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江景远抱着马如月的大腿梨花带雨,泪水鼻涕蹭在了她的裤脚上。。
“好家伙,你是将嫂子的被子当抹布了。”江丽远一把将江景远拎了过去:“嫂子回来了该高兴的事,你怎么还哭上了,难道说我虐待你了?”
江丽远也会说幽默话了,她还有这种变化?
马如月正眼看了一下,觉得这个女孩子还真是变了,脸上没再有那种忧郁憎恨不满的表情了。
面对马如月的眼光,她又露出了羞涩的神色。
马如月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儿呢?
拍了拍江景远的头,马如月问是不是被姐姐欺负了。
“没有,嫂子,姐姐对景远很好。”江景远一边难为情的擦着泪水一边道:“主要是景远太想嫂子了,嫂子好久好久都没有抱过景远了。”
小家伙,要求一点儿也不为过。
“嗯,沉了不少。”马如月弯腰将江景远抱起:“看来姐姐确实没有虐待你,长高了,长胖了,还长白了一点点。”
听到这话江丽远就放心了。
进了屋,江丽远还主动的给马如月倒了开水。
这可就是稀罕事了。
要知道,以前江智远多次强调长嫂如母,要听她的话,要伺候她。
但是江丽远这位大小姐从来就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
能给你做一日三餐就不错了,还说要端茶倒水,别将肠子想反了!
看着的手中的水,马如月犹豫着要不要喝,大约是受了胡七下砒霜的影响,她怎么有一种被下毒的感觉。
想到这儿,她失笑了,真是杯弓蛇影了!
喝了一口水,问起了她不在家的日子这姐妹俩怎么过来的。
“景远很配合,有时候我会教她在沙地上写字;我就绣花。”江丽远道:“十二婶和九婶轮流着上山来陪我们,马家嫂子也来过,还有马二哥昨天也来看过我们的。”
看来根本就不寂寞?
“是呢,十二婶和九婶可好了,经常会给我们拿吃的。”江景远仰起那张小脸回味道:“九婶的韭菜馍很香;十二婶最会烙鸡蛋饼了。”
她们两家的生活都过起来了?
“九婶和十二婶都说边关有回信了,还捎了一些银子,想必是九叔和十二叔立功了吧。”江丽远道:“这算是我们今年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放心吧,今年好消息还很多。”马如月看了一眼江丽远,算了,有关秋氏的事还是不告诉她了。
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点风险。
最为主要的是,江丽远要知道秋氏是被自己给怂恿着嫁人了说不定又给自己记上一笔了。
另外的好消息当然是指江智远考功名的事。
“对,春闱就该是我哥高中状元了。”江丽远憧憬道:“哥说了的,他会中状元。”
看她眼里闪着星星,马如月都不想打击她了。
有一句怎么说来着:不要迷恋哥,哥只个传说!
都不知道江丽远的这种自信和勇气是谁给的。
万一不中呢?
啊呸,不中对自己半点好处都没有,中的话,嗯,如果可能还会捞一个状元夫人当当。
“对,中状元是一件好消息。”马如月嘴角擒着笑:“随之而来的消息应该还有一道。
是什么?
马如月挑眉说保密。
这让江丽远翘起了小嘴巴很不爽。
这种小女儿的情绪让马如月却是放松了不少。
江丽远的变化真是让她有点捉摸不透的味道。
但是吧,变好总比变坏强。
马如月回来了,自然就要杀一只鸡犒劳一下两个小姑子。
江智庆兄弟俩帮忙将自己家的田给搞定,也要请他们。
按理九婶和十二婶也要请,架不住他们家人多,马如月觉得自己家碗筷都没有这么多。
索性就做了满满一锅的烧鸡,然后让江智庆和江智辉分别给她们送去,权当是酬谢了。
“还是嫂子做的菜香。”江丽远坐下吃了一筷子就感慨千万:“我也请十二婶帮我杀了一只鸡,可是做出来的汤也好,肉也罢,都不鲜香。”
那是,论做吃的她可是祖师爷级别的。
所以贪嘴的人还是有福份,至少到这个时代还能靠着赚些银子。
江智庆兄弟俩在饭桌上又说起了他们的大哥。
“可厉害了,又升了官了。”江智辉悄声的说道:“随信又捎了十两银子回来,嫂子,我们家有钱了。”
呵呵,这小子要不要这么可爱。
“有钱了也不能乱花,好好的攒着,回头还要给你们哥几个娶媳妇呢。”马如月也学着他的样子低声道:‘银子可要藏好!”
“嗯。”江智辉连忙点头:“放心吧,我们藏在一个很秘秘的地方的,谁也找不到。”
是吗?
马如月真有一种想要做恶作剧的冲动。
最后想想还是算了,有些时候有些事是禁不起考验的。
是的,只要她马如月出马,没有找不到的道理。
就像关于如意布行的底儿,还不是让她摸了个一清二楚。
“对了,嫂子,您还不知道吧。”江丽远突然间想起一件事:“二房出了点事。”
什么东西?
“兰思佳和云氏打了一架。”江丽远道:“听说是因为孩子的事,具体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反正,兰思佳大哭大闹的说是云氏害了她的孩子,她要杀了云氏的孩子报仇雪恨,被江飞远打了几个耳刮子,还提出了要休妻。”
这不是撞上去的吗?
兰思佳真是梦魇了不成。
她流产的事还真的是纯属意外。
江飞远打她也是正常的,毕竟,那也是他的儿子。
想想这乱七八糟的关系,马如月这才惊觉江家大族真的是乱得可以。
乱吧,越乱越好,她要趁乱摸点鱼。
第二天,马如月去了江家大房子,和九婶十二婶聊了一会儿天,也听到了兰思佳被打的消息。
她从来不是多嘴多舌的人,但是这一次可是认认真真的向六婶兰氏打听起了兰思佳的近况。
“六婶,我觉得吧,不管怎么样,江飞远就不该打人。”马如月心疼的说道:“但凡打女人的男人都不叫男人,就思佳那小身板,哪禁得住他的打。”
“是啊,这一打又给躺床上了。”兰氏心疼不已:“这门亲还真是错了,错得离谱。”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眼前的人给造成的。
兰氏对马如月有点恨,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现在的江家大房再不是以前了,江智远这一次上京城没准儿就是衣锦还乡了。
大少奶奶的位置坐稳了,不说当家主母,这一辈子混吃到老到死也没人会有异议。
兰氏有时候都觉得,兰思佳嫁给了那混逑还不如马如月嫁给了江才远那个短命鬼,连基本的体面和尊严都没有,现在被二房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让她看着就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