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葬礼,据说去了许多人,毕竟其中的女子是秦家的小姐。
葬礼整整忙活了三日,才正式将死者入土为安。
当家中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徐妹又来到了寿衣店。
“师父。”
沈星正站在柜台边,低头研究着一些绣花刺绣,面前还摆着一块质地极好,纹路清晰,针脚服帖的白色布卷。
徐青走过来,仔细盯着那布料瞧,过了须臾她惊呼出声。
“冰蚕丝制成的苏绣布料?!”
怪不得徐青一靠近,就觉得冰冰凉凉的。
眼前这块布卷,粗略估计也能做出两个成人的衣裳,这得多少银子。
这块布还是沈星在故居园的库房找出来的,是她及笄时沈家派人送来的礼物,一块冰蚕丝的布料。
她这会儿把它拿出来,开始一点点的剪裁。
把手里的小夜明珠子都放到盒子里,沈星趴在柜台上,“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
徐妹点点头,她有些憔悴,想来也是最近没休息好。
“你母亲身体如何?”
徐妹抬起头来,“母亲的身体还好,就是有些伤心过度,过于虚弱罢了。”
沈星直起身,拿起毛笔开始唰唰的写字,不一会儿,龙飞凤舞的一行字落于纸上。
“自己去抓药,煮给你母亲喝,一日两次,喝上三五日。”
看着面前的药方,徐妹心中很是感动,“谢谢师父!”
“别叫师父了,我以后不给人看病。”
闻言,徐妹疑惑,“师父,您医术那么好,为何不给人医病了?”
沈星继续用毛笔在一张纸上勾勾画画,“看腻了,便不看了。”
“那我就留在寿衣店吧,裁活儿女红刺绣这些,我们江南女子可是手到擒来的。”徐妹毛遂自荐。
沈星看她一眼,沉默少许,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以后别叫我师父,叫姐吧。”
“使不得使不得!”
徐妹狂摇头,她可是知道师父的身份的,皇城脚下大将军的嫡女,她哪有资格称呼为姐。
“我唤您小姐吧,我看您身边也没个照顾的人,以后就我来!”徐妹笑嘻嘻的说。
“傻丫头,你有家有母亲,在我这里算什么,你母亲以后可是要指望你的。”沈星不建议她跟着自己。
徐妹坐到椅子上,低声说:“师父,徐家现在就只有我了,父亲死了,哥哥也死了。倘若我嫁了人,我母亲一个人照顾爷爷奶奶,我根本不放心,所以我不想嫁人了,我想学本事,靠自己撑起这个家。”
沈星失笑,“所以啊,你跟着我能学到什么本事?”
椅子上的女子回眸来,眼神认真,“师父您的本事可多了,只是您没有特意暴露罢了,我一直把您当做榜样,您年纪轻轻就如此沉稳,我希望成为您这样的人,再照顾您一辈子。”
她的话,一字不落的飘进沈星的耳朵里,她敛眸,没做声。
毛笔时而动一动,在纸上勾勾画画个不停。
夜幕降临。
沈星把冰蚕丝的布放进盒子里,抱起小花猫准备回故居园。
“你若想来,以后便来吧。”临走前,她嘱咐了句徐妹。
徐妹惊喜万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