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突然拉着江少珩停了下来。
江少珩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小姑娘的下文,忍不住问了她一句:“念念,怎么了?”
庄夕念转过身来看他,就着月光无比认真地端详着他。
越看,就越觉得这个长得太好看了。
好像每一处都是照着她喜欢的模样来生长的,她不知道,她这种感觉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
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
这句话之前在网络上流行过很长一段时间。
江少珩半点没有被盯着看的羞涩,反而是稍微弯下腰,半蹲着身子保持和自家小女朋友视线齐平的高度。
庄夕念也没有打量很久,让江少珩蹲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咧开嘴笑得无比灿烂的模样扑进了江少珩的怀里。
江少珩还是那副半蹲着的姿态,被庄夕念这么猛地一扑,直接倒退了好几步才把这个调皮的小姑娘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怎么啦?突然想抱我了?”
这么说其实只是在打趣庄夕念而己,但是没有想到,庄夕念居然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
小姑娘见自家男朋友被自己吓到了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声:“哈哈哈!少珩哥哥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江少珩脸上愣住的表情在庄夕念的笑声之中转变成了无奈。
“我只是在想,我们家小祖宗又闯什么祸了,今天晚居然这么乖。”
庄夕念听到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
什么叫做“又闯什么祸”了啊!
难道她就没有不闯祸就很乖的时候吗?
然后她自己默默地回想了一下,这个好像是真的没有……
这个答案一出现在脑海里,小姑娘脸上原本气得像是河豚一样鼓起来的脸立马就瘪了下去。
围观了全过程的江少珩不难知道这小姑娘在心里想了什么东西。
好笑地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小姑娘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
虽然说是婴儿肥,但是由于小姑娘的脸型不是那种显肉的,所以看上去也不是很有肉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江少珩搂着她问。
庄夕念把环在江少珩腰间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没有,就是突然想抱抱你。”
“那总得有个契机吧?”江少珩的声音仍旧温柔,庄夕念趴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说话时的震动。
庄夕念沉默了。
她虽然说胆子挺大的,但是这种事情,也不代表她说得出口啊!
太令人羞涩了。
然后她就一句话也不说,只死死地抱着江少珩。
江少珩拿她没有办法,说:“那你要不要回去?”
庄夕念想了一会儿,从江少珩怀里抬起头来,然后对江少珩说:“少珩哥哥,你低下头。”
江少珩不疑有他,直接把自己的脑袋凑到了庄夕念面前,和她面对面。
然后下一秒,庄夕念就“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脸颊上。
本来她是想要亲嘴唇的,但是由于她实在是觉得太羞耻了,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亲在脸上。
但就算是这样,江少珩也被小姑娘这波主动的操作震得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以往这种亲吻的亲热动作都是江少珩主动的,庄夕念只有在极少数的时候才会极轻极快地在他脸上擦了一下。
像现在这样一个清晰得不行,又湿又重的亲吻,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庄夕念难得看见自家男朋友又呆又愣的样子,“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双手搂上江少珩的脖子:“少珩哥哥,你怎么了呀?怎么傻了?”
江少珩动作缓慢地抽回一只手,慢慢地摸上了被庄夕念亲到的地方,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咧开了一个笑容。
用庄夕念的话来形容就是——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吃到了糖的时候。
傻得连庄夕念都不忍直视了,直接上手捂住了江少珩的嘴巴:“少珩哥哥你别笑了!”
被捂住了嘴巴的江少珩目光灼灼地看着庄夕念,那目光像是要把庄夕念给穿透了一样,灼热而痴狂。
庄夕念从来都没有见过江少珩这个样子,她看到的江少珩基本上都是冷静自持的样子,风轻云淡,胸有成竹,好像这些成语都可以和他直接挂钩。
但是此时此刻,她面前的这个江少珩,让她瞬间明白了,其实江少珩并没有比他们老成到哪里去,只是他的情绪都习惯于掩藏起来,遇不到那些能够让他激动到直接表现出来的,他就会直接掩盖过去。
庄夕念看着江少珩的模样,心底里涌上了无边的甜蜜感。
因为这样的江少珩,是因为她。
也只有她,才能让江少珩激动到直接把心情表现出来。
这让庄夕念觉得特别自豪。
而庄夕念不知道的是,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面,江少珩的脑海里闪过了许多种把小姑娘摁着亲的法子了。
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实行,只是狠狠地把小姑娘抱在怀里,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血肉之中一样。
庄夕念没有反抗,只是任由江少珩把她越抱越紧。
说实在的,小姑娘并不胖,所以就算江少珩抱得再紧,她穿了那么多的衣服,也没有什么窒息的感觉,反而抱得越紧,她就感觉越暖和。
等到江少珩自己的情绪平缓下来了之后,才发觉自己把小姑娘勒得太紧了,赶紧松开她。
“念念,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江少珩抚摸着小姑娘的小脸,声音里带着克制。
庄夕念摇了摇脑袋,“没有哦!还有,少珩哥哥,以后你要习惯呀,不能我一亲你你就这么激动的呀!”
这句话简直就是像一块从天而降的大馅饼一样,把江少珩给砸得七荤八素的。
什、什么?
还有以后的吗?
江少珩现在的心情用一个表情包来表达的话,那就是——
【激动得快要昏古七了.JPG】
小姑娘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仿佛整个人都是蜜糖做的一样,甜得江少珩浑身发软。
“走、走吧,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江少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好转移了话题,来掩盖自己内心之中的狂喜。
……
事实上,在长沙的时间并没有他们预想的那么长,因为整个华夏都在过春节,尤其北方的年味更重,年货都在年前就买足了,所以就算过年期间没有人出来做生意也不怕。
所以这也就导致了,他们在长沙也没有玩到什么东西,庄夕念就迫不及待地央求着要回家去了。
四位爸爸妈妈想着也真的没什么了,就收拾了收拾,带着他们踏上了回家的飞机。
临走前一天,庄爸爸特地带着庄夕念,父女俩专门地去跟谢老爷子作了告别。
谢老爷子看得出来挺舍不得的,但是也没说什么别的话,就让他们注意安全。
对于这个老爷爷,庄夕念其实挺有好感的,虽然没什么交流,但是他对于自己的那份喜爱,她是能够感受得到的。
然后在回家的飞机上,庄夕念再一次缠着庄爸爸给她讲谢老爷子的事情。
回到家,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庄夕念感觉到了深深的疲惫感。
当下也不管家里没开暖气,直接就踢掉了鞋子往自己房间跑。
庄爸爸和蔡妈妈也没有去理她,把几个箱子搬进来之后也就开始动手收拾一下十几天都没有打扫过的家里了。
回到家休养了两天之后,庄夕念猛地发现,距离开学,也就剩下大概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然后,她就想起了自己那一堆还剩下许多的寒假作业。
【不知道为什么,忧愁总是围绕着我.JPG】
作业一多,庄夕念就总想要找一些捷径来走了。
而最方便最快捷的捷径,无疑就是隔壁家的江少珩了。
庄夕念一直都坚信,江少珩的作业就是标准答案。
而且江少珩做作业的速度很快,几乎可以说,他扫一眼就能把答案写出来的那一种。
所以,当庄夕念抱着一大叠作业过去找江少珩的时候,江少珩是一点也不意外。
因为他一直都和庄夕念在一起,很清楚她的作业到底写到什么程度了。
他也是故意不提醒庄夕念的,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这回事。
结果等了两天,才看到这小姑娘抱着作业来找他。
“嘿嘿嘿,少珩哥哥!”庄夕念有求于人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吝啬自己的小甜嘴。
江少珩不为所动。
然后小姑娘就把作业都放到了江少珩的桌子上,自己腻到了江少珩的身边。
再次开口:“少珩哥哥——”
小姑娘的声线本来就是软糯的,现在还故意拉长了声音喊他。
江少珩觉得,自己快要憋不住了。
最终,江少珩也没有憋住,“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听到江少珩这句话,庄夕念就知道自己这一次作业稳了,“嘿嘿,帮我做作业好不好?或者让我抄一下。”
“不行。”
冷冰冰、硬邦邦的两个字砸得庄夕念有些发懵。
然后很快地,一双大眼睛里就蓄起了一包泪水,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江少珩看。
江少珩不知道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不要去看小姑娘的苦肉计,继续用着公式化的语气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作业更要自己做,你本来就已经比同学们少了几场考试,少了一个多月的学习时间,现在这些作业正好能够稍微弥补一些,必须要自己做。”
“以后每天你都过来这边做,我辅导你做。”
江少珩用的是“辅导”,而不是“监督”。
就小姑娘的脾气,如果用“监督”这两个字的话,说不定她就要闹绝交了。
要是脾气再坏一点儿,说不定连分手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来了。
而用上“辅导”两个字就不一样了,这说明还有余地可以讨价还价。
果不其然,庄夕念一听,就默默地把眼泪收回去了,然后老老实实地搬了另外一把椅子坐到江少珩身边开始做题。
其实这些题都不难。
比起江少珩整理给她的那些题,真的要容易了一个档次,也就只有那些压轴题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几分江少珩给的那些题的压力。
但是对于庄夕念这个已经习惯了来自于江少珩的压力的人来说,这些题其实都是很容易的,她就是犯懒,不想做而已。
半个小时之后,庄夕念就开始了第一次犯懒。
故意把一道题写得乱七八糟的,江少珩指出了好几次了,还是故意颠三倒四地写。
江少珩自然看得出来她这是什么意思了。
本来是想再说她两句的,可是看到她皱着的一张小脸的时候,又开始心软了,说出口的话就不自觉地变成了:“好了,写累了那就休息一会儿再写吧。”
这种受不了自己控制的话每次一说出来,江少珩就想把自己的嘴给缝上。
可是看到小姑娘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的时候,又默默地扬起了嘴角。
大型的真香定律现场无疑了。
庄夕念就属于那种,写半个小时就要休息一个半小时的那种。
江少珩粗略地计算了一下她的完成速度,觉得可以,就放任她去了。
只要写得完就行了,不着急在这一时半会的。
这就是江少珩的想法。
事实上,在几年前,江少珩完全不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的江少珩虽然也会纵容庄夕念,但是该什么时候完成什么任务,那都是很严格的,如果不按时完成,就会被江少珩逮着教育上一顿。
是后来庄夕念越长越大了,越来越会耍赖皮了,也越来越会撒娇了,总是出其不意地让江少珩上套,然后让他默默地松口。
再后来,江少珩就佛了,只要能做完就行了,其他的不强求了。
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分心来抵抗小姑娘的撒娇了。
真的很要命了。
她一撒娇,他就想连心都掏出来给她丢着玩儿,还怎么忍得下心去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也只能是和她讲讲道理,她能听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好在小姑娘真的会听,还没有皮到那种连话都说不通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