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言诺一直在心中自我宽慰。与三位红颜一别千年,相聚仅十数年却又要天各一方,虽然未曾披红帔戴凤冠洞房花烛,却不免牵牵绊绊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心中不是不想踏过那道门槛,但眼下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一,为了飞升天界,自己的三位红颜在这段时间内必须勤加修炼多做积累;二是修者红尘气沾染过多,这种痴男怨女的烟火气太生会影响修者心境不利修行,甚至会化为心魔般的存在;三则是自己在这段时间内要与自己这些亲朋故旧多做渡劫时的准备,譬如炼制渡劫所需的法宝与丹药。
除此这三点外言诺还有考虑,不久之后自己要与齐澈进入上位冥界,进入上位冥界为了避免暴|露自己人族修者的身份,则必须要将自身阳间之气收敛,露出鬼修之气来。
为此,这十数年间言诺潜心修习鬼修之术,当然下位界面的鬼修之术不足以言诺那散发着浩然的正阳之气,好在言诺在天界时曾得到不少鬼修的功法,言诺的底子本来说好,而且能被言诺看中并收藏天界鬼修功法又绝非寻常之术,短短十数年间,言诺自认自己收敛气息再加上修炼的鬼修之道,便是那些前虚境大鬼也无法看出自己真正的身份来。
十数年,对于修者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但对于凡人来说却是足够一个人从襁褓成长到弱冠。
当年魔族入侵的痕迹己经渐渐被时间抹去,那场大战中被毁去的凡人城池与修者宗门再在原址上再次重渐起来,一批战后诞下的具有灵根的少年被挑选入各大宗门,数百年后这些少年将会成为一个宗门的中坚力量。
某处人迹罕至的所在,原本晴空万里天如水洗,然而就在突然间原本碧蓝的天空没有丝毫征兆的涌现出大片的乌云,随即整个天空阴暗下去。
黑暗的天空中,有的不只是黑色的乌云,那云朵之间更掺杂有赤橙黄绿等各色,时隐时现不时翻滚。
许多上了年纪的凡人曾是那次魔劫的幸存者,当年魔劫之时天地间便有这般突然的变幻,立时骇得瑟瑟发抖,心中更知无法躲逃眼中泛起绝望之色。
于经历过魔劫的凡人百姓来说,那各色云朵是仙魔大战时施法所致或是仙云或是魔雾。然而只有修者才知道,这各色云朵并不是什么仙云魔雾,而是天地元气浓郁凝结的显现。
但就是这些修者看到这于九天之上翻腾的天地元气,也无不被吓的惊慌失措,心知这云朵的来历绝非寻常,这是上古修真书籍上记载的劫云。这是大修士破碎虚空,飞升到天界时度劫时劫雷的载体,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劫云。
谁都知道渡劫就是闯生死关,天地法则有定人是有寿元的,修行为求长生便是逆天而行,便是有违天地法则,修者为挣脱寿元限制必须要经过天地法则责罚。
成,增加寿元飞升天界;败,白骨骷髅黄土一抔!
渡劫生死关,自九州界这片小世界开天辟地以来,能闯过这生死关的可以说是屈指可数,甚至不知几千载才出现一个。但只要能过得了这关的,哪个不是有天纵之资与怀有大气运之人。
按天地法则来定论,修者晋阶到元婴中后期,寿元达到一千五百载后便己勾动天地法则,达到了小界面寿元法则的限制区,甚至有人曾在元婴后期强行勾动天地法则意图飞升上界。
当然,这样的尝试是以身死道消为代价,甚至是魂魄都不得踏入轮回。这样的尝试也只是在九州界开天辟地时最初几代修者中有人尝试,在亲眼看到有人身死道消后,许多修者渐渐摸索才认为修者在晋阶化神之后增加底蕴,方才有些把握渡那飞升之劫。
第一个渡劫的羽织仙子,也是三女中实力最强的一位,然而在渡劫过程中言诺却发现,与自己之前的判断大相径庭,原本自己以为自己有上好且充足的丹药供应、还有那接近后天低品灵宝品质的法宝可驱使,足可以让羽织渡劫无忧。
然而,天劫比言诺之前想像的更加猛烈。甚至言诺断后,若自己以化神中期的实力来对抗这天劫,怕是也要有七到八成的机率机失。
言诺自然不能看见羽织身死道消,不得以言诺出手,然而言诺却是失算了,修者破碎虚空飞升上界若有人从旁相助,则是有违天地意志,不论渡劫修者本人还是出手相助者皆要受到天地法则惩处,当然这惩处的就显现在天劫的威力之上。
身为炼神境大修士,言诺很快对这增加的雷劫有了量的估计,最弱的一道雷电的威力照原本增加足有六倍甚至还要多些,中间威力的劫雷达到八到十一倍,最大的劫雷则达到原本的十二到十五倍。
事实上除了这些雷电之外,天劫中还包括各种罡风的风刃,那风刃足以割裂任何一个化神境修者的肉|身,若如极品法宝护身,化神境大能也会被风刃千刀万剐的凌迟。
那些六倍雷劫,言诺出手尚不费力,但八到十一倍的威力的雷劫,言诺不得不动用法宝,而那些最大则达到十五倍的雷劫,言诺感觉到纵是自己依靠全力招架,也是吃力非常,而且这只是羽织一个渡劫,自己尚且如此吃力应对,后面还有数道,甚至言诺也不确定那最后一道最强的劫雷还会强到什么样子……
想到此处,言诺心中轻叹,自己还是小瞧了下位界面的天地法则之力,但好在自己没有麻痹大意,立时心神一动,一道流光自腰间灵兽袋中闪现,随着这道流光的出现一道身影出现在言诺面前。
此人鹰勾鼻、卧蚕眉、面孔阴戾,然而一双眼间与常人相比少了许多灵气。
九凤分|身,师尊子车鼎在这一次陷入沉眠前留给自己的最后救命稻草,也是自己有史以来最强的一张底牌。
言诺对师尊子车鼎那份感激,是发自内身,师尊子车鼎在萌生肉身的关键时刻,强行出关击败朝鲁与九凤二人的分|身,这份再造的恩情又岂是一个“报”字能还清的。
炼神期大修,本不该出现在九州人界的,而似九凤分|身这样的虚境大能更不该出现在人间。
拿出自己最后一张底牌,言诺有恃无恐,就算那最后一道天劫再强如何,能强的过虚境大能的肉|身么,而且九凤是以自家族人实力在虚境的九凤身躯来炼制的这具分|身,除却其本身是为天地异禽外,肉|身还加以秘术加持,远超人族同阶修者。
而此时,也到了羽织渡劫的最后关头,在剧烈的轰鸣声中,落下的是那色呈七彩的漫天雷火,散发着狂暴的力量,声势令天地都为之变色,便是言诺眼中也是露出些许骇然之色,连忙运使心神。
就在言诺心神转动间,只见九凤分|身将双手一挥,迅速结打出十数个手印,只见瞬间有一道妖氛混沌之气化成一道光幕,将言诺与羽织的身形包裹在其中。
轰隆隆,几近是天地崩碎的声响响彻在这片天地间,然而任凭外界天翻地覆,笼罩在混沌妖氛光幕中的言诺与羽织二人我自岿然不动。
自此开始,羽织余下的雷劫几乎过的如同休闲一般,光幕中的言诺甚至还拿出了茶壶杯盏,在那里烹着从天界带来的上品茗茶,怡然自然。
正如自家老师子车鼎所言,凡事都要留有底牌,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而无患。
九凤分|身原本的心神印迹己经被言诺抹去,虽然九凤这具分|身无法运行九凤一族的功法,况且言诺对九凤一族的功法一无所知,但仅凭九凤这具分|身的强悍与本身的妖氛 修为,足以被言诺操纵起来对抗天劫。
做为渡劫的正主儿,此刻的羽织已经无事可做,却又无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然,言诺祭出底牌后,亦是无事可做。
“呀……”
就在羽织不知如何之际,言诺凑到近前,在羽织的脸颊上狠狠的亲了一下,惹生羽织惊叫起来:你讨打!”
羽织何曾被人这般偷袭过,纵是心属言诺,却也从不曾如此想过,一时间心神慌乱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嗔怒道。
“一千多年前就这想这样了,只是没有机会而己。”言诺厚着脸皮说道。
“羞死人了!”羽织一张俏面己成粉色,连同雪白的颈部亦是如是:“你就不怕外面人看到,莫要忘 了二弟可也是修为与你一般的炼神大修士。”
“这光幕连同天劫都能隔绝,又如何隔不了修士的神识。”言诺笑道。
此刻,羽织己不复之前的羞恼之色,将头靠在言诺的肩上,面带伤感:“师弟,天界广袤无比,据上古史书言,下位界面修者飞升上界,谁也无法预测到会落在天界何处地点,他日你举霞飞升之后你我相见又不知到何年何月。”
“这次离别千余年,纵两界相隔,你我还不是再次相遇了!”言诺轻笑,将佳人揽入怀中,而羽织没有丝毫抵触,顺从无比,面上尽是幸福。
此刻的羽织突然起身伸手用力撕开言诺的长衫,在言诺的目瞪口呆之中,看着自己那略带古铜色的胸膛祼落出半边,此刻羽织抬起羞红的粉首嘟起樱唇印了下去,随之言诺只到,自己的胸膛上竟然印起了一个红灿灿的草莓印。
不对,那草莓印不是毛细血管被吸|吮后破裂形成的印迹,而是动用了某种禁咒念力印上的灵魂印迹。
种上鲜红的唇印后,羽织抬头看着言诺,面带羞涩:“此印迹中凝聚有我灵魂愿力,只要在千里之内,你我心神便有所感应,距离越近感应越强,除非我身死道消……”
“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言诺伸手堵上羽织的嘴:“男人就要保护自己的女人,有我在你就在!”
说到这时,言诺抬头仰望天空,原本的电闪雷鸣己经不见,甚至天上原本各色灵气与天地元气化成的劫云己经开始变淡,蔚蓝色的天空渐渐显露出来。
心神一动,九凤分|身傀儡收回光混沌妖氛光幕,随之整理好衣衫的言诺与羽织显现身影,此刻九凤分|身傀儡有如保镖一般立于身旁。
就在言诺欲将九凤分|身傀儡收起之际,突然感觉有些异常,随即抬头向天空望去,只见头顶天空之上又有轰鸣声响起,随后于蔚蓝的天空中有一个白点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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