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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场景就连陈歌这个鬼屋主人都感到吃惊,暮阳中学恐怖场景的面积要比午夜逃杀大出许多。步入其中,阴气森森,仿佛黑暗中随时会钻出什么东西,让人本能的感到不安。

“四个教室、楼廊、厕所、办公室……”

凡是暮阳中学里有的,陈歌的恐怖屋里都有,只不过换了一种全新的布局,把所有房间集中在了一起。

走在幽暗的长廊上,陈歌不时扭头朝两边的教室看去。

窗户外面是厚实的水泥墙壁,房门上没有锁,明明没有风吹动,却也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前几个教室虽然诡异,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当陈歌来到走廊末端最后一个教室时,身上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鬼屋里产生这种惊悚的感觉。

这间教室很像暮阳中学的最后一间教室,但是也不完全相同。

每张课桌上都用红色颜料刻了密密麻麻的字,更吓人的是所有椅子上都放着一套深色校服。

校服的款式和范郁家那张合照里学生穿的校服一样,仅有的区别是,合照里所有学生穿着校服背对镜头,而在这间教室里,所有校服都是正对着门口的陈歌。

吸了口凉气,陈歌硬着头皮进入教室里,他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椅子上的一排排深色校服,好像站着一排排的人一样。

“为什么只有这个教室里有校服?这些校服难道代表着滞留在此的残念?”陈歌低头数了一遍,教室里一共有二十四套校服。

“午夜逃杀试炼任务完成,鬼屋里的午夜逃杀场景成为了殷小小一家新的居所,如果照此来推测的话……”陈歌的脸色有些难看,最后这间教室里的二十四套校服很可能代表着二十四个徘徊在此,不愿离开的灵魂。

“也不一定,或许是我想多了吧。”陈歌从教室里走出,关上了门,继续向前。

走廊尽头拐角处是厕所,再往前出现了第一个分叉口,左边的路通往办公区,右边的路通向女生宿舍。

陈歌先朝右边走了几步,走廊变窄,两边的房间紧挨着,路的尽头又分出两条更窄的走廊。

“才第一个二星场景,就如此复杂,如果再多解锁几个恐怖场景,这地下停车场说不定真要被我经营成一座颤栗迷宫了。”

他随便推开一扇门,里面布置的和凶案现场一般。

值得一提的是,陈歌在倒数第二间寝室里发现了几个摆在一起的椅子,椅子上放着几张纸和一杆破损严重的圆珠笔。

“这就是解锁暮阳中学奖励的隐藏道具吧?”陈歌将模样凄惨无比,一拿起来就碎裂开的圆珠笔捧在掌心:“隐藏道具肯定有自己的特殊作用,王琦的寻人启事让我和殷小小一家成了朋友,可以驱使它们帮我管理午夜逃杀场景,莫非这根圆珠笔就是解决最后一间教室里那些学生的关键?”

陈歌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半天,他拿着笔走出暮阳中学场景,用透明胶带把圆珠笔重新粘好。

“笔仙笔仙,我知道你对我有怨念,我现在已经帮你把笔修好了。如果你原谅了我,请在纸上画圈。”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你在吗?你的今生有事情要问你……”

想要解决那间教室里的学生,询问笔仙是最简单的方法,可惜不管陈歌如何呼喊,笔仙都没有回应。

“至于吗?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陈歌把用胶带粘好的圆珠笔重新放回女生寝室,然后又转了一圈才回到一楼。

“最后一间教室里的二十四件校服虽然吓人,但是视觉冲击还不够强。等有时间了,我去把僵尸复活夜里的人偶模型修改一下,给它们穿上校服扔到教室里,这样应该会更加恐怖一点。”陈歌将木板盖上,正要回屋里睡觉,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低头一看,没想到是李队打来的。

“三宝叔?你找我有事?”陈歌这次是和执勤民警一起回来的,当时李队还在暮阳中学,似乎正和市刑侦队的人在商讨什么东西。

“如果你现在不是太忙的话,能不能来市分局一趟?井中藏尸案的凶手想要见你”

“见我?”陈歌觉得莫名其妙,但看在李队的面子上,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好,我马上过去。”

打的来到市分局,一个面熟的警察领着陈歌进了审讯室。

范郁的姑姑坐在房间一角的椅子上,双手戴着手铐。

“尸体还在检验,犯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什么都不肯交代,只是说要见你,所以我才拜托李队给你打电话。”审讯室里一个中年警察站起身,和陈歌握了下手:“麻烦你了。”

“没事。”陈歌走到范郁姑姑身上,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好像憔悴了许多,低垂着头,头发盖住了脸。

察觉到有人过来,范郁姑姑空洞的眼神有了聚焦,她看着陈歌,目光十分复杂。

“你找我?”陈歌还没靠近,就被在场的警察拦下,让他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范郁姑姑轻轻点头,她停了半天,开口说出一句陈歌完全没有想到的话:“我在三楼厕所里给你的那幅画还在身上吗?”

她不说陈歌都要把这事忘记了,他将贴身放置的画拿了出来,放在范郁姑姑身前。

看着范郁那诡异的画,范郁的姑姑非但没有感到害怕,还觉得十分亲切,在她的孩子和丈夫意外去世后,范郁就是用这样的画,让她从崩溃绝望中走出。

沉默了很久,范郁姑姑终于开口:“我抚养了范郁三年,可第一个在他画里出现的人却是你,这公平吗?”

“事情和你想的不同,可能范郁是把我当成了同类。”陈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们能看见同样的东西。”

“是吗?”范郁的姑姑又把头埋下,审讯室内很安静。

“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陈歌将那幅画叠好收起。

过了有十几分钟,范郁的姑姑才调整好情绪,她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低声说道:“我是范郁唯一的亲人,现在我也要离开他了。那个孩子性格古怪,一个朋友都没有。我不奢求你以后能照顾他,只求你有时间了可以去看看他,陪他说说话,别让他被别的孩子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