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和坐在床上脱了鞋子,钻进了被窝里,春花见状没有再言语,吹灭了案桌上的蜡烛,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屋内重回黑暗,赵佳和躺在床上,浑身都快散架了,睁着一双焕散的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浑身僵硬的像是血液都凝固了似的,一时竟分不清是在冰冷的山上还是在自小睡觉的被窝里。
太阳穴里突突地跳着,像是有个小人在打鼓。
赵佳和满脸丧气地翻了个身,面向着墙壁,感觉背后凉嗖嗖的,非常没有安全感,她暗自叹了一口浊气,又翻了个身,背朝着墙壁。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黑暗,自小长大的地方本该熟悉的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地出来,此刻却显得异常陌生。
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
床板太硬,被子发霉,屋子太暗,怎么睡都不习惯。
折腾了许久,赵佳和终于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夜越来越沉,天边低垂的云层笼罩四野,仿佛一个巨大的黑色空洞,漫无边迹的吞噬着世间。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吁”的一声,两人两马停在了农庄门口,梁容瑾利落的自马上一跃而下,一身的寒凉之气。
一张线条分明的脸庞在青白色的月光之下,冒着青绿色的光。
见状,黑影自暗处跃下,单膝跪地,“参见王爷!”
梁容瑾一言不发,没有搭理黑影,冷着一张脸大步朝屋内走去,上前二话不说,一脚就踹开了正中的木门。
“砰”的一声巨响,木门应声倒地。
听到响声,秋月第一个奔了出来,见是梁容瑾满身寒气的立在厅中央,一时间有些腿软,正想下跪请安,就听他疾言命令道,“都滚,越远越好!”
话音一落,梁容瑾大步朝赵佳和的房里走去。
顷刻之间,秋月便作出了利弊,一把抓住身后刚走出来的春花,两人急忙出了屋子,顺便还带上了被踢坏了的门。
被吵醒的还有赵佳和,她起床的速度比春花还慢,正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来一探究竟。
门一开,便见梁容瑾犹如从天而降的撒旦一般杵立在她的房门前,她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发懵了,拉着门把的手却下意识地就想将门关了起来。
下一秒,房门便被大力踢开,赵佳和因为反作用力被弹了开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上,腰部磕到了尖硬的桌角,疼得她呲牙裂嘴了起来。
但赵佳和甚至来不及呼痛,整个人便被梁容瑾毫不客气地压倒在了又凉又硬的木桌上,他的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赵佳和!你是不是想死?”
“我不想死!”
赵佳和大惊失声。
浑身被梁容瑾高大的身躯压得动弹不得,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他发青的脸色近在咫尺,那紧盯着她的眼眸渗着血丝,淬了冰碴。
这副犹如阎王附身的模样仿佛是要将她给生生活刮了以解心头之恨。
他这副模样,该不会是赵佳惠没救过来,死了吧?
可是,赵佳惠就算是死了也不关她的事啊,火也不是她放的呀!
凭什么这样对她?
赵佳和满脸骇然惊恐之色,她丝毫不怀疑梁容瑾会在一念之间就掐死她!
也顾不上自己这会正赤着脚踩在地上,赵佳和将手轻轻抚上他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背上,颤巍巍地劝道,“裕王爷,您先冷静一下,那火真不是我放的!您不能为了一时激愤就杀人,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没在屋里和惠姐姐一块死而已……唔……”
赵佳和的话还没说完,梁容瑾便低头封住了她的唇。他的双唇犹如他的眸色一般冰凉,却是极为有力,似要将她身体里的氧气都抽干了似的,紧绷的神经也在一瞬间断了。
他的吻带来的是震撼,而更多的却是安全感,赵佳和明白自己这条小命因为这个吻可以保住了!
于是,为了感谢他的不杀之恩,也有点讨好的意味,她并没有反抗,反而越来越迎合,两个人吻的难舍难分,唇齿交缠,不留一丝空隙。
他的大手终于离开了她的脖子,没有了束缚,有了活命喘息的机会,只是换来的是他更张狂的上下其手。
赵佳和意识到自己浑身都让他摸了个遍的时候,气恼的捡回了自己的一丁点理智,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拳头捶打着他,却也只是徒劳。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接吻,但以往的每次亲吻,他都很克制,不会像现在这般满是情欲之色,赵佳和心里痛骂,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心爱的女人尸骨未寒,这厢就想抱着别的女人拼命泄欲。
“呲啦。”
赵佳和胸口一凉,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直接被撕碎了!
梁容瑾双目充血,也不打声招呼便埋首在她的胸前吮吻,赵佳和又羞又怕,带着哭声惊叫道,“来吧来吧!反正我也只是你的一颗棋子,你大可将我当成青楼女子一般肆意蹂躏!”
本就是视死如归的一句豪言壮语,赵佳和也不过就是想说上点什么来纪念一下她即将失去的清白而已。
当然更多的是希望他听完后会有一点点慈悲之心,待她温柔一些,毕竟第一次真的很疼很疼!
只是没想到的是,她做好了上床的准备,梁容瑾却停了下来,趴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也不说话,一动也不动。
他不说话,她也不敢说,他不动,她就更不敢动,只是眨了眨眼,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久到赵佳和都要以为梁容瑾是不是趴在她软和的身子上面舒舒服服的睡着了!她轻声试探了一句,“王爷,你有……有点沉,我快要被你压死了!”
闻言,梁容瑾终于动了一动,单手撑在桌沿,直起了上半身,却也不离开。
他低头望着身下的赵佳和,一双眸子晦暗不明,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用一种很怪异的语气说道,“赵佳和,你说你心中只有周棋恒,你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不惜抗旨逃婚来与他双宿双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