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赌输了……现在的你，就是他在手掌心里任意玩弄的小卒。”
“……”
“都是因为我，”白妖儿的丢掉手柄，“如果不是我，你怎么会受这么多苦！！！”
“跟你没关系。”
“有，不是我你才不会沦落成这样……”她三番两次地害他，他每次生命遇险都是因为她！
“白妖儿，你以为恨一个人的滋味好受？恨，就像活在地狱里，时刻都在倍受煎熬……恨让我笑不出来，感受不到阳光的温度。”
白妖儿泪眼模糊地看着屏幕。
“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芒。为了你，让我放弃什么都愿意……”就算是命都可以不要了，这么多年来蓄积的仇恨算什么？兵权和他的王者身份算什么？
爱让国王变成了平民。
“好男人战死沙场。”南宫少爵撑着身体，用力地站起来。
“……”
“白妖儿，前面的路不走……谁知道能不能拼出一条血路。”
“南宫少爵你站住！”白妖儿声腔都在变调，“根本拼不出路，没有路了……你还没看明白吗，你不能下阶梯，你一动，所有的盔甲兵都会朝你涌来。”
南宫少爵撇着唇：“我不动，站在这里陪司天麟等死？”
是。
南宫老爷的目的，就是让南宫少爵来陪葬……这个地方，说不定是司天麟的墓穴？
想到这里，白妖儿突然发冷了起来。
“白妖儿，秘密是什么？”南宫少爵摇摇浴坠地站直身子。
“……”
“最后问你一遍，秘密是什么？不要让我带着遗憾下去。”
“你等我，五分钟？我尿急。”
“白妖儿，你还能掰更离谱的借口！”
“我真的尿急……你等我好不好，算我求你。”
“……”
南宫少爵靠在一旁的石柱上，用力扯了下肩上的绷带，吐气：“好，等你，最后5分钟。”
白妖儿猛地拔下头盔，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盘腿坐了太久，她的膝盖发软。
南宫风烈还坐在沙发上，也戴着个头盔，嘴角撩着超酷的讽朿看着屏幕。
所有的过程他看得一清二楚……包括他们的谈话。
“放过南宫少爵，求求你。”
“……”
“我真的求求你，他已经把兵权交给你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于你而言，只是一只蝼蚁，你想什么时候杀他都可以，为什么非要现在？这个游戏你也折磨够他了……你把他的双眼弄瞎，他残疾也还清司天麟了……”白妖儿很没骨气地跪着，“你把他骗过来，却阴险地囚禁他，取他姓命……真的很下三滥的手段。”
南宫老爷翘着腿，倨傲地坐着，看她的目光悲天悯人一般的高高在上。
“你不配做父亲，不配做统治者，你甚至连南宫少爵憎恨都配不上……你这个卑鄙阴险的小人！”白妖儿见他无动于衷，声音狂啸地嘶吼，就要朝他扑过去……
维克上前一步拦住她，将她推回原地跌坐不起。
“一个对父亲放毒的儿子，就有多高尚？”
白妖儿猖狂地笑着：“你是我见过，这世界上最无耻的人。”
“骂够了？”南宫风烈微微眯眼，不悦，“你到底在求我？这就是你求我的诚意？
“诚意已经满满，连兵权都交给你了，你还想要怎样的诚意？”
南宫风烈的手抚摸着扶手，冷淡地说：“他必须活下来的三个理由。”
“……”
“你只要用三个他非活不可的理由说服我。我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白妖儿事先呆怔，停止掉泪：“真的？”
“记住了，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南宫风烈放下腿，身体逼迫地压下来，勾起她的下巴，“好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想清楚，她还有时间想吗？
白妖儿转过脸，远远盯着屏幕，看到南宫少爵闭着眼，大概等得不耐烦了，一脚已经跨下阶梯……
天的心脏揪紧了说道：“第一，JANE小姐没有死，东宫也没有死，东宫据说埋葬了一份绝世宝藏，一旦他崛起，势力不差于你。”
“荒谬！”
“他在寻找复仇的时机，信不信随你！”
南宫风烈冷声：“这跟他非活不可有关系？”
“当然有！东宫已经有人出现过了，他们在寻找海星奇光……大概这是能够打开宝藏的条件之一。我身上中着毒才导致失忆，这个你比别人更清楚，否则南宫少爵怎么会乖乖束手就擒？他想得到海星奇光引出东宫……你就不想引出东宫吗？”
“……”
“先下手为强，你等东宫储备满了势力，你会毫无防备，不堪一击！”白妖儿睁大了眼，“到时候，你会看到最血腥的报复！”
南宫风烈的手叩着椅子扶手：“我凭什么信你的话？”
“在Z城的皇族酒店有底下宫殿，是东宫家族的老巢穴之一，建设宏伟……你可以去看看。”
南宫风烈绷着下颌，像是在深思。
白妖儿加一记重味：“南宫少爵只要活着，一定会不遗余力引出东宫的人为我治病，你夺了他的权利，还怕他会反逆你不成？给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南宫风烈低眸看着她：“你在建议我——养虎为患？”
养了这么多年的老虎，他几次差点死在虎爪之下。
“第二，”白妖儿看到南宫少爵已经下到第五级阶梯，所有的盔甲宾团高举佩剑，随时进攻的姿态，“就这么杀了南宫少爵，你不觉得很可惜吗，你其实可以慢慢玩弄我们……而且，司天麟现在也没死。以你的能力，难道真的治不好他了吗？给我们一次机会治好他……等他死了，一切成定局，再处罚我们不迟？”
“……”
屏幕里南宫少爵站在最后一层阶梯，只要伸手，剑柄的尖就在他的指尖划过。
“南宫少爵，不要！”
白妖儿心跳擂鼓，脸色僵白失血，加快语速：“第三，你要培养SUN为继承人，不想又一次养虎为患吧？如果让他知道是你手刃他的父母，他知道了不会恨你吗？”
“……”
“那你所有的培养和付出，都付诸东流！”
南宫风烈嘴角掠起一抹冷笑：“可惜，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白妖儿诧然地看着他……说不通了，这么多的原因，他还是非要杀南宫少爵？
“我要找出东宫，不需要你们……我自有人手。”
“留着你们，养虎为患，随时可以反我一口。”
“现在杀了你们，我可以告诉我孙子，是东宫的人做的……留着你们，你会告诉他，是我在对付你们。”
白妖儿大声地反驳：“只要你放过南宫少爵，我们可以永远守口如瓶，对儿子保密。”
“你们拿什么来值得我信任？”
“我不明白，南宫少爵已经一无所有……就算以前他跟你势均力敌，这么多年了，也没能杀掉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怕他？”
“住口！”南宫风烈的权威受到最直接的挑衅。
他动怒了，这证明她说到了点上。
“对，你就是在害怕他！否则你为什么要迫不及待杀了他？他很怕他有一天羽翼丰满，你怕你老了打不过他！”
南宫风烈脸色沉而深：“斩草要除根。”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白妖儿滑稽地大笑，“他都放下仇恨了，你也有继承人！只是放过我们这一对平民百姓，让我们去过隐居的生活也不行？”
“会到今天这一步，都怪我当年心慈手软。”
……
白妖儿脑子懵掉，双眼怔然，盯着他，就向盯着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
白妖儿猛地抓起茶几上一个杯子砸过去。
南宫风烈微微偏开脸，紧接着又是一个水晶烟灰缸砸过去。
就在她要拿下一个杯子时，维克按住了她的手腕。
南宫风烈的额头被烟灰缸砸了一下，慢条斯理里按了按：“你好大的胆子。”
“都是你该得的……我只恨手里没有刀子，为什么不戳死你这个魔鬼。”
南宫风烈狂狷地撩唇：“这游戏并不是死局。”
“……”
“只是到最后，你们也没看清楚你们的过错。”
白妖儿激烈反抗的身形微顿。
“错了，就有真正该认错的诚意。”南宫风烈眼眸是深谙地浓郁，瑰丽的宝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