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五经,为俗世圣人所着,用以教化世人脱离愚昧。
而无论是被儒家尊为圣人的孔圣还是亚圣孟子,则是完完全全的俗世之人,并不曾有过半分修为,而四书五经因其教化之道,为后世俗世官府朝廷采用教化万民并以此道取士,以故而孔、孟二人被世欲称之为圣贤,
有修者是为儒道门人,另辟蹊跷融道家于儒术,合二为一开辟出儒道合一的修炼方法,以养浩然正气,渐渐自成一家被世人称之为儒修之道。
据言诺了解,上位阴司修者与天界修者所修的儒术,却与自己之前所修的儒术属于完全不同的体系,直到今日苏不代与孟昹二人细说,才知晓这天界与上位阴司所修的儒术是怎么一回事。
天界之主仿俗世朝廷以四书五经取士,不惜以大神通改变天地法则截取部分天道,予天地法则中的部分天道于四书五经之中,故而才有这与之前几近完全不同的儒修之道。
但这位天界之主十分不喜亚圣孟子,认为孟子所书的的章句中如“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譬如“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如“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实为大逆不道。
原因是因为亚圣的思想是为民本思想,不太把皇帝当回事,而把百姓高看了一些,更胜过了做为皇帝的他,这还了得,这大大的触怒了这位天界之主,所以这位天界之主便与这位亚圣人结下了深仇大恨。
为此 ,这位天界之主曾一度将亚圣从圣庙中赶 了出去,更下旨将《孟子》一书从科考的教材中剔出。
科举,《大学》、《中庸》、《论语》、《孟子》,是学塾的基础教科书,是称之《四书》的古典读本。现在少了一本,天下为之哗然,莫说是以儒入道的原儒家,便是那些佛、道两家也是哗然,将亚圣的牌位从圣庙中请出,更是令佛道两家修者不禁生出许多浮想。
做为天界之主的天帝可以换掉佛家亚圣,那么佛、道家两家有诸多先贤,下一步这位天帝陛下会将手伸到哪里?
莫说佛道两家,便是整个天下门派皆是惶惶。
在天下的哗然之中,在儒家的抗|议之中,在群臣的劝谏之中,更在诸教的疑虑之中,这位天界之主感受到了压力,才不情不愿的将亚圣的牌位请回到圣庙之中,但这位天帝陛下对孟子所言不喜到心生憎恨的地步。
思来想去,这位天帝陛下唤来手下一众心腹,为其出谋划策,最后的结果便是将《孟子》一书进行删减,是凡这位陛下不爱听的,不爱看的,反感的,有损帝五威严的章句,统统的删节掉了。
现下言诺手里拿着的这本《孟子节选》,便是那位天帝陛下删减后的“杰作”。
做为儒家门徒,虽说研习圣人经义可享长生大道可为高|官可领厚禄,但面对被删减后的亚圣之作,一些心怀正直为天廷治下的儒修者还是有如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感,但绝大部分人还是选择默然不语。
但这位府学苏教授却是特立独行,在任太学国子监祭酒时,出于不忿更是脑子一热,生生将亚圣删减过的文章拿来做考题,这可触动了冥廷的大忌,司幽冥廷有重责其的念头,但这位苏不代教授也是桃李天下的人物,有许多曾经的弟子如今己身居高位的官员与其求情,使的司幽冥廷的冥帝不好拂了这些人的面子,故而将其贬谪到这近乎于蛮荒的边远之地归鸿城。
直到此时言诺才明白,怪不得这位府学大人有阴阳怪气的模样,与其的遭遇不无关系。
言诺愕然于这本《孟子节选》的时候,更愕然于这位天帝的手段,竟然能以大神通改变天地法则截取部分天道,这等手段实是令人觉的可畏。
一把将言诺手中的那本《孟子节选》夺了回去,又随意的一扔,苏不代问道:“小子说罢,今日来寻老无所为何事?”
言诺开口道:“晚辈此次前来是想请教儒修之术……”
不等言诺说完,苏不代便直接言道:“此儒修与你在下位界面的儒修自不相同,下位界面的儒修是为儒道合一之修,而此间的儒修是天道儒修,是看各人的心『性』与悟『性』,老夫至多只能与你讲圣人道理,至于这心『性』与悟『性』还你靠你自身来解决,你若是毫无寸近,还不如走你原来的儒道合一的旧路,也免的这所谓的天道之儒误了你的前途。”
虽然苏不代有不耐之意,但言诺也明白苏不代这是为自己好。
不料苏不代又将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这天道儒修不学也罢,亚圣的文章都可被任意删除,修习了缺失了孔孟之道,又岂能教出什么好学生,这些学生又能养出什么上等的浩然正气来,大抵是养了一批只是与天廷、冥廷溜须拍马的鹰犬罢了……”
说到这里,苏不代脸上既有愤然又有苦笑。
言诺自然理解苏不代所想,拜道:“前辈,晚辈不想为官,只想修习未曾缺失的孔孟之道,以养自身浩然正气!”
“这个世界、这个天下,你养一身浩然正气又如何?”苏不代继续摇头。
“你这老倔牛,以往总是报怨说这些学生太功利,今儿来个不功利的,你又说修一身浩然正气又有何用……”旁边的孟昹看不惯,摇头道。
“也罢,你若诚心修儒,老夫便助你一助!”听旁边孟昹揶揄,苏不代随手一挥数册书籍落在言诺面前,接着说道:“给你一月时间,你将这几册书看完,到时老夫会考校你文章,若你达不到老夫的要求,以后便莫要再来寻老夫了!”
“哟嗬,倒是挺舍的出手,全是你这老东西当年的学习时的心得笔记呐!”看了眼苏不代拿出的书籍,孟昹翻了翻后却是笑了起来,不无揶揄之意:“别说,这个真还适合初入门的学子细读。”
说到这里,孟昹与言诺说道:“你这后生能得太学大祭酒提点,还不快快谢过!”
曾任太学祭酒,这苏不代自是称得起饱学鸿儒,虽说这只是其年少深求学之时的读书心得,那也是远胜寻常读书人多少倍。
归鸿城位于几乎是偏僻的山野之地,知晓其来历之人自是少之又少,再加上其被贬谪的物殊『性』,几乎没有几人肯与之往来,便是归鸿城主也只是对其客客气气但却避之不及,唯恐与其来往过密而耽误了前程。
拜谢过后,言诺忽想起件旧事,说道:“二位前辈皆是饱学大儒,又曾于冥廷藏书之处读书无数,学生有一事不明,还请二位前辈解『惑』。”
“麻烦!”苏不代嘴里吐出俩字,满脸依旧是之前的不耐之『色』。
“我二人虽然读书不少,但也颇有局限,不知能不能与你解『惑』。”孟昹摇头,微笑道:“你且说来听听!”
言诺拜了拜,说道:“不瞒二位前辈说,晚辈数修之中曾修过剑修,机缘巧合之下晚辈曾飞升到过天界,然天界似乎对剑修不甚友好,不知是因何缘故?”
在茶楼上,孟昹能一眼看出自己的许多秘密,言诺自是不再隐藏什么。
听言诺言,孟昹与苏不代对视了一眼,苏不代只是转脸懒的多问,而孟昹却是微惊,转而说道:“我且问你,剑修的的精神是什么,剑修又是怎样的来历?”
“来历?”言诺摇头:“晚辈来自于穷乡僻壤般的下位界面,对于剑修的来历几乎一无所知。”
“看来下位界面的剑修者断了很多传承……”孟昹不言其它惟有轻叹,接着继续问道:“那你说说剑修的精神!”
言诺说道:“剑修者,唯剑、唯心、唯我!没有屈服,没有懦弱,没有避让,唯一剑尔!”
听言诺说剑修的精神,孟昹轻轻的点了点头,言道:“剑修者,其溯本追源,其为墨家也!”
“墨家?”言诺不解,眼中尽是疑『惑』:“可是上古时诸子百家中的墨家?”
“然也!”孟昹点头,继续问道:“你可知晓墨家的主张?”
“墨家有十项主张,分别为兼爱、非攻、尚贤、尚同、节用、节葬、非乐、天志、明鬼、非命!”言诺答道,又说道:“依晚辈来看,墨家的主张在某些地方与儒家相近……尤其是兼爱非攻之上,与亚圣所言之道颇有几分相似。”
“连亚圣都曾说过:‘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意外可左右天下君王的非圣人杨朱所提倡的道家,便是墨家,可见亚圣受墨家影响甚大,儒墨两家当然有相似之处!”听言诺言,连仿若置身事外的苏不代也开了口,继续说道:“论成就,古圣墨子丝毫不弱于孔孟二圣,甚尤有过之,因为在远古时代,不管是天界还是下位界面皆是纷世之世,比起孔孟之学,墨家的学说更为人所认可。
墨家思想在纷『乱』之世盛行非常,门人弟子遍布天下,影响层面很大,墨家以其备实的治世理想,高超的人格情『操』,丰富的思想内容,完善的理论,从而形成了一个极其严密的团体,然『乱』世终有终结之时,墨家思想学说与彼时君王的权力与利益自是有所抵触,受到其的排挤,再加上墨家流派太多,此时无法出现拥有德望学识且具有领|袖之风的钜子,使的墨家各个派别间彼此不服,从而引发墨家分崩离析。”
说到这里,苏不代不由轻叹。
孟昹则是接过话头:“墨家分|裂后,其中一派发展墨子的宗|教理念,他们试图在现实权力无法取得或予以保护的情况下,仍能奉行墨子平等兼爱的理想,因而发展成赈穷周急、行侠仗义的游侠之路,而游侠自居为侠义君子,以‘百兵之君’的剑为武器,最终形成剑修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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