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握着冰凉的刀柄,心尖里忽然划过一丝暖流。
他就是这样。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尽可能满足。
哪怕她说她想杀人,他都会亲自递给她一把刀,告诉她:你可以去杀了。
沈星的眼眶忽而红了,丢了长刀,抱住封京墨的腰。
男人直接把她圈入怀中。
之后,就是沈星放声大哭的声音。
她或许在哭自己这两辈子,也或许是在哭真正的沈星的宿命。
“哭吧,九爷在呢。”封京墨轻轻拍着她。
对于沈未追动手打了沈星这件事,封京墨是知道的。
那一刻,没人比封京墨更迫切的想要杀了沈未追了,但那是沈星的父亲,他不知道沈星到底怨不怨沈未追,所以他不好开口问。
过了能有半刻,怀里的女人终于停止了哭泣。
九方给了辛城一个眼神,辛城立马押着那群叛徒走了。
沈星抬起头,眼睛肿的不成样子,“以后我真没家了,真的没有了。”
那个将军府,从一开始就不是她的家。
封京墨抿唇笑了,露出整齐的牙齿,摸了摸她的头,“有我呢,有我就有家。”
闻言,沈星皱了皱眉,眼泪似乎又想夺眶而出,但却被她生生忍住了。
“九爷。”
“嗯?”
沈星吸了吸鼻子,“鼻涕都蹭你身上了。”
男人却看了看她通红的鼻尖,“我这衣裳的布料不是丝绸,有点硬,你的鼻子疼不疼?”
听罢,沈星破涕而笑。
“改明个我换个软点的衣裳你再抹鼻涕,不然这小鼻子都蹭疼了。”
男人拉着她的手,慢慢走出了乱葬岗。
两人的背影那么和谐,像是夕阳下最美的风景,令人留恋。
—
赶在入夜之前,素和与长鱼终于收拾行囊搬来了镇南王府。
封京墨早就把他们的院子整理出来了,沈星过来直接住下就行。
“明日我去蓝予民说,近两天就成亲,不等那么久了。”封京墨说。
沈星点点头。
“最近外婆的身体怎么样?”沈星问。
封京墨想了想,“入了京之后有点虚,不过这两天习惯了这里的气候,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改天我写个养身的方子,按时给外婆喝,能提高身体的各项机能。”
“好。”
房里,烛火摇曳,两人纠缠在一起,彻夜不眠。
—
“你这腿怎么了?”
辛城看着长鱼坐在椅子上不能动的腿。
长鱼看了眼他,犹豫了下说:“不小心摔的。”
“摔出个这么深的伤口?”辛城满脸戏谑。
长鱼蹙眉,“要你管!”
九方扯了扯辛城,“别跟姑娘闹,都是好姑娘。”
辛城耸耸肩,“我也没说什么,我就问问她的伤口。”
这会儿,封京墨从屋里出来,对着二人扬了扬下巴,两人立马跟着九爷出了院子。
“盯着点沈未追,海岸运输那边暂时别动,暗地里买通皇商,低价收购京都的草药,控制草药的流水。”封京墨低声吩咐。
九方领命:“是。”
封京墨又说:“辛城,你回头查查江彻在不在京城。”
“好。”
临走前,他忽然说:“辛城,你带人去一趟京都里,挨家挨户找大夫……”
辛城听了几句耳语,略有错愕,却也按照命令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