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更新了之后,有好几位读者留言之后退群了。
我本来想要把他们拉回来,跟他们聊聊。实际上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进群里来,直接问我。
只要圈我,我从来不会当做看不到。趁着这个机会,这几天,甚至这几年,有些一直想要跟大家说的话,干脆都说了吧。
以及,这一章我明天就会删掉,就当做仅限一日的限定版说明吧。
已经有好几个人过来跟我说:你背叛了工人阶级,草泥马了。
对此我不意外。
今天还是马克思的生日,这起码说明大家都记得他,这是一件好事儿,大概。
那么,话归正题。
不提其他的东西,我们也不说这个所谓的515一开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不是忘记了反对免费阅读的事情还是说合同更重要或者其他。
只说这个断更节。
我只能很遗憾说——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不说作者要养家糊口,也不说其他的状况,只说对这个活动的看法和几个问题。
这个活动,是谁发起的?
组织活动的目的是什么?要求是什么?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实现?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如果断更没用的话还要进一步进行什么样的措施?
谁提倡?谁主持?谁负责?谁去跟起点谈?谁来做代表?谁来串联其他的作者大家一起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努力抗争?
而这个人写了几本书?有什么成绩?
究竟他妈的是不是能够代表起点作者的自己人?
没有。
所有问题,逼玩意儿的答案都没有。
什么东西都搞不清,只有俩字,停更,你不停更你就是敌人。
只要更新,你就是工贼,你就背叛了工人阶级,你丢人,你败兴,你退群吧。
说真的,这真的连红小将都算不上,起码红小将是看过毛选,懂得革命的……没有正确且具备可实施性的方案和准备,甚至没有纲领的运动必然会失败。
这甚至连暴动都称不上,只不过是乱动而已。
这是哪里来的废青吗?
当初说,反对免费,好,我反对,我第一个就在书里骂了人,我甚至直接发给了编辑看,我告诉他我要这么写。
甚至这一章的内容到现在还没改,就放在那里,你们都看得到。
然后,我也质问了对方,究竟是不是要搞免费,究竟是想干啥。并且,也在寂静的读者群无何有之乡里,公开对群里的编辑表示过对如今合同的不满。
现在,大家说要改合同,可以!改!都可以改!
然后,要怎么改?
谁来告诉我?
谁他妈来告诉我一个,具有可行性,具有正当性,并且不会把不参与的人一脚踢死的方法?
谁是你们的朋友,谁又是你们的敌人?
是我吗?
我他妈站在你们革命的车轮前面了么?
为什么我就活该被这车轮子压在地上来回的碾?
就因为我更新了?我活逼该?
那些正在唾弃的朋友们,你们真的看了哲学家那三章了么?难道我写的还不够清楚么?还是说,都已经这样了,依旧不够露骨?
对,没错,我其实可以不更新的。
我也可以声援,我可以支持。少赚一天的钱,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不算什么。
我在这里,不说我的房贷,也不说养家糊口。
只说一件在寂静没写完之前就想要告诉你们的事情。
我一直觉得读者和作者之间保持尊重就已经难能可贵,不能再奢求其他。能够互相尊重,互相理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做到。
我原本觉得,这件事可以不必谈,可以等到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之后,当老了的时候当个玩笑讲给你们听。
人都是有尊严的,不想被人看轻,有可能的话,也不想把这些事情当做一个很值得一提的事情告诉别人。
太丢人了。
但如果你们需要一个我必须更新的理由,那我现在可以讲。
——四年前,我确诊了强制性脊柱炎。
不知道这玩意儿究竟是什么的朋友,可以去查一查,不过,我记得读者里是有和我一样的病友。
一种免疫系统疾病,可遗传,家族倾向,且没得治。
这玩意儿跟结婚一样,是一辈子的事情。
如果有人想要实锤,我已经在读者群里和微博中奉上截图。
包括四年以来所有的购买记录和上海仁济的发票以及病历。
为了控制病情,我现在必须定期注射生物制剂。
慢性期,半个月一针,急性期,一周两针。
一支益赛普25ml,七百块,不入医保,自费。
在最前期的时候,一周一千六。在夏天最热的时候和冬天最冷的时候,我每个月平均在注射上指出差不多三四千左右。
并且可以预见,接下来每年都是这样。
强直吧里当年有个帖子,吧友们把自己换下来的关节拍照发了一个图楼,我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如果我状况恶化,没有办法继续接受生物制剂治疗的话,有一天我可能也成为其中的一层吧。就算状况维持的很好,五十岁的时候行动不便坐轮椅的未来也可以期盼一下。
因为这个我至今不敢要小孩儿,我也不确定将来的孩子会不会和我一样,得上这个病。我也不确定将来有没有钱能够让我和孩子一起治疗。
琥珀说真希父亲时的评语,其实是我留给我自己的。
往好处想,这玩意儿起码给了我黄昏之乡的灵感。
白天晒太阳热了难受,晚上冷了继续难受。不论融化和石化对人来说都是一样,之后的并发症之类的不提。
反正不会死,只不过是生不如死而已。
原本设定的不是诅咒,原本设定的就是病,就是我所体验到的一切。
每天睁开眼睛浑身疼,像是被人打了一顿,晚上睡觉的时候燥热难受,手足冰凉。
急性期的时候炎症并发,眼睛,关节和肠胃。吃不下,消化不了,拉不出,想要走路消化一下,对不起,你膝盖疼,走起来嘎嘣响的声音听起来清脆不清脆?
还差几年我就到三十了,人到中年,为了恰饭和赚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更不要说为了像正常人一样活着。
只要能写出来,我就写,不论是什么时候,也和任何的活动和运动无关。
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我赚钱。
作为一个网文作者,我从十九岁开始写,写到现在二十七岁,我入行八年了,我还可以继续写,写到三十岁,写到四十岁……
当我写到五十岁的时候,我还撑得住么?
我在微博在群里反复的跟你们讲过,网文是个体力活儿,本质上和搬砖并没有什么不同。你年轻的时候,不赶快多赚点钱,你老了……很遗憾,没有退休金,你死逼了。
从四年前确诊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到这一天了。
说到这里,我觉得自己人已经丢完了,如果还有人觉得我在卖惨,那就当我卖惨吧。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想要抱有尊严就已经很难了。
干嘛还要互相伤害呢?
还有谁想要问我为什么不断更吗?
现在,如果还有人问我。
那我就只能回答他:草你妈,你想让我死!
这种从一开始就狗屁不通的活动,别说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一秒,我都不会参加!想让我为这种狗逼玩意儿买单,别说一天的订阅,一分钱我也不会掏出来!
如果有人觉得我是工贼,我是背叛者,那很好。
现在我就是你们的敌人了。
.
.
.
.
.
“你是否为受到敌人的广泛批评而流泪?”
“有很多很多次。
每次我读到有人说我坏话,我就开始哭,我在地板上爬,我抓自己,我无限停止写作。
我失去食欲,我不怎么抽烟,我去运动,我去海边散步,那里离我家不到三十米,我问海鸥,它的祖先吃鱼而鱼吃尤利西斯: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没有伤害你!”
——波拉尼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