，从进入办公室那一刻开始，就有批不完的文件等着他。
中间还开了一个简短的晨会。
王景盛的日程都是特助安排的，肖俊做大事，日程这种小事就归严灵珊负责。
“盛少，中午您要和董事长吃工作餐。”
王景盛看一下时间，还有半小时，“你让肖俊进来一下。”
“好。”
严灵珊规规矩矩地出去了。最近她的心思有了细微的变化，看王景盛的眼神不再那么聚精会神。
出去没多久，肖俊进来了。
熟谙地坐到办公桌对面，“您找我？”
王景盛一边在文件上签字，一边说，“赵铎有没跟你讲过，秦先勇去见过麦文鉴。”
“讲过。”
“你两天，你有观察出什么吗？”
赵铎在梅苑小区装了不少隐形监控，秦先勇进去单元楼的那一瞬就被他的人发现了。
王景盛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肖俊摇头，“秦先勇是什么人？她想做什么，能让咱们观察出来？”
王景盛皱皱眉，“不管怎么样，你继续观察。”
“行。”
肖俊点头，“还有件事情跟您汇报一下，路心悦把戴昊程派去T城了。”
这个王景盛没有想到，手势停住，“你的工作做成功了吗？”
“本来快成功了，但是戴昊程闷声不响地去了T城，之后我有给他打过电话，他没有接，我感觉黄了。”
王景盛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突地勾起唇，意味深长地笑一笑，“路心悦格局很大啊，她把戴昊程派去T城，说明她看出了咱们的意图。咱们只有真亦假时假亦真，见机行事了。”
肖俊也是啧啧，“戴昊程很拼，气势很足，原本我以为他会和路心悦过足三十六招，没想到三集而亡，只在BJ呆十几天，就被发配T城。盛哥，路心悦或许比您丈母娘更厉害啊。”
王景盛哼一声，“再厉害也是我儿子的亲妈。”
肖俊发现高大神俊的盛哥在说到路心悦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居然要拿出儿子来增加信心？！
这个走势可不大妙啊。
“盛哥，您老丈人是被丈母娘拿下的，您可不能重蹈覆辙啊。”
王景盛冷冷看他，“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肖俊摸摸脑袋，嘿嘿笑，“全靠我的敲打，严灵珊这几天有点颓，我感觉她对您的心思淡下来了。”
王景盛也有感觉，漫不经心地搭一句，“那你可以上了。”
肖俊瘪瘪嘴，“这个太别扭了，活在您阴影下的感觉，我要找个崇拜自己的高智商妹子。”
王景盛不意外，随便瞥他一眼，“嗯，你加油。”
说完他站起身，“我去楼上。”
“时间没到呢。”肖俊提醒他。
“我去见见秦先勇。”王景盛的目光冷了些，“我感觉她在打我妈的主意。”
肖俊一怔，眉目也严肃了，“有可能。”
……
秦先勇坐着发呆，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王景盛敲一敲敞开的门，走进来。
“你怎么来了？”
她桌上永远摆着厚厚的一叠资料，随便拿一份过来，摊开，像是给自己增加底气。
王景盛坐去她对面，沉默。
秦先勇若有所悟，但是她也不说话。
对视了几秒，还是王景盛先说话，“我的人发现您去梅苑小区见过麦文鉴，您有什么想跟我讲的吗？”
秦先勇抿紧唇，默默地看他一会儿。
“我男朋友跟我求婚，我已经答应了。”她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一句。
王景盛点点头，“结婚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有听说您的男朋友是孙正，人品很不错，恭喜您。”
秦先勇淡淡地笑，“我决定辞职，但是董事长要求我把麦文鉴的事情处理好，才能走。你知道的，董事长对我有知遇之恩，他有求于我，我必然不会拒绝。”
王景盛的眸光沉了些，若有所思地看她，“您去找麦文鉴谈条件？”
“对。”
秦先勇点头。
王景盛的眉目凉凉，“他的条件您答应不了。”
“我答应了。”
秦先勇无奈地摊一摊手，“没办法，我的立场是在董事长这边，权衡利弊，我只能答应。”
王景盛蹙起眉，“所以，大伯今天会跟我谈这件事情？”
秦先勇犹豫，想了想，她目光凝重起来，用一种缓慢的语气说，“我不知道董事长会不会跟你谈这件事情，但是我可以给你打个底，你从小在董事长身边长大，是他最疼爱的弟弟的儿子，他把你当亲儿子看待，他在锦城争到的所有利益，最后都会给你。你要站在他这一边。”
王景盛默默看她，目光渐渐变得锐利，“秦佩玲是我的亲妈，您觉得我可以这么做吗？”
秦先勇滞一下，声音略有忧伤，“我知道我这样说话不好，但是，豪门的价值观和普通人家不同，在你们的世界里，只有利弊，没有对错。我仔细核算过，在这件事情上，您的选择很明确。”
王景盛的声音平静而低缓，“那您告诉我，麦文鉴研究捏了什么把柄？像是把大伯逼到了绝境。”
秦先勇的神色明显地黯下来，她摇头，“我不知道。”
王景盛讥诮地勾起唇，“这不是您的风格。”
秦先勇轻轻地叹一声，“就算我知道，也不能说。”
王景盛了悟地点头，“我知道了。”
……
从秦先勇办公室出来，王景盛正好遇到王希诚。他染了头发，西装笔挺，精神看着很不错。
“你来了。”
他笑着打招呼，“秘书定了楼下的牛排，可以吗？”
“可以。”王景盛无所谓。
俩人一起往电梯间走，王希诚挑一些公事，随便地讲。王景盛随意地答，情绪上有些刻意地回避。
王希诚若有所悟，“你去找过秦先勇了？”
“来早了，过去聊了几句。”王景盛答得含糊。
王希诚若有所悟地瞥他一眼，“我交待她处理麦文鉴的事情，她压力比较大。”
王景盛淡淡点头，“我还是头一回看到秦姐表现出……压力很大。”
“都是人，正常。”
王希诚说得淡然，完全没当一回事。
裙楼的精品牛排店，走高档路线，价格不菲，客人相应的也少。
服务员将他们引入内里的包厢，“你们已经点过餐了，十分钟后上餐，可以吗？”
“可以。”
“好。”
服务员微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