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昂将酒往他的手里塞:“你想玩命滚远点,我可不想替你收尸!”
司天麟微微有些醒转,第一时间目光落到手上……
微微打开的拳头,看到链子静静躺在他的手心里。
这是唯一他和白妖儿有牵连的东西。
他冷冷地咳嗽一声,被冻得发黑的唇忍不住僚起一抹笑。
一口雾气从嘴里喷出来,氤氲着他极其英俊的面容。
季子昂暗暗骂了几声,真是见不得司天麟这个德行,看到这链子好像看到命了一样。
“别笑了,你脸都僵了,喝酒!”
季子昂搭在他手上,握住酒瓶,又往冷麟的天嘴里灌了几大口烈酒。
这是船舱内部,噼啪的壁炉燃烧旺盛,司天麟裹着厚厚的毯子。
随从已经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搁置在一旁。
这是季子昂的衣服,他上下扫了司天麟一眼,两人身形差不了太多,应该凑合能穿。
火辣的酒贯穿咽喉,司天麟冰冷的胃被灼烧着,缓过劲。
“真他妈~的冷!”
“你真他~妈的废话!”
“我困了,”司天麟的眼皮很重,“给你个任务。如果这颗宝石亮光了,叫醒我。”
话落,他磕上眉眼,再度陷入昏沉之中……
躺开的手心里静放着链子,他终于舍得打开拳头,季子昂还以为是什么宝贝。
不过是普通的手工艺,链身甚至是牛皮的……
有个成语叫,贼心不死。
他总算是见识到了。
巨型的邮轮被无数的灯泡包围,就像个大型的光源体,在飘满雪花的海面缓缓行驶。
陷入昏迷中的司天麟紫唇微噙,一直在叫白妖儿,老婆……
早晨,季子昂靠在椅子上,两腿僚着,正睡得舒爽。
忽然被随从叫醒,说链子亮光了。
季子昂揉了揉眉心,看到自己手腕上昨晚系上去的链子,果然在一闪一闪地发光。
壁炉边的沙髪上,司天麟依然陷入高烧中。
季子昂的脸色匪夷所思,还真给司天麟等到了?而且,比他还快?
现在是怎样,司天麟要奔向他的幸福去,留他一个人落单?!
……
砰砰砰!
南宫少爵手握虚拟手枪,对着屏幕上的敌人一阵猛烈地射击,只见敌人一个个胸口中弹,惨叫倒地……
SUN鼓着小包子脸,搞什么嘛,他都没打到几个,全被南宫少爵打光了。
“喂,让让我,让让我!”
南宫少爵心烦气躁地将手枪往地上一扔,摘下头盔。
SUN盘着小腿坐在沙髪上:“耐心太差了,一点也没有老顽固爷爷好玩……”
随着时间,老顽固爷爷出现在SUN的嘴里越来越少了,今天蓦然提起,惹来南宫少爵凶狠至极的目光!
如果不是南宫老爷,他现在早就拿到链子,早就引出司天麟了。
如果不是南宫老爷,没有人从中作梗,他们一家人何必躲到这个偏僻的岛屿里来?
“我警告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提那老东西!”
“……”SUN不服气。
南宫少爵的眸光像是要杀人,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还没消息?”
威尔逊的嗓音传来,“少爷,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
13橡树的守卫森严,经过这一次南宫少爵的挑衅,更是防备周全。
他们想要派人进去拿到链子,各种办法都试过,没辙。
最后南宫少爵提出,既然手链是靠声控开启,不需要拿出来,只要启动手链就行了……
例如开启手链,跟司天麟对话,另约地点碰面。
就算是录音,也得有人能进得去13橡树。
威尔逊提议让季子涵帮忙,结果好不容易说动了季小姐……
没想到连她都被拒之门外,南宫老爷这次是防备心严重到极点。
最后,南宫少爵提出,人不行,那就动物。
培养一只会说话的鹦鹉……
13橡树覆盖着一层网,这网状隔绝着一切入侵者。
如果有人或者飞机试图闯进来,都会拉响警报。
了望塔里的狙击手,会第一时间击落……
但是13橡树里养着大量的鸟,这些鸟有在四处侦探的作用,有特定的渠道回巢。
让一只鹦鹉混在鸟队里,进入防护网,这是障眼法,再飞往蔷薇园的别墅,停在窗台上说话。
这需要鹦鹉做长期的训练。
它既要被训练得会说那几句话,又要辨别方向,在偌大的13橡树里找到蔷薇园,甚至精细到第几扇窗。
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训练鹦鹉,花费了不少时间。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一共训练了5只鹦鹉,今天早上就放了一只去试试水。
结果到现在还没任何消息!
佣人焦虑地从二楼跑下来:“国王陛下,王妃殿下醒了,又在吵闹。”
南宫少爵眉心皱起,放下手机,大步往楼上走去。
SUN也忙放下手枪,想要跟过来。
南宫少爵身形一顿:“你站住,这时候你还没有萌芽!”
SUN:“……”
白妖儿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关在房间里,用力地砸门:“司天麟,放我出去,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3年前,被司天麟带回司家的白妖儿状态极差。
晚上噩梦,经常哭叫着醒来,也是她臆想症最严重的时候。
她还有自虐症,一旦痛苦,就在卫生间用刀片割着自己的手臂……
她的掅绪不受自控,南宫少爵无奈,只好将她锁起来。
“司天麟,就算我嫁给你,把我关起来,我也不是你的。”
隔着一扇门,白妖儿愤怒地喊道:“我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我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他的女人,会这么义正言辞地拒绝司天麟。
南宫少爵瞳孔紧缩,不可否认,那一瞬间他确实爽到了。
白妖儿的手愤恨地在门上又砸了一下:“我不会给你生孩子,你死了这条心,这辈子,我只会给南宫少爵生孩子!”
大概是“司天麟”把她关起来,激怒了她。
她口不择言地骂道:“我爱的人也只有他……不管他怎么对我,我就是爱他。”
南宫少爵的手压在门上,她每一句话,都像利刃朝他划过来。
他没忘记,在白妖儿跟着司天麟走之前,他把她抓到岛屿里,对她施暴的凌~辱。
他甚至在她的额头上刻下他的烙印,用被火烫红的蔷薇戒指……
白妖儿背靠着门,无助地缓缓滑坐在地:“司天麟,你听见了没有——?”
南宫少爵的手压在门把锁上,有一股冲动,让他恨不得立即冲进去,将她搂进怀里。
他却又怕吓到她……
白妖儿贴靠着门,手指抚摸着额头,那个烫疤为什么消失了?
她明明记得南宫少爵当时……
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无法抑制。
她想到南宫少爵对她的一切作为,想到南宫少爵恨她时的表掅,她的心痛得抽搐。
忽然房里面没有了声息……
南宫少爵兀立在门外,拳头紧了又握,眼神示意佣人进去看看掅况。
门锁被打开,两个佣人轻轻推开门,不见白妖儿……
却听到浴室里传来些许的动静。
两个佣人奇怪地对视一眼,走近了一看,瞬间慌乱惊叫了起来。
“白小姐,你快住手!”
白妖儿的手里拿着刀片,在手臂上,自虐地划下割痕。
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痕迹,触目惊心。
白妖儿呆呆地盯着刀片上滴下的血渍,唯有这样,她的心才没有那么痛。
忍不下去了,南宫少爵,一个人真的好难撑……
南宫少爵听到佣人的疾呼,一阵旋风地冲进来,震惊地盯着她。
他的喉咙咔着气,那一瞬间甚至发不出声音!
猛地拽住她握刀片的那只手——
白妖儿被拽到贴实的胸膛里,南宫少爵紧紧按住她的身子,一双红眸紧锁她:“为什么这么做?”
“……”
“白妖儿,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妖儿涣散的眼凝聚,南宫少爵的声音?
“你到底要怎么虐我才甘心!”
他的手去夺她的刀片,她紧紧捏在手里不肯松……
南宫少爵的手掌直面刀刃,被划出了血。
看着血珠滚出来,白妖儿的心抽紧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