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阴雨天,让刚从回南天出来,享受几天大太阳,正欢天喜地的n市居民心情随着滴落的春雨,起起伏伏。
飞机在细雨中安全降落,赵良雨等在国内抵达的出口,航班晚点属正常,所以她比抵达时间晚到四十分钟。
人到的时候,飞机刚到,取行李过安检又过了二十分钟。
秦迈拉着行李箱出来,他环视四周,很多人都低着头玩手机,在一众低头族里,并没有赵良雨的身影。
说好来接自己的?
剑眉轻拧,高大俊朗的男子神情不悦,他拿出手机,确认自己等行李的时候,赵良雨就在这里等。
现在人又不见?去做什么了?
“娘娘,你在哪儿。”秦迈拨通她的电话,电话那头一阵咕噜咕噜声,像是用吸管在喝东西。
他又说:“我出来了,你过来吧。”
赵良雨把珍珠咽下去,清清喉咙道:“你站在哪儿?”
“出口前面左手边,有个充电桩的地方。”
“等我,我马上到。”赵良雨坐升降梯下去,她一手挂着两杯热奶茶,一手挂着手包,接电话不太方便。
提着奶茶跟着前面的人往国内抵达走的人,发现出来的旅客特别多,赵良雨没带眼镜,按照秦迈说的方向找了许久,还是在人群中寻寻觅觅的男人先看到她人。
“这边。”
“我给你买了杯奶茶。”赵良雨迎上去,扬了扬手里的奶茶,秦迈旅途疲惫,喝奶茶提提神正好,秦迈眼里都是她笑吟吟的面容,从昨晚怄到现在的火,看到人就差点忘得一干二净。
现在想起来,那股气又冲上脑仁儿。
他长臂一揽,目光一凛,有些咬牙切齿道:“我回去再和你计较。”
赵良雨呵呵两声,还想说他看到自己挺高兴,现在忽然算旧账,翻脸比翻书还快,奈何她理亏在前,还是要陪着笑脸:“好好好,回去算,回去算。”
要算账的人,一上车就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他恢复镇定自若的样子,反倒让赵良雨心里发毛。
难道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秦迈回到家也是如此,他一进门,就找衣服洗澡,和寻常一样把自己乱丢的衣服集起来,一起放到洗衣机里。
看自己男人换下衣服,穿上浴袍,仍一副居家必备二十四孝男友的样子,赵良雨难得愧疚起来。
她不如哄哄他。
想做就做,赵良雨拿着车钥匙,问他:“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菜。”她讨好的仰起脸,眼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秦迈两手掐住赵良雨的腰,把人带到自己怀里。
“吃得待会儿在想,我好累,帮我洗个头吧。”
洗头?
他手又没受伤,为什么要自己帮,赵良雨偷偷在心里犯嘀咕,总觉得有阴谋,她踮起脚捧住秦迈的脸,认认真真审视他每一丝表情。
她好奇问:“你不说算账么?怎么半天不吭声。”闹得人家心慌慌,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挨早了。
扫兴的话题千千万,秦迈抿嘴,好不容易轻松的气氛化为乌有,他垂眸盯着怀里的女友,点漆的瞳仁晦暗不明的涌动着情绪。
他说:“好,为什么去韩唯森家。”
“秦迈,你先去洗澡,我买菜回来,酒足饭饱了再说。”她看到秦迈阴沉的眸色,秒怂,比起去韩唯森家,赵良雨要说的问题,百分百能让秦迈气炸,她从男友怀里挣脱出来。
哎呀,平日里被迁就惯了,赵良雨在男友面前也恋爱脑发作。
秦迈岿然不动,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赵良雨暗自反省自己错过翻篇的好机会,心里苦哈哈,脸上仍笑眯眯,一副讨好的姿态。
“你帮我洗头。”他坚持。
“我要去买菜,不然今晚就要喝西北风了。”
秦迈拆穿她:“冰箱里还有菜,我刚看过。”
赵良雨心头一跳,脸上皮紧了紧:“我买骨头给你炖汤啊。”屈居下风感觉一点都不好。
不提汤还好,一提到汤,秦迈直接黑脸,不由分说夺过她手里的车钥匙丢沙发上,弯腰在赵良雨的惊呼中把人扛走。
“秦迈,你做什么。”视线颠倒的人捶他的后背。
任她粉拳伺候,秦迈带人走进浴室,嘭的锁上门。
“我不喝汤,我吃肉。”
“我看你喝醋饱了,放我出去。”赵良雨气急败坏,两个人在浴室闹了好久,再出来的时候,她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
费劲吹干头发的两人倒在被褥上,秦迈银牙啃在赵良雨的肩头,她深处危险,竟然没想过给自己打电话。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是你男朋友,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要我怎么办。”人搂在怀里,秦迈心有余悸,想到她被柳蔚蔚拿刀追,男人埋在她发间的面庞凌厉:“赵良雨。”
背后粘着自己的人,显然很生气,声音肃然不悦,赵良雨在他怀里转个身,她手脚酸软,抬眼都累。
赵良雨还是勉强打起精神解释:“打给你,你飞回来也阻止不了事情发生,而且我已经报警处理,这种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办才好吧。”她的语气根本就是在指责他无理取闹。
秦迈气得咬她耳朵,赵良雨不客气在被子里回敬他一脚,男人鼻子里哼哼,两腿钳制住她乱蹬的脚,长臂收拢让彼此毫无距离的紧贴在一起。
被子让二人整的起起伏伏,你推我抱,互不相让。
狭路相逢,体力不支的先投降。
赵良雨选择投降:“好累,睡醒再说行不行。”
秦迈喘着粗气,经过浴室和卧室折腾,他也累了,心里就算生着她的闷气,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听结果。
再说,人就在自己怀里,有惊无险已是万幸。
不得不说,潜移默化里,秦迈三观和为人处事都往心爱的女人身上靠,那种耗尽力气就为吵架的事,他做不出来。
“好,睡醒了再说。”
说睡就睡,一个早就闭眼,一个眼皮打架,秦迈拉过被子捂实彼此,阖上眼睛倒头就睡。
一粗一细的鼾声渐渐在卧室里交相呼应,拧麻花儿似抱在一起的男女早已进入梦乡,有什么事酒足饭饱,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
睡熟的女人觉得被窝太热,一只脚踹开被角,伸出来纳凉,男人梦中察觉被面翻动,眼睛未睁,抬脚又把被子踢好,动作行云流水,早就根植在身体里的意识,让他无时无刻都照顾她。
帘子缝透进来的光越来越暗,外面的雨细细密密润物无声的打在玻璃上,偶有几滴能窥看屋子里相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