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和冷眼看着,心里却想着,这世上,最伤心的莫过于使尽了妖媚,竟然还被拒绝了!
这特么多伤自尊哪?是该好好哭一哭。
现下,她倒真有些同情赵佳惠了,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却被人扣下了这么大的一块屎盆子。
哭了许久,赵佳惠终于哭累了,歪在了床头沉沉的睡去,时不时的吸吸鼻子,以昭示睡梦中还在难过的样子。
被吵了一晚上,头疼不已的赵佳和略松了一口气,伸手扶住赵佳惠的后脑勺让其躺在了床上,拉了拉被子,才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颇为僵硬的脊背,轻手轻脚的朝屋外走去。
“吱呀”一声,门刚一打开,守在屋外的秋月便上前一步,附在了赵佳和的耳边,轻声说道,“有人要见姑娘!”
“谁?”
“裕王爷!”
这个名字似在意料之中,又似在意料之外。
赵佳和颇具深意的望了一眼秋月,嘲讽的笑了笑,“带路!”
其实还有一点翠微不敢说。
皇后母家势大,当今圣上受外戚专权多年,早就对皇后一族深恶痛绝,连带着对太子也诸多不喜,反倒偏爱裕王梁廷业。
如今太子出了这一档子丑事,有损德行,皇后一族急得焦头烂额,皇上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吐血?
无非就是当众做一做被不孝子气到要死的样子罢了!好给太子殿下再扣上一顶不忠不孝的罪名!
但,更让人看不清的就是柳家了,柳应如明明就是未来的太子妃,发生这种事,难道不是应该帮忙遮着掩着吗?还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一般闹出这么一片腥风血雨来。
一个女人而已,太子睡就睡了,无伤大雅啊,反正日后也是三宫六院。
除非柳应如根本不想当这个太子妃,还想顺便将太子拉下台?
若是太子倒台,那么诸多皇子中唯一有可能上位的就是梁廷业,他精心谋划多年,又岂会错失良机?
柳家到底在图什么啊?
这会子,夜深人静,赵佳和的脑子里又浮现出往日太子殿下与柳应如出双入对,情深意浓的样子。
如今想来,真是细思极恐。
还有太子殿下,明明两人是清白的,为何不痛快的说出来,大事化小了呢?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一句话将赵佳和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她恍然抬眸望了过去。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梁容瑾的面前,他正对着自己浅浅的笑着,眼底黑沉沉的,闪着微光,却意味不明。
禅房里烛火清明,她突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很想质问梁容瑾是不是他伙同柳家设的局?
然而,最终脱口而出的竟然是,“你是来看惠姐姐的吗?”
梁容瑾一听,笑容放的更大了,满眼盈满笑意,弯下腰,凑近了赵佳和柔声道,“明知故问!你是不是就爱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
那笑容阳春白雪,清澈透亮,宛如阳光般璀璨,却让赵佳和遍体生寒。
这个男人心机之深沉,自己当真是不及他万分之一!
“太子殿下与惠姐姐是清白的,他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为何太子殿下不解释?”
赵佳和眉目蕴沉,目光如炬的盯着梁容瑾看,不想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她倒想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一个人笑的再欢乐,得不到回应也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
梁容瑾敛了脸上的笑意,颇为疑惑的哦了一声,直起了腰,淡淡的说道,“是吗?可我又不是太子,我怎么会知道呢?”
“不过……”
梁容瑾顿了顿,突然伸出了手,轻轻一捞便将赵佳和揽进了怀中,低头看着她故作镇定自若的面容,心情很好的轻声道,“你这么盯着我看,我倒是很愿意帮你猜一猜!其实呢,我这位皇兄啊,向来十分怜香惜玉,看来他是爱美人不爱江山了。只是如此这般任性妄为,他往后的路可不好走了。”
赵佳和唔了一声,抬起双手抵住梁容瑾的胸膛,他的手像铁链一样紧紧地锁住了她的腰,如此近的距离,肌肤之亲,那浓厚的男性气息围绕周身。
她略感不适。
“那看来裕王殿下是要江山,不要美人了?”
美人当然指的是赵佳惠了!
“错!”
梁容瑾空出一只手捏住赵佳和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四目相对,有一种异样的满足,这才笑道,“本王自是江山美人都要!”
话音一落,梁容瑾微眯着的眼色愈加深遂,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往下移,视线落在她的唇部,小巧粉嫩,充满诱惑。
他不自觉的越靠越近。
见状,赵佳和目光幽冷,不躲不闪,反倒抢先一步,张开嘴咬住了他的下唇,用上了狠劲,直到咬破了皮,出了点血,两人都尝到了咸咸的血腥味。
她恨!
真的特别恨!
他竟然就这么简单明了的通知她,他一定会得到赵佳惠的,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那她的前世和今生到底都算什么?
“赵佳和你是狗吗?!”
松开了揽住赵佳和的手,梁容瑾轻轻地推开了她,吃痛的抬起手指头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眼里全是难以置信的恼怒。
“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圈套!而且目标本来是我!是不是你伙同柳家设的局?想要我和太子殿下一块身败名裂!”
赵佳和义愤填鹰的兴师问罪,根本没在怕的,拿手怒指着梁容瑾,一副“我咬你都算便宜了你”的模样。
“你在说什么?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卑劣的人吗?!”梁容瑾一脸错愕。
“那你发誓!发毒誓!说你事先对此事一无所知!”
梁容瑾沉默片刻,长叹了一口气,才解释道,“对,我事先的确收到了消息!但未免打草惊蛇,我只能连夜将你掳上法华寺!我以为他们不见你来便会收手,但谁会知道柳家找的都是些酒囊饭蛋,竟然会认错人!我若是知道你姐姐会替你受过,我……”
“是她,你又会怎样?”
赵佳和歇斯底里的怒吼了一声,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
也不知道是不想听还是不敢听,赵佳和转身就走。
梁容瑾孤寂颀长的身影独自留在禅房里,显得更加萧条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