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飞踹了她一脚,横眉怒目:“还不快说!”
衙役颤颤道:“在…在后堂停尸房。”
“带我过去!”
“是…”
停尸房里只有仵作和一名小厮,刚端着工具出门的小厮见到一伙人来势汹汹吓了一跳。
“这是?”
领头的衙役一把推开他:“这没你事。”
讨好的迎着纪云飞:“大人请~”
纪云飞踏进停尸房,面对里面躺着的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面无表情。
冷着脸问:“在哪?”
衙役谄媚一笑,转头朝愣在一旁不明所以的仵作,狐假虎威道。
“仵作,今早送来的那具投湖自尽的尸首呢?”
仵作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女人,一听这话愣住。
“大人问这个作甚?”
衙役瞪了她一眼,凶恶道:“问你话就说,哪那么多为什么?”
仵作也是个平民,虽然在衙门当差,但地位比起衙役还是差了些。
更别提还是和死人打交道的差,大家伙都觉得晦气。
因此,面对衙役还是有些民见官的畏惧,瞥了眼一旁气势逼人的纪云飞,老老实实道。
“回大人的话,那尸首被太女殿下差人带走了。”
“什么?!”
衙役惊呼一声,脑门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不敢转头去看身后那要杀人的视线。
一巴掌打在仵作脑袋上,怒骂道:“谁让你不好好看着,怎么说被带走就带走了,日后万一要是凶手假冒家属领走尸体,你也交吗?”
“你个蠢货!”
挨打挨骂的仵作快哭了:“可…可那是太女殿下啊。”
“小的…小的能怎么办?”
“你!”
衙役快气死了。
纪云飞拳头攥得咯咯响,凌厉的视线瞪向仵作。
“我问你,那尸首的检验结果如何?那人究竟死于何因?”
“这……”
心虚的仵作微怔,背后冒冷汗,呐呐道。
“是…是投湖自尽……”
纪云飞危险的眯起凌厉的眸:“你确定?”
仵作那个心虚,脸色发白:“小的…小的…啊!”
话未落,一声惨叫自仵作口中出,只见她的一只手被纪云飞使劲往后一扭,疼得她脸色煞白,汗水直流。
“大人,疼疼疼~”
纪云飞冷酷的声音充满威胁:“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我说!”
到这时候,仵作哪敢隐瞒,再不说,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小命难保。
等纪云飞出了衙门,整张脸黑沉得可怕。
马车上的叶长琳撩开车帘,见他脸色难看,心中咯噔一下。
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尸首的痕迹,心中不安,疑惑询问。
“二哥,尸首可查验了?是不是弗儿?”
纪云飞沉着脸:“回去再说。”
见此,叶长琳心中虽疑惑,却也按耐住。
安阳城夜市繁华喧闹,尤其是那花街柳巷,更是通火通明,热闹得很。
清风楼,安阳城有名的花楼。
醉纸金迷的场面充满了欢歌笑语,除了勾肩搭背的男男女女。
硕大的舞台坐着一青衣男子,手在古筝上弹奏着悠扬的琴音,一把好嗓子温润绵柔,透着几分江南男子的温婉。
“半晌清欢
恰逢君调弦
远山
青枝漫漫
……
霜降
谁手心微微凉
一杯佳酿
辗转入肠
煨暖秋光~”
……
二楼正中央的雅座,为首的女子一袭明黄锦袍,左拥右抱着两名清秀的男子。
半眯着眼享受着美男的投喂,听着小曲好不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