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珩像是被施了法定住了身体一样，整个人的表情都空白了。
他不敢去相信刚刚庄夕念朝他说的话。
而庄夕念在说出那句话之后，也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脸色白了一瞬。
两人之间已经分开了，面对面站着，却都看不到彼此的脸。
沉默凝滞的气氛笼罩着他们，就像是一张收起的渔网，空间越来越小，留给他们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压抑且束缚。
良久，庄夕念才听到江少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好，你想做就做吧，晚上的复习，你愿意来就来，不愿意，就算了，回去吧。”
说完，江少珩直接转身离开，依旧挺直的背影却在此时此刻透露着几分难言的落寞孤寂来。
庄夕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再回到202画室的时候，推开门就是一片欢声笑语。
“念念回来了！”谈冰第一个看到庄夕念回来了，直接喊出来。
庄夕念跟游魂一样走回到桌子前面坐下来。
一看她这个表情，大家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念念，怎么了？谈得不好吗？”谈冰搂住她的肩膀，给她一点安慰。
庄夕念勉强地牵了牵嘴角：“没事，已经谈好了，等到选科的时候，我就去提交艺术生申请。”
他们都明白庄夕念的状态不对劲，但是也不好开口去问。
只能就着艺术生的话题给庄夕念一些建议。
然后喻清和让他们把刚刚他说的事情再给庄夕念说一遍。
在他们几个人的调节下，庄夕念压在心头的沉甸甸稍微地撤开几分。
月考成绩下来了，不出意外，庄夕念掉到了年级第九十七名。
两个尖子班一共一百一十多人，第九十七名是个什么样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可是这一次，江少珩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看完成绩之后，看了庄夕念一眼，就沉默了回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过得飞快了。
因为庄夕念已经是准美术生的原因，喻清和直接帮忙先走了一点流程，虽然白天的课程还是继续在班里上，但是晚上的晚自习就基本上搬到画室了，喻清和给她单独开了课。
为了赶上喻清和的课，庄夕念开始缺席晚上江少珩的补课，一次两次之后，庄夕念就跟江少珩摊牌了。
江少珩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着收起了自己的课本和资料，顿了顿之后，又把资料递给她，留下一句“有时间就看，没时间就扔了吧”之后就走了。
忙碌的日子一天一天地复刻，庄夕念清楚地感觉到，江少珩跟自己之间，有了一堵看不见的空气墙。
减少了交流，减少了对视，只是有空的时候，沉默着一起吃个饭，就没有了下文。
就连回家的次数，也开始减少了，而之前说好的傍晚锻炼，也不了了之，没有下文了。
所有人都明显地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却没有办法说，因为两人都是一副不合作不想说的态度。
他们，从出生之后，第一次发生了这么大规模的冷战。
长达，整个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