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刚进入位面时提示音说过奖励丰厚,想来也是幌子,但这个幌子却也让所有人开始了竞争。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里卧虎藏龙,既然有那么多精英,最后的奖励自然也不会差。
只怕会是……
史上最高。
一些等不及的人已经开始了小动作,率先淘汰别人。
[机关打爆头]还有地上其他的玩家尸体,就是其中得牺牲者。
文静书觉得这是条贼船,想想之前爆发的前奏,此地无银那件事,可不就是眼前这留痕搞起来的?
约莫是她的眼神太火热太有穿透力,卿痕回头安抚一笑:“你放心,我来这个位面没有别的目的。”
戚辰逸也蹲下身,他手从那些尸体上方虚续一扫,似乎抓住了什么,口中却闲闲道:“你的确是没什么目的,却是比那些人还要麻烦。”
文静书目露怀疑,她觉得卿痕就是来这搞事的。
“江湖漂的不久,仇家结一个便能引出一堆麻烦,非我所愿。”卿痕叹气,一个莫殊就让人头疼了。
宝福公主那个npc十有八九有莫殊的手笔。
他们进入月度任务不算早,很多玩家比他们早几天进副本。
莫殊恐怕也已经过了第一个地图风云大明宫了,就算不是给卿痕捣乱,给别人添点麻烦也不错。
中招的自然也不是卿痕一人。
说话间卿痕的身影也又虚化了几分,她转身朝着文静书道:“时间快过了,我也维持不了多久。这条路刚才探过,顺着走是运河的出口。你们先去,我很快就回来。”
合着她来找她们是顺路,人在公主府分了个身就把路先找到了。
“走吧。”戚辰逸挥了挥袖子,似乎很是嫌弃地上的尸体。
“她……”文静书预感偏差消失,望着卿痕迅速离去的背影有些犹豫。
戚辰逸抬步,鼻间发出一声轻哼:“她可用不着你操心。”
天塌了都有人替她顶着呢。
……
公主府。
暖阁靠在桌边翘腿的白袍女子身上似有光色一亮,她原本垂着的头缓缓抬起,眼中的迷蒙很快转为清亮。
卿痕身子一动,从梨花矮凳上起身。
耳边‘呜呜’声不停,状若未闻。
对面的软榻上躺着一个衣衫半散的美人儿,露出了半截香肩和修长的脖颈。
美人儿眼角发红,似有泪意,似乎很受折磨。
宝福公主的双手被捆绑在胸前,云鬓早已被她挣扎得散在塌上。
双脚也跟着扶手捆在了一处,口中还塞着一块帕子,细看下似乎是那方‘宝福公主的手帕’。
男性玩家们眼中最被yy的女性npc此刻就以让人遐思的动作来了个活春宫,只是制造这场景的人却无心欣赏。
卿痕纯粹是省事,宝福公主的武力值不低,她可不想让宝福公主临了坏了自己的事。
暖阁地处甚高,窗外能俯瞰半个公主府。
卿痕正考虑有什么东西能把方便携带一个活人时,鼻间隐有木兰的香气。
此时无风,卿痕下意识看向窗外。
晴空湛蓝,盛夏时节,一点凉意从脚下一直缠绕到身上。
空间模糊起来,身边的暖色软木家具与屏风宛如卷入了漩涡,向外翻旋,脚下的地面褪色复延伸,化为石板。
一朵花苞落下,卿痕伸手接住。
是玉兰。
她偏头,见周围天地已经大变。
原本室内的场景转为开阔的外景。
似在一处院落,远处有青峰之影,近处似有云雾翻涌,院中微寒。
远处玉兰已经盛开,花下有紫衣男子而立,手中擒着一枝玉兰,正对着她微笑。
那人面容如玉,眼尾魅惑潋滟,樱色的唇角翘起,似一直带着温和雅致的笑意,有情之相,黑眸中却很好地压着层凉薄之色。
“花开之期,相见之时。”他的声音如珠玉相碰,略微低沉,句子带着分禅意。
卿痕亦笑,她站在原地问他:“不开便不见吗?”
隐将花枝一拂,上缀玉兰飘落,那节花枝也跟着玉兰的落地而断离。
“怎会。”紫袍男子向她走来,身上带着花染的香气,“于我,只是寻了借口罢了。”
卿痕这次没有等,更没有逃避,她只是轻笑,然后撞进了他的怀里。
脸埋在有些微凉的布料中,那人的怀抱却很快带着暖意将她温暖了起来。
“我很想念你。”她轻轻道。
心底的话道出口,并没有她想的那么艰难。
隐低叹,双手收紧,似乎终于将这个心尖上的小姑娘真正纳入了怀中:“阿痕……”
笑中带着明显的愉悦,尾音旖旎,“你这么快就学会投怀送抱了?”
自上个位面到现在,也过了段时日。
隐一直在忙碌着这个位面的事情,想来现在也是难得的空闲。
卿痕从他身前抬起脸,望着他氤氲的眸子:“我又怎能无视本心呢?况且越到后来,越是感到熟悉的亲近。我想很快就能想起一些事情了。”
她的记忆大部分空白,但与隐相处时间增多,梦中总是出现很多片段,那些片段在她每每想抓住时又会突然溜走。
但总有些东西能回想起来。
隐抚上她的脸,眉宇间似有些忧色,唇边的笑容不变,不知他心情到底为何。
卿痕回握住他的手:“你在担心什么?”
此刻的卿痕对隐打从心底的忌惮不知从什么时候变淡消失,有问题也直接问出了口。
在梦中,她记得自己似乎与谁纠葛颇深,而那个人应当就是隐。
梦中的自己似要更加果敢,那让卿痕相信隐是自己当相信之人。
或者说,可以真正展露本身所想所言之人。
隐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一天不易。而我却对要到来的结果近乡情怯。”
“你怕脱离你的掌控?你谋划了那么久……”卿痕皱了皱眉,“还是说,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隐浅笑,唇边的弧度大了些,眉目间那点子情绪散去:“阿痕,你和我之间哪里那么容易算得清楚。若说对不起……”
他眉目淡淡道,“便是对不起,我也不可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