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妖儿直白地说,“你的命不长了……就别再瞒我了,我不是温甜心,不上当!”
身后的气息颇冷,罗雷没说话。
“我其实早就猜到,但我没告诉心暖,你知道为什么?”
“……”
“让心暖伤心的人总是你!如果你死了,我怕心暖会跟着你做傻事……她一根筋,就算活下来,下半辈子都不快乐了。”
白妖儿淡淡地说道:
“所以她在问我选择谁的时候,我让她选择季子昂……至少季子昂有命陪她,而你呢?”
罗雷站在她身旁,没接话她只是拿了根烟点燃。
“快死的人就少抽几根烟吧。”白妖儿蓦然伸手,抽掉他唇边的烟扔了出去。
“喂白泼泼!”
“我在,”白妖儿淡然地看着他,“你就没什么话想说?”
罗雷狠狠盯着她半晌:“我庆幸蠢女人没有你这个智商。”
“……”
“蠢的人,看不清,才能傻傻地过得幸福。而你,等死的节奏。”他盯着她因为哭过所以化妆也掩盖不住的红肿眼睛。
白妖儿笑了:“你都这么惨了,还能嘴贱地关怀我?”
“彼此彼此!”
“季子昂是DEMON,”白妖儿也不绕弯子了,“你听过DEMON么?”
“老掉牙的消息,别告诉我你现在才知道?”他玩挵着打火机,蓝色的眼底仿佛有幽蓝的火焰。
“你早知道?”白妖儿惊诧。
罗雷瞪着她:“有问题?”
该死……早知道罗雷知道,还兜那么大的圈子干嘛,司天麟那眼睛和手就不用废了。
“怎么,他用药控制你了?”罗雷上下扫视她一眼,邪肆地僚起薄唇。
“不是,我身上的毒是别人下的,但是季子昂能够调制维持我生命的抗生素……”顿了顿,白妖儿盯着他问,“你被他下药了?”
罗雷的身子顺僵:“没有。”
“那你怎么会这么问?”白妖儿盯着他,“不对,你这问话里表示你被控制了。”
“白泼泼,别揪我语病。”
温甜心就会忽略这些小问题,白妖儿却是见缝揷针的,简直难缠。
“不是语病,是你的疏忽——心暖知道么?我还以为你是子弹才命不长。”
“是子弹,”他重申,“我没被下药!”
白妖儿沉默了片刻:“Bill?”
罗雷的身体立即崩了起来,眼里的蓝色像海涛此起彼伏。
“我就知道!”白妖儿愤怒起来,“季子昂他不是人,对一个孩子下得了手!?”
罗雷用力闭了下眼睛:“你别乱猜。”
“不是你被下药,就是Bill,难道还是温甜心?”白妖儿瞪着他,“来来回回就你们三个人了,季子昂也就这点卑鄙伎俩!”
“……”
“你现在到底是子弹,还是下药,或者两种都有?子弹确定不能取?”白妖儿拽了下他的衣角,“你好歹也是哥伦比亚的大毒鸟,你就这么容易挫败了?”
“白妖儿,我的事不要你管!送客!”
罗雷转身就要回市内。
“我会把一切都告诉心暖。”白妖儿威胁道。
罗雷的背脊一僵,整个变得阴鸷起来:“你敢多嘴,别怪我不客气。”
“季子昂是DEMON,这意味着心暖嫁给他很危险!”
“他得不到的,向来毁掉。”罗雷阴沉地说,“她在他身边,才更安全。”
看来季子昂已经威胁过罗雷后果了……
白妖儿的脑子转着,现在大概是罗雷的脑子中弹,命不久矣,而Bill被季子昂下药要挟。
别说罗雷,就算是南宫少爵遇到这样的掅况,也会选择一样的方式……
白妖儿沉默了片刻:“你头部的子弹,真的不能取出来么?”
“百分之九十的失败率。”
“那好歹有百分之五,你为什么不敢尝试?”
“没有意义。”根本就是去开刀送死的。
不手术,还能拖着活一天是一天,还能远远地看着温甜心那个笨蛋!
“你不打算劫婚场?”白妖儿又问。
“我赌不起那对蠢货母子,赌不起!”
又是这句话……
和南宫少爵的理念一样。
白妖儿用力吸了口气,凭栏而立:“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事态发展?去做手术吧,有百分之五就是机会,我不信你找不到活下去的办法……如果真是这样,你这大毒枭的名号是白当的。”
“……”
“若争取过后,死了是天意,而活下来……”
“你以为季子昂会留着我的命?”罗雷冷嗤,“3年之约,时限已到。”
“……”
“手术成功,他也会下杀令,以绝后患之忧。”
“下杀令,你不会跑吗?”
“他有蠢货在手,这局牌,我怎么走都是输。”
所以问题又绕回来了。
季子昂赶尽杀绝,用温甜心和Bill的命要挟罗雷,现在不杀他,是知道他的生命期到了尽头。
如果罗雷把子弹取出来,季子昂也会利用温甜心和Bill……
要挟罗雷自杀都不为过。
白妖儿思考:“他是真的爱心暖么?”
“你问我?我他丨妈的不是他肚子的蛔虫。”
长久,白妖儿深沉地叹了口气。
“再想办法,我就不信他季子昂能一手遮天。”
顿了片刻,白妖儿又说,
“你不是有邀请卡么,这场婚礼你必须去,顺便带上我……我有一样特别的‘礼物’要送给心暖。”
“白泼泼,你想让这场婚礼出错,我不会答应。”他不能让温甜心和Bill出半点差池。
“凭我的能力,我当然不能搞砸了婚礼!我只是去参加而已。”
“你知道我这么多秘密,也不能由着你去……胡说八道。”罗雷猛地攥住了她的胳膊,拉着往外走,“安心去过你的,我的事不用你管!”
SUN瞪大了眼,看着白妖儿被攥着胳膊推了出去……
紧接着,SUN和娜娜也被轰了出去,关上大门。
白妖儿沉默了片刻,没有再敲门,带着SUN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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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
一大早仪仗队锣鼓喧嚣,整个B市都被禁止车辆通行。
长长的队伍看不到尾,穿着整齐的服装,步伐统一,就像阅兵队在游行。
无数电台的记者在抢新闻: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现在是季家婚礼的现场……】
【据说这次季公子大手笔,花了一个亿来筹备这场婚礼!所以我们又叫温小姐为亿元新娘!】
【大家都看到了,马路边全是人,简直是水泄不通啊……据说来参观婚礼的人都有机会分得喜气……】
【季公子派了十架直升机在空中盘旋,分撒着花瓣和糖果。】
【而特别之处是这糖果——有金糖,银糖,珍珠糖,宝石糖……】
【能得到什么糖果,就看运气了。】
SO,天还没亮,B市能出动的老百姓都出动了。
马路边人山人海,沿路过去全都是人……黑压压密布的人头攒动着,翘首以盼。
上午8点,几百辆名牌婚车从季家山庄开出。
整个山庄在云雾萦绕的仙境,附近首位森严。
要抢新闻的记者只能在必经之路堵截——
当然,这是季子昂的许可下,他们才有机会大肆报道。
如果季子昂不同意,他们连一个角都拍不到。即便是拍了,也不敢发出去。
同时间,全球各大电台都在竞相直播这场婚礼。
【一场婚礼就耗资1个亿……这将是怎样登峰造极的奢华?】
【都说豪门是非多,嫁进豪门的女星历来都不是太幸福……】
……
季子昂坐在6开门的加长房车内。
一身紫蓝色新郎服,绯红色的蝴蝶结,整个人气宇轩昂——用主持人的话来说,“帅得镜头都要爆开了”。
【不过温甜甜小姐还没嫁进季家,已经身价上涨得吓人……就算她今后遭遇了婚变,我相信她的身价也足够她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微微闲适的表掅蓦然变得阴狠极了。
婚变?
季子昂盯着直播MINI电视:“这是哪家的娱记?”
保镖看了一眼,很快打电话查实:“凤凰娱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