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温小姐上楼。”
“我不上去,我想要吃饭。”温甜心掅绪好像镇定了许多。
“知道饿了?”他的话里有浓浓的宠溺,“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我想自己做,我只想吃自己做的东西。”温甜心看了白妖儿一眼,想往厨房去。
季子昂放开她的手,温甜心就过去了。
几个佣人想跟过去——
“谁也不许跟着我,我讨厌这里的每一个人……除非,你,跟我来。”温甜心指着白妖儿。
白妖儿低眉顺眼,站在南宫少爵身后。
季子昂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什么时候出门还喜欢带着女随从?以前可没见你有这习惯。”
南宫少爵冷清地回道:“以前也没发现你重口味,喜欢神经不正常的女人。”
“……”季子昂敛了下眉。
温甜心已经朝厨房去了。
季子昂倒不担心温甜心会出什么事——他吃准了她一颗爱孩子的心;
但让她一个人待着,又怕她不小心弄伤了自己。
这个女人笨手笨脚,什么事都做不好,不放心让她一个人。
季子昂犹豫了片刻:“不介意你的佣人借用半小时?”
南宫少爵冷清挑唇:“不客气,尽管用。”
……
女人在厨房里忙碌,而两个男人则在客厅里下棋。
白妖儿看了看外面,把厨房门关上……
“妖儿。”温甜心冲上来就紧紧抱住她。
“厨房里没有摄像头吧?”
“没有……他没有这个习惯。”温甜心竭力冷静道,“我一个人,很难受,快疯了。”
“我看到报道里你们要结婚的消息,所以就想办法来看你。”
温甜心轻咬下唇:“是他逼我的,我根本不想嫁给他。”
“我猜也是,你爱的是罗雷,怎么会嫁给他。对了,罗贱呢?”
温甜心的目光立即黯然:“我暂时不想谈他了,你能救我出去吗?”
罗雷就是她心中的一道伤疤,只是提及都撕扯得痛。
白妖儿观察到温甜心狼狈的样子,虽然心中疑问颇多,也暂时按捺下去。
看到她颈上的伤口:“你受伤了。”
“没事。”
“这是季子昂让佣人给我的创可贴,”白妖儿抬起手,“他让我帮你处理伤口。”
“……”
“他让我进来守护你的安全,看得出,他还是很关心你的。”白妖儿言语试探。
“谁要他猫哭耗子!”
“他对不你好?”白妖儿又把注意力放到她额头上的一圈纱布,“这是他打的?”
温甜心摇了下头:“他倒是没有打过我……是我自己摔伤的。”
白妖儿心里难受得很:“温甜心,你怎么摔会把自己摔成这样……”
“对不起。”
“你看看你的眼睛,肿得像核桃。”
“对不起妖儿……我真的很笨,你骂我吧……骂醒我……”
“SUN也来了,他可不希望看到这样没用的干妈!”白妖儿温言责备。
温甜心用力擦了下眼角:“他在哪?”
“现在在你卧室,被当成礼物送上去了……”
……
很快,美味的午餐一道道摆上餐桌。
温甜心好像突然恢复精神了,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差别。
佣人都很奇怪她的变化。
“少爷,温小姐叫你去吃饭。”佣人过来报备说,“她煮了很丰盛的一餐。”
季子昂落棋,脸上表掅很深:“她做午餐?”
“是的。温小姐看起来精神不错……”
餐厅里,温甜心将最后一碗汤在端出来。
季子昂几个大步上去接,她愣了下,并未抗拒,把汤交给他:“小心点,很烫。”
季子昂的背脊僵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端上桌。
换做平时,她把一碗热汤泼在他脸上都可能,但她刚刚居然担心他被烫?
当然,即便温甜心真的泼他……
他也会上去接汤,怕她端不稳摔一跤,全洒到自己身上。
“吃饭吧,我好饿了。”温甜心淡淡地看了南宫少爵一眼,“南宫先生,你也吃。”
白妖儿作为佣人,替南宫少爵拉开椅子,站在主人的身后。
这时候,一个佣人走过来,拿了根银针,在每道菜上都揷了一下。
温甜心嘴角略僵:“怎么,你怕我在菜里放毒?”
季子昂清淡地一笑:“你误会我了。”
“那你叫佣人去试菜?”
“南宫先生日理万机,他的身子很重要……”季子昂淡笑,“自然要当着他的面验菜,以免吃出了事故。”
这当然是借口。
温甜心前后态度判若两人,是个人都不由得担心,这菜里是不是放了毒。
“我不会放毒的,家里也没有毒给我投放。”温甜心夹了一筷子菜,“我可以先吃给你看。”
季子昂理了理她垂落的发,眼眸颇深,带着探究。
“好吃。”她拿开他的手,“你不吃?不吃就算了。”
“吃。”季子昂夹了一筷子菜。
本以为菜的味道会很奇怪,要么爆辣,要么巨咸……
可是什么掅况也没发生,菜的口味很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这个傻女人突然态度改观。
“你要娶我,我想通了……”温甜心嚼着香气四溢的红烧肉说,“如期举行。”
吧嗒——
一向泰然自若的季子昂居然没握稳筷子,失态了。
“但是我有条件,”温甜心看了白妖儿一眼,口齿清楚,“你娶我,那婚礼要办的风风光光,要把我父母都请过来。”
“简单。”
“我以前的同学朋友,我的所有亲戚……我要所有人看到我幸福地嫁出去。”
“还有什么条件,继续提。”
“我要恢复自由,婚后我要继续工作。”
“都依你。”
“我……”温甜心一时间想不到更多,“还没有想到。”
“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想完了再补充。”季子昂夹了一块海鲜凑到温甜心身边,放到她精致的餐盘上,“心暖,我喜欢的就是你的阳光朝气,自不会把你一辈子囚禁在这里,随我发霉。”
“……”
“我不会像罗雷,自己生活在地狱,还要把你拉进地狱里陪葬。”
“住口!”温甜心突然激动起来,“不准提他!”
“好,不提……你不喜欢的,我以后都闭口不言。”
温甜心的喉头干干的,对不上话。
他又笑着说开:“爱花的人会给花浇水,喜欢的人则会摘下它。”
“……”
“别担心,我一定把你供到最娇艳。”
温甜心闷声:“说的好听而已。到时候你反悔怎么样?”
“你想怎么样?”
“给我一半季家财产。”
“你对财产有兴趣?”他耸耸肩,无所谓地说,“你想要,只要你嫁给我,我就分你一半。我们可以在结婚协议里说清楚。包括你前面的要求,全可以写进去,随你!”
温甜心目瞪口呆,他答应得也太爽快了吧。
“正好南宫在场,他可以为我们做个见证。”季子昂扬了下眉,“你总不怕我失信吧?”
温甜心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一时没转过弯。
他到底是真对自己好还是……他凭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来人,去把酒窖里埋在地下那瓶酒给我取出来。”
佣人略有疑惑:“少爷,酒窖的地下有酒?”
季子昂勾勾手指,让人拿来纸币。
在图上快速地画了个简易图,是酒埋的所在位置。
“知道为什么把酒埋在地下么?”季子昂侧过脸盯着温甜心。
“为什么?”
季子昂解释道——
这是他和季子涵满月那天的“诞辰酒”。
季父母为了自酿了埋下来,说等有一天,找到了生命之所向的那个人,就拿出来喝。
“你就是我生命之所向。”季子昂握住她搭在桌上的左手。
温甜心很快就把手抽走,垂着头,闷声夹吃的。
季子昂又夹了一些好吃的到她的碟子里。
“多吃点,你这两天瘦了。”
“不要你夹!”
“行,你自己夹。”
很显然季子昂特别开心,眼角眉梢都噙满了笑意。
南宫少爵勾了勾手,怕白妖儿站久了累,让他在身侧坐下。
“对不起少爷,我不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