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开口,声音哑的不成样子,有眼泪从眼眶不受控制的流出。
“白姐姐,要不,我们回去吧。”海棠尚年幼,瞧着白宸哭了,便也忍不住的哭起来,虽然有人说,怡红楼是姑娘们的噩梦,可是在那里,白宸是花魁,有人为了见她一面一掷千金,病了有药,冷了有被。白宸也从未这样哭过。
白宸摇了摇头。
她不能回去,她还有事情要做,她说过要把唐书泽带回去的,更何况,是她辜负了轻佻。
“海棠,有机会我就让你离开,有些事情,逃不了。”
“不论如何,是我先犯的错……”白宸垂下眸子,掩盖住眼里的失望和难过。
轻佻,我曾经问过你,你喜欢我什么,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现在,我不会这样问了,我想,我大概没有那个资格了。
白宸顺着小路,从昱王府的后门进了落花榭,落花榭里似乎比外头冷了些,她一进门就打了个喷嚏,海棠连忙找了个外衫给她披上。
穿着红衣的谢宴,差人把拜了天地的周月送进房里,就被人接连灌了好几杯酒。
“早就听闻皇叔的酒量好,今日就让我见识见识如何?”开口的那位皇子,比谢宴小了几岁,只是脸上还有些没化开的稚气。
谢宴笑了一下,接过了酒杯,依旧是那副熟悉的模样。
心里却乱成了一团,刚刚他竟然私心的想,同他成亲的是白宸,他的王妃该是白宸。想着白宸为他穿着喜服的样子,他竟然忍不住的一直在想她。
在门口迎亲的时候,他看见了白宸,一身浅粉色的衣衫,神情没落。那个时候心里便开始想着她,怎么都停不下来。
饭菜早以备好,纵使是皇家,大婚的种种习俗依旧不能幸免。
随着那一声尖细的“皇上驾到”。众人皆跪下,“贤弟今日大婚,便不必多礼了。”谢成之拉起谢宴的手,“众爱卿都起来吧,今日都不必拘束,朕喝完这杯喜酒就走。”
“皇上日夜辛劳,是臣弟所不能及。”谢宴露出一个笑,接过了公公托着的酒杯,一饮而尽。待皇上走以后,看着那抹明皇眼里闪过一丝凶狠来,待谢成之离开以后,他端是下人递过来的空酒杯,对着众人举杯,将刚刚的酒吐了进去。
若不是谢成之,他也不会是今时这样上不了战场。他的“好哥哥”,巴不得自己成了一个废物。
皇帝走了以后,气氛就热闹起来,谢宴被灌了许多酒,脸颊微微带了红。
酒席上的人也都醉了七八分,不知谁开口提了一句,“我记得昱王府里头,有一位今年的花魁,不如叫出来给我们看看?”
谢宴寻着声音看过去,清安王,南阳朝唯一一位异性王,王庆。他爹战死在沙场,建功立业无数,在王庆成了文状元的那天,被封为了清安王。平日里是一副禁欲模样,现在脸上通红一片,应该是已经喝醉了。
“对啊,叫出来看看呗,我之前见过那花魁一面,当真惊为天人。”很快就有人附和起来。
“叫出来让我们长眼见识见识。”
“听闻她跳舞极其好看,反正一会儿有人跳,不如让她来。”
……
谢宴皱眉,掩饰了自己的不悦,转身对身边的人开口,“去落花榭让白宸过来,让她换个舞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