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太子看了她一眼,就是这个小丫头,让他定力尽失,不过他却有一种想要去疼爱她的冲动。
平复一下心中的激荡,青龙太子开口说道:“那你想怎样,总不成将我赔给你吧!”话一出口,顿时觉得有些孟浪,不由后悔不已。
果然,陆箐的俏脸通红,但是她没有回避,一双大眼睛瞧着他,道:“我要你也给我一个承诺!将来帮我做一件事!”
青龙太子连考虑都没有考虑,马上答应:“好!那我也给你一个承诺,将来只要陆小姐需要龙某帮忙,龙某一定决不推辞!”
“好了,你们的事情结束了,那么我们应该了结一下我们的事情了吧!”
这时,半天没有出声的曹文富突然插口道。
青龙太子眉头一扬,淡淡的道:“不知曹侯爷想和我了结什么事情呢?
“你武功虽然高强,但是却无故将我的手下废了,这笔帐我们该怎么算呢?”曹文富阴阳怪气的说道。
酒楼中的火药味一下子又浓了起来。
青龙太子刚要开口回答,陆重连忙出来打圆场:“曹兄,曹兄,都是一场误会,大家都是朋友,何必伤了和气!这样吧,这位兄弟的医药费就由在下出了,另外呢,在下再出一笔善后费,反正绝不让曹兄难做人,你看这样可好?”
曹文富还有些不依不饶,陆重又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他脸色一变,但是脸上还是一付悻悻之色,半天没有说话。
“曹文富,你到底要怎样!如果你再不出声的话,小心我和你翻脸啦!”一旁的陆箐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双手插腰厉声的质问道,一副凶巴巴、母老虎的凶悍模样。
说来也奇怪,这曹文富好像就是十分害怕陆箐,一见她发火,整个人都矮了三分,连忙说道:“箐妹,你千万别生气,我同意,我同意还不成吗?”
真是一物降一物,根据青龙太子所知的资料,这曹文富是天京中的一霸,平日里横行无忌,连他老子曹太师都管不了,没有想到却对陆箐如此害怕,真是可笑!青龙太子站在一旁,看到这种情形,不由得想笑出声来。
“小子,今天的事情看在箐妹的面子上,本国舅也不和你计较,以后咱们走着瞧!”曹文富恶狠狠的扔下两句场面话,悻悻的转身下楼,身后跟着一帮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曹文富远去的背影,陆重无奈的笑了一笑,转身对青龙太子说道:“先生莫要放在心上,文富就是这个样子,都是他老子惯的。你我今日有缘,在下对先生十分钦佩,不如你我在这酒楼上好好的喝上一场,如何?”
看了看满脸期盼之色的陆箐,青龙太子微微一笑,道:“既然陆兄弟有请,在下怎不从命!”
撤去残席,大家又重新点了酒菜,陆重开口问道:“不知先生尊姓大名?认识了许久,还不知道先生如何称呼,实在是汗颜!总是先生长先生短的叫,实在是饶口!”
青龙太子微微一笑,道:“在下龙修,乃是修罗帝国前任丞相龙宝天的侄子,在下自幼随先师学艺,出师后,周游天下,领略各国的风土人情。”
陆重和陆箐闻听先是一惊,要知道修罗帝国乃是当前龙之大陆上最为强大的国家,就是在神鹰帝国最鼎盛的时期,也无法与之抗衡,龙宝天乃是修罗帝国一鼎,更是当今青龙太子的岳父,智谋过人,与当今天下第一高手,神鹰帝国大将军武无敌并称为大陆双雄。没有想到“龙修”居然是龙宝天的侄子,这个来头确实不小。
不过,陆重到底是出身世家,脸上马上恢复了常态,道:“没有想到龙兄的来头这么大,在下对令叔父闻名已久,只可惜路途遥远,无缘拜会,今日能够结识龙兄,真是三生有幸!”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在下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功在当今年轻一代里可以是个中翘楚,不过刚才与龙兄交手,方知道天外有天,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实在是太过狂妄了,只是不知龙兄师从何人?竟然有如此功力,想来尊师一定是神仙中人物了!”
他话一出口,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陆箐也饶有兴趣,十分好奇的看着青龙太子。
“真是一个狡猾的小狐狸,想套我的底,嘿嘿!可惜你狡猾,我更聪明,早就已经料到了你会这么问,不过,等我贺寿的车队到来,你们很快便知道本太子的身份!”青龙太子暗道,装作一脸崇敬之色,拱手向天,用一种近乎于狂热的崇拜语气说道:“陆兄说的不错,先师乃是神仙中人,只是从不过问红尘中的俗务。在下五岁得遇先师青睐,携在下前往他修真的天雪山玄天府。三十年来,先师苦心教导,可惜在下愚鲁,仅得先师衣钵的十之二三,想起来惭愧之至。先师久不屡红尘,名字早已经忘却,只知道他法号叫做无名,但是江湖中都称他为玄天子,不知道陆兄弟有没有听说过?”
他这完全是胡说八道,陆重哪里听过,与陆箐对视了一眼,均一脸的茫然。
陆重叹道:“龙兄武功之高,在我帝国京城,只怕没有多少人是你的对手!”
“过奖!”青龙太子微笑道:“贵国的大将军,晋阳王武无敌,在下自恃远非其对手!”
“也是!”陆重笑说:“不过武王爷天下第一人,从不轻易与人交手,龙兄的武功,或许能与武家大公子武天龙一较高下!”
听到他提及武天龙,青龙太子神色微微一变,心道:“十四年前,我和武天龙战成平手,这十几年来我勤修苦练,为的便是战胜他,不知武天龙的龙象神功已经修炼到了第几重?”想到此,心念一动,问道:“陆兄弟最近可见过武天龙?”
陆重微微点头,道:“去年我去了一趟晋阳,在武府住了一段时间。”
陆重说的是实话,他确是去过晋阳,也见过武天龙。原来年前他听到宣和帝要将檀香公证许配与他、招他为驸马的风声,便连夜逃离了京城,镇河是陆家的祖地,陆重不敢去,想起小的时候与武天龙关系不错,便去了晋阳,在武天龙那里居住了一段时日,及至最近他听闻武家三公子武天骄被宣和帝招为金刀驸马,许配檀香公主,他这才敢回到京城。
陆家兄妹和青龙太子倒谈得十分投机,及至天色很晚,三人才离开了江山楼,兄妹俩邀请青龙太子一同前往陆家的太傅府。
日子过得很快,随着皇太后寿辰之日一天天的临近,京城街道上的人流多了起来,使得这座繁华的千年古都愈发的热闹,人们仿佛过年似的,都穿上节日的盛装,看到街坊邻居或认识的都打招呼,互相问好,乐也融融。
相比起外面的热闹,晋阳王府自从嫁女之后,趋于平静,重华殿更是平静,自从武天骄那天清晨一声怒啸离去,晚上回到晋阳王府后,就将自己关在重华殿里,大门紧闭,足不出户,除了熟人之外谁也不见,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
现下,武天骄在晋阳王府的地位变得可非一般,令府上的护卫下人们刮目相看,这主要是他在武银霜出嫁日的表现,令武家二公子武天虎丢尽了脸面,而他……却在中了武天虎的九幽阴魂掌之后,依然活着,不但活着,次日清晨还一声怒吼,府上的人将武三公子的那一声怒吼视作:虎啸。
从公主坟回来,武天骄躲在重华殿闭门不出,主要是在专心于练功,修炼那本从百里孤云身上得来的秘籍:无上魔功,鲸吞**。
说到百里孤云,不得不说他的死透着古怪,武天骄杀了他,这都过去许多天了,居然没有传出他的死讯。也没有官府查案,除了百里孤星上晋阳王府打听了一下百里孤星行踪外,再无动静。
以武天骄的猜想,定然是他藏尸的那一户富人之家发现了百里孤云的尸体后,生怕吃上官司、惹上麻烦,不敢报官声张,想来是秘密将百里孤云的尸体掩埋处理了。
当然,纸包不住火,百里孤云的失踪,短期间内或许不会引起百里世家的注意,时间长了,百里世家肯定会追查,官府和武家定然也会牵涉其中,至于能否查到他武天骄头上,这就不是武天骄目前所能关心的了,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自己能否练成无上魔功,鲸吞**。
鲸吞**是一门以吸取他人内力化为已用的无上魔功**,吸人内力犹如长鲸吸水、鲸吞天下,此门功法之所以为魔功,只因吸他人功力,太过邪恶,为正道人士所不容。试想一个人辛辛苦苦修炼一辈子累积的内力,被别人吸走,任谁也受不了。
相传天神宫前任宫主神无月,也即是神傲天的父亲,神无月将鲸吞**修炼至无上境界,六十年前,飞龙岭一战,神无月一举吸尽了三十七名武林高手的功力,然而,神无月也因此吸取了太多武林高手的功力,炼化不了,不同的真气在他体内奔走乱窜,相互排斥,以致神无月走火入魔,爆体身亡,一代高手落得个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令人叹息。
鲸吞**博大精深,要想练成,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武天骄修炼了数日,也不过初窥到了一点门径,想起在流香阁的那天晚上,神镜花曾试图以鲸吞**吞噬他的功力,心有所动:“或许神镜花能够教我更快、更捷径的修炼之法!”
当天傍晚,武天骄从后门出了晋阳王府,前往流香阁。
此时的天京城,因皇太后的寿辰临近,变得更加的五色缤纷,耀眼夺目。天未黑,街上便摆出了一座座的灯山,千姿百态,形状各异,让行人流连忘返。那往来观灯的人群也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那热闹的景象即是元霄佳节花灯会也不过如此。
武天骄漫步在街上,左顾右盼,对天京城这眩丽的景致不由心生迷醉之感,而他那不俗的容貌和气质也为他换来了不少行人的注目礼,令他心情大为愉快。
大街上人海如潮,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姑娘们穿起了明艳的轻衫,结伴而行,吸引了一道道火热的目光。轻薄的少年,穿得油头粉面,尽往大姑娘、小媳妇跟前凑,不时引来一阵尖叫或娇笑。
晚风轻拂,长街远处一人一马轻快地奔来,使得街上的行人纷纷让开,人们的注意力也为来得一人一马所吸引过去。
只见那马神骏不凡,浑身火红,没有一根杂毛,四腿修长,长长的鬃毛披散着,马上端坐一位紫衣美少年,肤白如雪,美眸含情,真是翩翩浊世美少年,引得街道两道的发情少女大抛媚眼,他却毫无反映,只顾驱马前行。
人流中的武天骄看到马上的紫衣少年,微微一愣,随即不由哑然失笑。那紫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武天骄在流香如意坊见过的那位好心的紫衣少年。
在流香阁,武天骄只知他是曹家的人,并不知道他是谁,回到晋阳王府,才从武玄霜她们的口中得知,紫衣少年是曹家人没错,不过不是什么少年,而是女扮男装的少女,她名叫曹剑琴,是曹太师的孙女,大国舅曹文荣的女儿。
这位曹家孙女,师出名门,乃是通天宫的俗家弟子,她喜欢女扮男装,把自己装扮成男人,出入大街小巷,到处闯荡游玩,这一点,倒与端阳公主很是相似,不同的是端阳公主有怪僻嗜好,曹剑琴却是个正常的少女,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有的只是大多贵族小姐的刁蛮任性,不过在京城,曹剑琴名声还是不错,不是什么刁蛮娇娇女。看她骑马而来,想来是刚刚外出归来。
看到曹剑琴,武天骄脑中顿时响起了师父楚玉楼要他报仇的遗言:“将曹家的女人都变成自己的奴隶!”
曹剑琴是曹文荣的女儿,她当然是曹家的女人,要报仇,自然不能少了她。想到此,武天骄瞳孔敛缩,眼中露出了邪性的目光,投向了红马上的曹剑琴。
街上人熙熙攘攘,曹剑琴倒不像她父亲曹文荣那样飞扬跋扈,当街纵马,横冲直撞的不顾百姓的死活,她策马缓行,贝齿轻咬的樱唇,轻垂螓首沉思着,一点儿也没注意旁边街道的人群中,有人已将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上了她。
武天骄不由自主地跟在了曹剑琴的马后,已然忘了去流香阁。跟随了一会,待得到了一人少之处,倏地加快了脚步,横拦在了曹剑琴的马前,叫道:“这位兄台!久违了!你还认识我吗?”
曹剑琴看到有人拦在了马前,忙勒住了马,闻言瞧向武天骄,乍见之下,神色一变,脱口叫道:“是你!”
武天骄哈哈一笑,挺了挺腰杆,一理额角的几丝头发,故作潇洒地道:“兄台真是好记性,居然还记得我!我们可真是有缘,走到哪里都会碰到,真是巧啊!”
曹剑琴格格娇笑,笑声如珠,浑然忘了自己是女扮男装:“是啊!真是巧啊!不知驸马……格格,武公子拦住在下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武天骄脸上洋溢着微笑,道:“看到兄台,小弟觉得你我有缘,顿生结交之念,想与兄台畅谈一番,把酒言欢!不知兄台意下如何啊?”
“好啊!”曹剑琴毫不拒绝,痛快答应,怎知这一答应下来,一句“好啊”,便将自己送给了对方。
当下,曹剑琴下得马来,与武天骄就近到了街道附近的一家酒楼,上了二楼雅座。两人凭窗而坐,点了一桌的酒菜,相互你一言我一语的畅谈了起来。
两人年岁相仿,谈的倒也投机,话也多。曹剑琴巧笑若兮,笑说:“武公子……不!我应该称呼你是金刀小驸马才是,格格!小驸马,你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几天,京城的大街小巷,茶楼饭馆,人们谈论的可都是你的事迹,在天京城,你可是名人了!”
“是吧!”武天骄自嘲地笑了一笑,道:“小弟倒不觉得!”
“在流香阁如意坊,本公子见到兄台时,就觉得兄台不凡,后来才知道,兄台就是陛下赐封的金马驸马,兄台可真是真人不露相!”曹剑琴笑道。
武天骄叹了一口气,道:“在流香阁,小弟可得罪了不少人,比如大皇子福王,大国舅曹文荣……对了,小弟到现在还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这个……小弟叫王琴,三横王的王,琴棋书画的琴,小弟来京城不久,是来游玩的。”曹剑琴随意的捏了个假名,心道:“原来他还不知道我是谁?”
“王琴!”武天骄念了一句,微笑道:“兄台好俊秀的名字,只是小弟怎么觉得这名字像是女人的名字?”
曹剑琴脸色微微一红,辩解道:“此乃家母所取,家母喜爱琴艺,因而给我取名为‘琴’,倒让你见笑了!不过,我倒觉得你的名字更像女人,娇气十足,格格……”说着,娇笑不已。
“那是!那是!”武天骄也不否认,他的名字“骄”与“娇”同音,是十分的娇气,小的时候,他清楚地记得母亲叫他“娇娇”,儿时的玩伴都以此来嘲笑他是女人,因此,他问母亲,为什么给他取这么娇气的名字,母亲说:“这是你父亲为你取的名字,你父亲说,如果你是男孩,那就是天之骄子,取名天骄,如果是女孩,取名天娇,天骄与天娇,音同字不同,骄也娇,不娇也骄。”
母亲的话犹如历历在耳,武天骄不禁有点茫然,心想:“母亲说,我的名字是父亲取的,说我的父亲的就是武无敌,武无敌如果当我是天之骄子,可又为何如此待我?这又是为何?难道就是我脑后长有反骨?”
看到武天骄一脸的茫然,面露伤感,曹剑琴不由一怔,问道:“小驸马,你怎么了?”
武天骄闻言回过神来,微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我娘!来!王琴兄弟!小弟敬你一杯!”说着,端起了酒杯。
曹剑琴见了举杯相迎,各干了一杯。曹剑琴只道武天骄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哪知对方对她早就一清二楚,她正步布入了武天骄的圈套,不知不觉地钻了进去。
在武天骄蓄意下,曹剑琴只觉和他越谈越投机,禁不住将他视为知己。
曹剑琴与武天骄一见投缘,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曹剑琴兀自恋恋不舍,不愿离去。
两人谈兴正浓,武天骄将从九位师娘以及凌霄圣母等哪里听来的江湖奇人异事,说给曹剑琴听,曹剑琴对这些事显然是十分的感兴趣,直听得津津有味,说到有趣之处时,不由仰起俏面,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她根本没注意到武天骄的眼光正乘机在自己的上下扫视,邪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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