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一愣:“爹,你的意思是……”
那中年人从身旁拿起一个信封:“这是咱们在心驰镇的商铺最新给我发来的信息。”
“关于什么的?”
那中年人没说话,只把手腕一甩,那封信就轻飘飘地飞出,飞到那青年手里。
那青年赶紧把信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纸,看了一眼,脸色微变:“萧羽在心驰镇出现过?”
“对,就是昨天的事。情况比咱们想象的要糟,或许大小姐没进临波城,就会见到萧羽,等他们两个见了面,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那青年脸色接连变了几变,咬牙说:“绝对不能让萧羽和大小姐见面,既然他昨天还在心驰镇,那马上调集人手,搜查他的下落,在他见到大小姐之前,就杀掉他。”
那中年人冷哼:“你都成了风满楼的十二楼主之一,做事还这么只凭一腔热血,不走脑子吗?竟然要调集人手搜查他,是不是还要带着风满楼的人去杀他?你该知道他现在风满楼是什么身份,你这样做,是想让总楼主亲手击杀你,然后再杀掉我吗?”
那青年额头冒出冷汗来,赶紧低头,声音惶恐地说:“爹,孩儿确实欠考虑了,实在是心急,才这么说。爹,千万不能让大小姐和那个萧羽见面,不然我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咱们父子也会一直屈居人下,再没更进一步的空间。”
那中年人沉声道:“这些我当然知道,我比你更清楚!”
“那爹你快想想办法找出那个萧羽,在萧羽和大小姐见面之前杀掉他啊,孩儿的幸福和以后的飞黄腾达都靠爹您了。”
那中年人有些不耐烦:“行了,少说这些废话。萧羽虽然昨天在心驰镇出现,但出现一下就不见了,现在风满楼已经失去他的行踪,想找出他,太难了,谁知道他现在哪里,又会在哪里出现?”
他不知道,萧羽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就在曼霓裳的房里呢。
那青年更加着急:“那咱们就听天由命吗?这怎么行?大小姐是我的,她应该做我的女人,风满楼以后也应该是我的……”
还没说完,那中年人急得一挥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那青年脸上。
那中年人脸色难看,怒声道:“真是放肆,这些话放在心里就罢了,你怎么敢说出来?找死是吧?风满楼的眼线遍布星罗大陆,或许这个客栈里就有咱们不知道的风满楼的眼线,万一你这话走漏出去,咱们父子俩都死无葬身之地。”
他警惕地向窗外看了看,即便贵为风满楼的一楼主,在十二楼主中地位最高,依然惊恐不已。
能让他如此惊恐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风满楼的总楼主。
他已经是地极阶一级剑士,尚且如此畏惧风满楼的总楼主,足以想见那位总楼主的等级之高,实力之强。
那青年被吓到,噤若寒蝉,捂着脸,不敢再说话。
那中年人闭上眼睛,细细探听了门外的动静,好半天,才睁开眼睛,对那青年说:”这些话给我在心里藏好了,不要随便说出来,更不要说得那么大声,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隔墙有耳吗?”
那青年惶恐地说:“孩儿知错了,下次一定注意。”
那中年人冷哼:“在星罗大陆,很多时候你都没有下次机会的。”
那青年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床前,这才压低声音:“爹,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这么听天由命的。”
那中年人冷笑:“我当然不会!”
那青年大喜:“难道爹您已经想到了办法?”
那中年人嘴角噙着一抹冷意:“接到这个信息的时候,我就在想办法了。咱们确实很难短时间内找到萧羽,但要阻止大小姐和萧羽见面,不但可以阻止萧羽,也可以阻止大小姐的,阻止了大小姐,同样可以阻止他们见面不是吗?”
”爹你的意思是……”
“或许咱们的计划要提前了!”
“难道爹你让我今晚就和大小姐……”那青年真是又惊又喜,好像天上掉了个大元宝,正好砸在他怀里。
那中年人眯眼一笑:“这样的雨夜,静谧动人,也算是良辰美景。”
“太好了,我早就等着这一刻了。”那青年激动地接连搓手,“夜雨凄冷,或许大小姐也在盼着我去给她暖被窝呢!”
没想到,那中年人对着他的额头就是一巴掌:“你个混账东西,能不能冷静点?这个风满楼以后会不会落到咱们父子手里,都看你今晚的成败,这是事关咱们将来的重要时刻,你这么激动难耐,万一搞砸,不但前功尽弃,还可能连累到咱们的身家性命。”
那青年脸色尴尬:“我……我只是想到大小姐的美丽,想到她那么雪白娇软的身子……”
那中年人又一掌拍在他的额头上:“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担心你眼里只有她的身子,却忘了最重要的事情,得到她的身子只是途径,最重要的是让她接受你!”
那青年干笑:“我只要和她生米煮成熟饭,那个时候,她想不接受都不行了。”
“反正你给我冷静点,越到关键时刻,越要冷静,因为关键时刻搞砸了,局面可能会发生逆转。”
那青年嘿嘿一笑:“爹,我的本领您还不相信吗?绝对没有问题。”
那中年人看了他一眼:“大小姐还是完璧之身,你给我轻点!”
“我知道,对别人我或许不会怜香惜玉,但大小姐是真正的美人,我绝对会好好怜惜,把她伺候舒服了。”
“不要太猴急!”
“我知道,爹,这些事情还要你教我吗?我是行家啊!”
那中年人终于点头:“好,那你准备一下,就赶紧去吧!”
那青年大笑:“好嘞,爹,您就瞧好吧,保证今晚过后,大小姐对我服服帖帖,千依百顺的,就算甩都甩不掉。”
那中年人叹了口气:“真是那样就好了!”
他的眼里始终带着几分忧虑,总觉得自己儿子欠缺几分稳重,。
那青年问:“爹,我那一身行头呢?”
那中年人从腰上解下一个口袋,丢给他。
他赶紧接了,伸手到口袋里,掏出一套衣服来,还有个面具,一幅画。
那衣服正是当初萧羽拿出云渺花交给风满楼总楼主时候穿的衣服,而那个面具,那青年戴上之后,整理一番,赫然成了萧羽的模样。
跟着展开那幅画,那幅画是萧羽的全身画像。
那青年对着画像,解开头发,重新梳理,最后弄出和萧羽一样的发式,然后对着镜子反复照,寻找是不是还有不同的地方。
他在这里忙活的时候,那个邋遢老者的房里,洛纤雨翻来覆去没法睡着。
她必须赶紧帮萧羽拿到解药,她一心以为萧羽中着毒呢。
转头看了看床上那老者,那老者直挺挺地躺着,不知睡着了吗?
洛纤雨知道,解药都在那老者的背篓里。
那老者无论去哪里,都会背着那个破背篓,采集到的地阶草药,重要的解药,都会放在背篓里。
那个背篓的空间看似不大,却可以放相当多的东西。
看了看那个背篓,那老者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解下来,放在身边。
洛纤雨看了看那个背篓,觉得必须铤而走险了,不然真的是完全没有机会拿到解药,只要那老者起床,就会把背篓背上。背在那老者背上的时候,她是根本没可能拿到解药的,也就是现在,他睡觉了,才有机会。
洛纤雨咬了咬嘴唇,暗暗道,为了萧羽,这条命难道还不舍得豁出去吗?
为了最爱的男人而死,死得心安理得。
想到这,彻底豁出去了,轻咳一声,喊道:“师傅,师傅……”
她要试探一下,那老者是不是睡着了。
这么喊了两声,那老者没有任何回应,洛纤雨于是又问:“师傅,您要不要喝水?我给您倒杯水喝吧!”
还是没有回应,那老者依然直挺挺地躺着。
洛纤雨知道那老者城府很深,有可能故意不应声,于是爬起来,蹑手蹑脚地往外走,装作要逃走的模样。
都走到了门边,那老者依然没动。
这么说,他是真的睡着了。
洛纤雨暗暗激动,太好了,现在真是个好机会。
想到这,又走了回来,一直走到床前,看看那个背篓,缓慢地伸手,向那个破旧的背篓够去。
手指越来越接近,洛纤雨的身子已经到了那老者的身体上空。
就要够到了,洛纤雨的心简直要跳到嗓子里。
就在这时,啪地一声,她的胳膊被抓住了。
洛纤雨吓得头发简直都要竖起来,赶紧看去,那是那老者的手,再看那老者,依然闭着眼睛,只嘴里阴沉地说了一句:“洛纤雨,你要做什么?”
“我……我怕师傅您着凉,所以要给师傅您盖被子!”洛纤雨忙说。
才说完,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她脸上,把她打得翻飞出去,落到了地上。
那老者随之坐起来,脸色阴沉,加上他脸庞丑陋,在雨夜的黑暗中,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那老者一声冷笑:“我们剑士不惧寒暑,也会着凉吗?你在说谎!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没看出洛纤雨和萧羽的关系,倒是没怀疑洛纤雨要给萧羽偷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