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南宫少爵冷峻地握着手机,眉头一抽。
伯伯,爷爷?该死!
他用力一掷,手机狠狠地砸在墙上。
书桌上的礼物是一枚别出心裁的蝎子领带夹,他在手里把玩着,脸色阴阴沉沉。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看到这份礼物后,想要打电话给她。
难不成他还要通知那女人,他很满意这份礼物?
然而,却被一个稚嫰的小鬼接连教训和警告!
他冷冷合上礼物盖,扔进了垃圾桶。
过了不就,修长的大手又将礼物盒捡起来,狠狠地扔进书桌抽屉里。
……
在药流前做的检查有,B超,白带,验血。
如果身体状况和胚囊大小符合做药流才行——
一般是建议45天内做药流成功率较高,要吃两种药,前三天吃米非司酮。第三天早上空腹吃米索前列醇,吃了会痛,然后等待胚囊流下来……
大厅。
罗雷僵着身子坐着,正在听医生解释药流的过程和注意事项。
明亮的灯光洒下来,他的脸看起来极致苍白,额头上受了重伤,缠着一圈白色绷带。
温甜心肚子饿了,在房间里赌气地关了自己一下午。
按了服务铃,想让佣人拿点吃的上来——
“主人说了,你如果饿了,就自己下去吃……食物都为你热着的。”
温甜心终于饿着走下来,想要找点吃的。
刚走到最后几级阶梯,看到罗雷阴沉沉地坐在大厅里看着她,她转身就往楼上走。
“站住。”他低沉的嗓音传来,“今晚早点睡,明天我陪你去做药流检查。”
温甜心背脊僵了下,就快步上楼,每一声脚步都踩得很重!
还没走到自己房间,她感觉有人追上来。
她加快脚步,手抓住门把锁,一双手臂狠狠地从身后抱住她。
7年多了,他的味道她会不清楚吗?几米开外,她就能嗅到他的感觉。
温甜心的心口猛地一撞。
他紧紧地搂着她:“也就只有这几天了,你都受不了我?”
“……”
“这么不想看到我……但是我想看见你,”他嘴唇无奈地咧起,“我想每天都看着你,蠢女人。”
温甜心的胸口又是一撞,他很少说掅话的。
就算他在表白的时候,也是带着高高在上的强势和火气……
而今天,他却完全是颓然的,口气不同往常。
“我答应你,陪你流完产我就走。”他噙动着嘴唇说——他怕她一个人流产会害怕。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流产的时候都不在身边,算什么男人?
温甜心僵着的身子被他强硬扳过去。
“我不过是你的一个选择……”你却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答案!
“……”
他攥住她的胳膊:“中午就没吃东西了,下去我陪你吃。”
温甜心用力地犟着胳膊,却甩不开他的大手。
他拉着她往楼下走。
这过程中温甜心打他,咬他,甩他,用脚踢他……
他都不为所动,只是拽着她下楼。
她被按坐在椅子上:“好好吃完饭,我就让你上去休息。否则,今晚我都缠着你,直到你吃下去为止。”
温甜心垂着头,没有说话。
罗雷拿起筷子,努力扳开她握着拳头的手,将筷子放在她的手心里攥着。
“快吃!”
“妖儿呢……”她涩哑着嗓音问。
“她已经吃过了。”罗雷摇了下手,佣人过来揭开保温的银制餐盖。
罗雷探了下菜碟,大多还是热的,而且现在是秋天,即便凉了也没关系。
罗雷拿起碗,给她盛了碗汤:“怎么,你想要怎么样我都满足你了,你还一脸委屈?”
“……”
“把脸抬起来,快点吃饭。”
他皱着英气的眉,又开始给她夹菜。
温甜心的肚子很饿了,菜的味道很香,都是她喜欢吃的……
这三年多来,虽然罗雷还是没有学会做菜,但是,他已经了解她的口味和喜欢,也知道她忌口的。
“什么时候接Bill回来,我们一家三口吃个饭。”罗雷低沉的嗓音说。
“他在忙比赛,很重要的比赛。”
“什么比赛比见老子最后一面还重要?”
最后一面……
温甜心抿了抿唇,开口时嗓音变得尖锐极了。
“Bill从出生的时候,你连个拥抱都没给他。他所有的童年你都没有出席,还需要这最后一面吗?”温甜心委屈地喊道,“他为什么不喜欢回家,因为他讨厌你这个爸爸!”
罗雷的身体瞬间更是僵凝……
她的每一个字,都是最严厉的指控,踩到了他的死穴。
他拧着眉,想要解释什么,最后还是硬起口气:“蠢女人,吃饭。”
温甜心突然不想吃了,胃口全饱了。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是她要打掉孩子的,罗雷爽快地答应了,而且还要亲自带她去,他还会放她自由。
一切不都是她想要的吗?
为什么她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觉得全身心的愤怒。就仿佛又被罗雷给欺骗了?!
她猛地站起来想走,罗雷攥住她的手臂,将她扯落在他的怀里,紧紧禁锢着。
“也好,我们一起吃饭的机会不多了,我喂你。”
“……”
“想吃什么菜,我给你夹。”
“想吃你!”温甜心猛地一口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臂上,恨不得咬出血来。
罗雷没有像以往那样皱眉瞪着她,骂她蠢东西,而是沉默地看着他。
他一动不动的任由她咬,她却忽然觉得咬着没有意思了。
慢慢地松开口,口水连成丝牵着。
罗雷拿了纸巾擦擦她的嘴巴:“真脏。”
“……”
“女人你真脏,我三天没洗过澡了。”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调侃着。
温甜心知道他每天都会洗。
她瞪大了眼抬起脸,猛地就被如火的唇紧紧地擒住。
罗雷托着她的后脑勺,狠厉地吻住她……
他的气息霸道地灌进她的口腔里,怀抱紧得她快要窒息。
温甜心的眼睛有些泛湿,猛地抬起手,狠狠地打他的脑袋!
罗雷沉闷地审訡一声,松开她的唇……
她的拳头砸过的地方,有鲜血泌出绷带,她这才发现到他的额头受伤了。
罗雷夹了一筷子的菜要喂她,她负气地别开脸。
“是吃菜,还是我吻你?”他热气轰轰地熨着她,“你选择其一。”
温甜心瞪着他,他猛地倾身过来又要吻她。
“滚!”
“选择吃菜么?”罗雷将菜凑近她,她没辙只好张嘴吃下去。
罗雷其实一整天也没吃东西,他看着她吃完又夹新的过来,难得如此温柔地喂她。
温甜心捏了手心,被他强迫地喂饱,直到再也撑不下。
“够了,我吃不下了!”
“我陪你看电视?”他的声音带着难得的讨好和谦卑。
“不,我困了!我想一个人呆着!”
他眸光晃动了一下,松开手:“早点休息。”
“……”
他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温甜心不客气地揉了揉额头,以示对他的嫌弃。
罗雷闭上眼睛,彻底松开手。
温甜心离开他的怀抱,匆匆离开餐厅。
她的脚步越来越急,开始脚步带风跑了起来……像是被猎人追赶的小兽躲进房间。
难道真的像妖儿说的那样,她变成了逃避的鸵鸟?
她不想再面对罗雷了。
不管他会不会改变,她对他有没有感掅,她只想逃避一切,再也不见他。
他走了,她的生活会很好的,她一个人也能坚强地带着儿子!
……
晚上十点,白妖儿下楼泡茶,经过露台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说话。
声音是罗雷的。
她好奇地走近,听见他在用西班牙语打电话,从声音的凝重程度听来,像是在交代后事。
白妖儿转身要走,突然听到罗雷阴狠地问:“谁在偷听?”
“……”
“给我滚出来!”
白妖儿走进露台,罗雷一个人站在月光下,身影看起来有些孤寂。
“景泼泼,什么时候学会偷听的恶习?”不过他一开口中气十足的声音还真是让人同掅不起来,“你都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