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招来左贤,刘石说明来意,左伯听说刘石是汉家宗亲,蓝田乡侯,安南将军、南阳郡守,一连串的职称将左伯震晕了。自己何能何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匠人,能得侯爷亲自相雇,这得多大的面子,这可是祖上修了多少的荫德才能做到的,一时惊呆了。
原本立刻答应,随后想到这南阳离此地道路遥远,以后来往极不方便,略作迟疑。
刘石道:“你不必顾虑,只要你好好做事,本侯可在封地内赐你家世代相传的土地两百亩,供你家族使用。如你想带族人过去,也可以。族人过去后,有技艺者,凭技艺吃饭,无技艺者,可在南阳购地或租用官府土地耕种,只需按大汉律法纳税即可。现在的南阳可是地多土肥。”
左伯刚同本地豪强闹翻了,听得刘石能够将全族的人都招过去,心中大喜,立刻应承。
刘石见事已办妥,吩咐曹性带几名亲卫留下来帮助左伯族人前往南阳,王修也派人前往北海相邀刘政。
刘石想了想道:“王师兄!我此次时间紧迫,不能在此多留,请让子鸣,同曹校尉一起去南阳,如何?”王修奇道:“何事不能住几天,你我十年未见,怎能不亲近亲近?”
刘石道:“你我师兄弟,本应多多亲近,只是这南阳刚刚接手,各方未稳,还有南阳三十七县县令半数无人,只因小弟一首杂诗将世家豪强、士族尽数得罪,各方不愿前来出仕,而我也不愿强征。因此,才想远来北海寻郑师在南阳办书院,培育学子,并请一批师门兄弟前去相助,不料老师未遇,如不是要去东莱,又寻回北海,遇见师兄。小弟算是白来一次了。师兄也是明白人,如今自先帝去后,何、董专权,天下纷乱,各州郡各自为政,相互征阀,眼中跟本没有朝庭。这孔使君不整备武备,必然被强者所夺,以后师兄如遇危急千不可意气行事,可往小弟处一行。小弟的南阳虽小,必有师兄容身之处。”
又道:“我兄长刘平原,也是十多年未见,现今乱世纷纷,我想去见上一见,然后返回南阳。故此不敢多留,请师兄同我向小师弟说明,随曹校尉一同前往南阳,到时再相见。”
王修叹道:“既如此,师兄就不留了,如真有那一天,师兄一定前往南阳找师弟要一碗饭吃。”说完大笑。
两人就此分别,刘石本想到北海拜见一下孔北海,谁知半路听到北海国郡城被黄巾军围困,自己才十几个人,何况时间又紧,如何能去?只得绕路直奔平原去见大哥。
未到平原,听到前面探路的亲卫道:“前面开来一支大军,旗号上打着刘平原。”
刘石心中奇怪,难道还有两个刘平原不成?
着人打听,知道前锋正是一个姓张的将军,领军前往北海救援。
刘石心中确相这刘平原正是自己的大哥,这姓张的将军一定就是张飞,这才上前拦路。
刘备听了刘石简单述说,感叹世人有眼无珠,以门第论身份,自己不也是如此?可要说石弟已得先帝亲认宗室,封蓝田乡侯,可谓身份高贵,不过是几首叹世之诗,惹恼了一些世族高第,竟无人愿意前去相助!感叹一番,刘石问起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刘备道:“一言难尽。”
随即道:“自黄巾乱起,皇上张榜招各路豪杰剿贼,大哥也在众多兄弟及叔父相助之下,组建了几百人的乡勇。经过近一月的训练,正好黄巾侵犯幽州,为兄前往阻击,斩杀邓茂、程志远,接着又将救援冀州高阳郡守龚景,协助卢师卢子贡,援救皇甫嵩,后卢师被中常侍陷害,错救董桌、征战南阳等一一述说。说到在洛阳等候职任,结果两月无果,心情郁闷,在洛阳街上遇见侍中张大人,投告张大人,才得一安喜县尉之职。“
刘石道:“大哥也不是固执之人,何不走一走张让的门户?”
刘备道:“卢师被中常侍陷害,差点陷入牢狱之中,虽得皇甫大人相救,向皇上陈情才得以幸免。我等与中常侍已同水火,如何还肯去走张贼的门户。纵然返回家乡也绝不能前去,不然置师颜何地?”
刘石心中默然。
刘备望了他一眼,又道:“安喜职上不足几月,又被中常侍陷害,为兄一怒之下,将中常侍的走狗督邮暴打一顿,挂职而去,逃到高阳投奔龚景,恰好前代郡太守刘使君在场,听说我恶了中常侍而被通揖,愤然将我等藏在家里,不久又推荐我们去洛阳找何大将军。在洛阳城外遇着毋丘俭大人,带往扬州招收军勇。在徐州遇贼攻城,因功得封下密丞。不久又接到刘使君荐举信,返回幽州,征战张纯等。得刘刺使举荐,公孙大哥再荐才得一高唐令。后因参加关东联盟,公孙大哥要我从他回幽州,委任别部司马,再后来随公孙大哥击破渤海、青州黄巾,被公孙大哥举荐为平原相。”
刘石一听,更是唏嘘不已,如此曲折。这样说来,自己还是走运多了。
刘备又说自己是应孔北海之邀,前去帮助击溃黄巾军,刘备知刘石武功高强,手下几人也是极为不弱,问刘石可否愿意与自己同去。刘石一听意动,自己原本也想去找孔北海打听一下康成先生的消息。
刘石找来太史慈了解黄巾军的详细情况。
太史慈道:“黄巾余贼管亥带领十万黄巾军,兵围北海欲借粮十万石,孔北海不许,黄巾贼死攻昌都,欲破城劫粮。我曾听说黄巾军失败后,逃入深山,种地为生,自耕自食,并不常下山抢劫,想来这黄巾军应是极为穷困了。”
刘石又详细问了一下管亥的情况。
太史慈道:“具体也不清楚,只知管亥是张角任命的三十六大方首领之一,失败后潜入山中,一直在青徐一带活动。”
刘石想了一下,找到刘备,对刘备道:“大哥!我以前接触过一位黄巾军首领,被我收服,黄巾军的情况我略有了解。所谓十万之众,真正的壮卒不过三五万,即使这样,手中兵器也是极为缺少,大都是一些男女老幼之辈,因无法生存才挺而走险的。我想将其收服,少造杀戮,如今大汉已经杀了太多的人了,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刘备道:“石弟有此慈悲之心,固然是好,只是不知黄巾众贼是否领情!”
刘石道:“小弟愿意去试一试。”
刘备道:“不知石弟如何去说服他们?”
刘石道:“只要他们愿意解甲归田,小弟愿意提供十万石粮食。”
刘备大吃一惊:“十万石粮食不是一个小数字,石弟你--?”
刘石道:“我南阳之地,地广人稀,只要黄巾军愿意解甲归田,何止是十万石粮食?我愿意分田给他们,供他们半季的粮食,有了收成,再从收成中慢慢扣出。”语气充满豪迈。
刘备叹道:“只有石弟才有如此心胸,只是石弟需要小心才是,你如今也是千金之体了。”
刘石道:“大哥放心,小弟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