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偶遇
许久没见她，听说她病好了，听说她不是弄着颜料就是玩着字画。
许久谋面再一次见面是在他带徐凤外出的时候，他不曾想过会在这里遇到她。
她们穿着一身青蓝色的仆人衣裳，从她一进门他就发现不对，再多看几眼便发现是她。她带着柳筠瑛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贪新鲜？
明珠也发现了她，他的手指无意间在明珠桌前轻轻敲一下，暗示明珠不动声色。
明珠坐立不安，多看几眼嫂子，再看李晏晏，随即把视线放到二哥身上，想向二哥讨主意。
周棠端起茶杯，与徐凤说：“你们先挑着。”他端着茶杯到窗边的椅子去做，把视线放在窗外。
她说永不相见，那就不见了吧。他怕多看几眼，他会忍不住要去找她。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周棠发现了郑国公府的马车，一个与李晏晏有几分相似的妇人上了马车。
郑国公的马车，与晏晏有几分相似的妇人。周棠的大脑把这两点与李晏晏联系上，思考李晏晏想做什么？她会做什么？
亦或是覃家想做什么？
他要找覃英辉探探口风。
人称周徐氏有西子之风，杏鳃桃眼柳叶眉，柳腰扶风气质佳，今日见着真人李晏晏很赞同。
周徐氏虽然脸摸了胭脂，但掩盖不住脸色，胭脂粉底下有一张青色的脸。
黑眼圈虽然不重，但眼里的红丝显示她睡不好。时常轻咳不是肺不好就是肝有问题。周大人的夫妻生活不是很顺啊。
刚成亲不久就把生活过成这样，李晏晏给周棠投去不满的眼神。
这眼神刚好被周棠扑捉到，周棠就似有似无地看她一眼，显示无聊地继续看外面。
“这两位姑娘长得真标致，银楼侍女貌比西施了呢。”
“周夫人客气了，哪有人比得上您啊。”管事的努力讨好周徐氏。
“嫂子，你看这款怎么样？”明珠拿起一支珠钗问周徐氏。
“这珠钗很好，适合你新婚时用，这个也要了。”周徐氏拿出另一支珠钗。
明珠与刘仲明订亲了，到明年就要出嫁，是要购买嫁妆。
有三人送上凤冠，成亲用的凤冠大多数是女方家购买。金子做的凤冠，过了新婚后可以把凤冠送去融了，制成珠钗等饰物。
凤冠从左到右依次为四尾含珠和祥凤，四尾叼金吉祥凤，四尾如意凤。
李晏晏被这凤冠给亮瞎了，她不知凤冠还能是这般漂亮的，一根根金丝构建起的凤鸟栩栩如生。
李晏晏与柳筠瑛都是不婚的，两个人有些羡慕地看着明珠。
“周大人好，给周大人请安了。”掌柜的进门，请着安走到李晏晏身边。“周夫人吉祥。三小姐可有看中的？不看中也不要紧，刚刚来了一批新货。”
掌柜的暗示李晏晏两人下去，柳筠瑛与李晏晏顺势转身离去。
周棠多看了这掌柜两眼，终究没说什么。
掌柜的送走玉姨娘后发现主子不见了，问了一圈才知道主子被捉去当侍女了。他还不敢进上前来掩护主子离去。
明珠目送李晏晏离去，想拦下又不敢，她不知二哥与李晏晏之间怎么了，亲密的两人见面了也不搭一话。这是闹翻了吗？
明珠是喜欢晏晏的，也希望晏晏能进府，可她知道晏晏不会轻易进府。
走在玄武街上看着琳琅满目的货物，听着各种各样的吆喝，想着周棠与周徐氏之间的事，她心里是不得意的。
“李姑娘。”陈童叫住李晏晏。
“陈童？”“你们到京都来了？”
陈童给晏晏深深作揖，“陈童给姑娘道歉。都是小的错，让您受了大难。”
陈永跟着周桂到了京都，遇到了恩师，恩师劝他留下，参加明年的春闱。
“不怪你，也没什么大事。你家主子还好吗？”
“主子一心放在书籍上，打算参加明年的春闱。”
主子看着没什么，像是一切正常，总看着有些不一样。
“你回去告诉他，‘读书切戒在慌忙，涵泳功夫兴味长。未晓不妨权放过，切身须要急思量。’”
……
陈童回去把这事一五一十告诉主子。
寒窗苦读的陈永听说她还活着，叹息一声活着总比死了好。
“这诗句真是她说的？”
“不敢有所隐瞒，李公子虽然换上了红装，但五官未变行为举止不曾改，小的上前打招呼她也认了。”
陈永放下手中的书，拿起笔把她赠与的诗句写下，“你下去吧。”
“小的偷偷跟了去，知道李姑娘住在哪。您要不去见一见？”
“不见，不需要再见。”
她的心意外人再明白不过，去见了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不见，各自安好。
陈童见主子如此，只好作罢。主子闹成这般还不都是他的错。
陈童万分愧疚。
周棠派人去调查郑国公的玉姨娘，亲自去探问覃英辉。
在覃英辉那做了许久没打探出什么，他认为是李晏晏闹出了什么。
他始终不放心，派人盯着她。
明珠寻了空，来找二哥，与二哥说说李晏晏的事。
周棠每日要做的事不多，他没有实权，不需要处理什么公文。得空就多看点书，多想些建议献给皇帝。
妹妹来找，他便听一听。
明珠问：“二哥对她可还有什么想法？”
周棠不答，好些话他不能说。
“那日瞧着她看凤冠，眼露羡慕之色，想来她是想戴一戴凤冠的。”明珠小心地抬头看眼二哥，垂落头低声说：“二哥官至六品，可以有平妻，何不给她一个平妻。”
明珠见二哥不作声，以为二哥为嫂子娘家担忧。
“嫂子身家是显赫了些，但如果二哥想娶平妻，那边的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还知道些什么？”周棠问。
明珠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了，“听仲明说，嫂子年幼出了些事，得了寒疾也得了别的病，大夫也治不好。”
明珠知道作为姑子不该说嫂子的不是，但二嫂若是真如仲明所说不能生育，那二哥以后还不得要纳妾。
纳别人还不如娶个熟悉的。
“容我考虑，考虑。明珠，你替我去看看她，看她……不用了，你还是留在府里吧。”
明珠看二哥，哥哥终究是放不下她，那就替哥哥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