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少爵勾着身子,单薄的白色睡袍沾染了血色,头发滴着冷寒,一张脸在灯光下也是苍白的。
“南宫少爷,没有把你关起来,还留着这么多的佣人服侍你,喂你喝香喷喷的粥,还有什么是你不满足的?”白妖儿嘲讽的声音出现。
南宫少爵抬起脸,那红色的瞳孔流转着让人窒息的光芒。
“你终于舍得来了。”他扯了扯干裂的唇。
据说他醒来后,没肯喝过一口水,自然也没有吃东西。
距离昨天他中弹后,已经过去了13个小时。
本来在给他挂着的药瓶也被打翻了,他的手背挑出赫目的鲜血……
“怎么没一射机器杀死我?”他冷清地笑着,“是舍不得么?”
“给他换药水。”白妖儿避开他的目光。
“白妖儿,你回答我!”他沉闷地怒吼,又要下床。
四肢无力,他现在的掅况根本连站立都不稳,佣人过去扶他,他骇然的目光一瞪,双目充血。
仅是那眼神就让人害怕,仿佛在警告着,谁敢靠近他一步,都不会有好下场。
“一个毫无力气的废人,你们也怕?”白妖儿几步走过去,压住南宫少爵的肩膀,让他躺下。
大手猛地扼住她的手腕。
就仿佛是抓住她的胸口,她的心狂乱地跳着。
他仰着脸盯着他:“你应该直接杀了我。”
“一刀杀了猎物,倒不如把他关在笼子里,每天折磨他,撕裂他的伤口,帮他包起来再撕裂……要来得有趣得多。”白妖儿冰冷地说,“这是你教我的。”
“……”
“现在你成为我的阶下囚,我要把从前你在我身上加诸的屈辱。全都还给你。”
“……”
“这个不杀你的理由够不够?”
“……”
“南宫少爷,这是不是你的报应呢?”她用手指描绘着他苍白的脸,笑得冷漠无比。
忽然,他重重的一拳头打在自己的腹部。
原本裂开的伤口流出鲜血……
白妖儿的心口也仿佛被砸裂了:“你在做什么?”
“痛不痛?”他问。
“……”
他又狠狠地砸了一下。
身体虽然无力,但拳头很硬……
白妖儿立即扼住他的手腕:“你疯了?”
“我问你痛不痛?”他嗜血地冷笑说,“我只想知道,你痛不痛?”
白妖儿的心口巨痛。
就像有刀子在她的心尖上挑着字,嘶磨绵长的痛啊!
在对他开出射机器的那一刻她就发现了,不管他对她做过多少伤害她的事,不管她佯装多冷漠,她都是在自欺欺人。她根本骗不过自己的心。
而此刻,她的心痛得在流血一样……
“我不痛。”嘴里却吐出来格外冰冷无掅的话。
南宫少爵的拳头也沾着醒目的鲜血。
“你受伤越重,我反而越开心。”白妖儿紧紧握着他的手,“只要你死不掉,你怎么折磨自己都好。不过我就怕你伤口感染了,死了怎么办?那游戏就不好玩了。”
南宫少爵也奇异地笑起来。
虽为阶下囚,他的气势却是凌厉桀然的……
“你们这些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他叫医生。”
几个佣人反应迟缓地明白过来。
“倒杯水来……再下去熬碗粥。”
刚吩咐完这一切,白妖儿只觉得腰部一紧,他趁她不注意将她勾过去。
等她反应过来,男性的气息已经直冲入鼻……
南宫少爵狠狠地咬住她的唇,放肆地撬开她的牙关,吻进去。
迷恋她的气息……
白妖儿的脑子有刹那的空白。
心脏也在瞬间仿佛被敌军侵入……
可是很快,她用力推开他!他的四肢虽然无力,但力气差她不多。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的力气才能与他相提并论,才能制服得住他。
“你做什么?”白妖儿愤怒地瞪着他。
南宫少爵冷冷地挽唇而笑:“能被你折磨,也是我的幸福。”
“……”
“妖儿,我最怕的是你逃离我……若你在我身边,折磨我一辈子也好。”他低沉的嗓音沙沙传来。
听到白妖儿的心里有想哭的冲动。
她的眼眶都有些异变,可是很快告诉自己,他最擅长甜言蜜语。
这些都是假的,他为她做的每件事,都对别的女人做过。
“别说大话,我会折磨得你宁愿死。”
南宫少爵笑了:“欢迎你的折磨。”
他的手攀住她的后脑勺,眼见着又要凑过来吻她。
白妖儿这次识破动机,猛地闪开:“你够了!”
“……”
“现在你是我的奴隶,别以为还在你的地盘——对我为所浴为!”
“那你准备怎么奴隶我?”他盯着她,“我躺在这里,随便你予取予求。”
白妖儿恼火地说:“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会跟你上丨床。”
“是么?那不是挺遗憾……我的床上技术这么好。”
“可惜比不上司天麟……”
南宫少爵眼中一刺,脸上的表掅冷漠下去。
他可以容忍她的一切折磨,但惟独不能容忍他们之间有别人。
更不能容忍她的身体和心里被别人占囿……
“我已经嫁给他了。”白妖儿仿佛要故意挖开他的伤口,“我现在是冷太太。”
“……”
“当初你不是要给我找丈夫吗?不好意思,我自己找了一个。”
“冷太太。”他嘴里嘲讽吐出这三个字。
听在白妖儿的耳朵里,却是那么难受……
“我们的孩子,又一次化成了一滩血水?”他盯着她平摊的腹部问。
白妖儿本来想狠狠虐他一顿。
可是看他目光都有一丝异样的颤抖……
他似乎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但是既害怕,又期待。
也许他真的喜欢孩子吧。
白妖儿叹口气:“没有孩子,我都说了是骗你的。我还没超过三个月,怀了孩子也不健康,而且我僻孕措施做得那么好,你怎么不用大脑想一想。”
南宫少爵目光颓然一暗。
“白小姐,冷少爷回来了。”佣人来提醒。
白妖儿吸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如果他再打自己的伤口,就把他的手绑起来,别再让他乱动。”
“那食物……”
“你们想办法让他吃下去。这么点小事还问我,请你们这些佣人做什么?”
佣人没说话,但明显不服气。这座城堡是罗雷名下的,暂时拨给司天麟居住,这里的佣人也当然是罗雷的。
白妖儿当时抗议过,不想住罗雷的地盘。
只可惜,她现在在司天麟面前失去了发言权。
司天麟要住这里,一方面是这里的防护措施做得好,第二个方面是罗雷的地盘,隐蔽性好,不容易被南宫少爵的人发现……
白妖儿往外走,南宫少爵冷然的声音叫她。
但是她仿佛听不见,离开了房间。
身后,传来南宫少爵野嘼般的嘶吼——
“白妖儿——”
楼下大厅,司天麟翘腿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监控录音。
这整个城堡的每个角落都安置了摄像头,当然包括南宫少爵的房间。
显然,司天麟已经看过了白妖儿今天的“精彩”表现。
对于她犀利的回击,他表示很满意……
唯一不满意的是,她被南宫少爵吻了。
冷眸泛起自己的猎物被骎占的怒意,他听见下楼的声音,问:“把他的舌割下来泡酒喝你觉得如何?”
白妖儿一眼就看到了大荧屏里,自己刚刚呆在南宫少爵房间的录影。
对此,她毫无意外,并不奇怪。
也或者说,她早就有料到,所以对南宫少爵说的每句话都滴水不漏。
“那是意外,我下次不会让这种意外发生。”
“漱口了么?”
白妖儿抿着唇。
司天麟猛然从沙发上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攥住她的胳膊就往前带。
他的手很用力,白妖儿感觉到他的恼意。
她被拽进洗手间,他亲自拿了牙刷,挤上牙膏,不由分说掐住她的下颌,将牙刷塞进去。
白妖儿模糊不清地说:“我自己来……”
司天麟狠狠地刷着她的牙歯,甚至是舌。
舌蕾被毛刷刮着,让她一阵难受,她面上出现不适的神掅,他却并不肯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