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你不是觉得我把她睡了她就能老实吗,现在人是睡了,老实不老实我还真不敢肯定。你以后去瑞士的事儿需要她家帮忙,她父亲在一家瑞士大公司里有股份。”
“蒸汽烟的事儿我也和她说了,她比你还兴奋,认为这是一个大买卖,所以想加入。我还没答应她,因为这是你以后的产业,需要不需要让她加入你自己拿主意。”
江竹意放下电话之后立刻就给洪涛打了过来,想问问黛安突然约她出去是什么意思。洪涛倒是没隐瞒,把这件事儿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了江竹意,唯独没说自己的选择。
“她加入之后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江竹意肯定不会让洪涛这么溜过去的,让不让黛安加入其实就是洪涛一句话的事儿,既然他不想说,那就逼着他说。
“好处肯定有,她家在国外有很多商业渠道和当地的政商人脉,这些东西用钱短时间内是换不到的。如果她愿意帮忙,又能说服她家里人的话,你去瑞士发展就能事半功倍。她也更熟悉国外的商业运作模式,不是说在这方面她比你强,但你需要一个适应时间,她不用。”黛安的优点不少,洪涛也没添油加醋,全是实话实说。
“那坏处呢?”江竹意最想问的应该是这个问题,洪涛和自己能搞定的事儿她肯定不希望外人加入,哪怕是张媛媛都不成。她的控制欲一点不比别人小,干嘛非给自己找个羁绊呢。
“坏处就是肯定会分你的权利,而且她也不是一个很好控制的人,野心还特别大、性格还特别怪。”黛安的缺点同样很致命,洪涛也没帮她隐瞒,依旧站在中立位置上。
“她的优点你无法取代吧?”江竹意歪着头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
“很难,至少现在不成,我也不想再去国外折腾了,时间不够。”洪涛肯定了江竹意的问题,要是能取代还用费这么多话?
“那就让她来说服我吧,你取代不了她的优点,我试试看能不能克制住她的缺点,这是不是算帮了你一个大忙?”江竹意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理智,通过几个问题已经肯定了洪涛的选择,那就别和他对着干了,反正也干不过,不如卖个乖,好歹还落一份人情呢。
“合算去瑞士的是我不是你啊?”女人啊,真能胡搅蛮缠,明明是她得利,结果倒成了帮自己。
“那我不管,既然你让她来找我了,肯定是又让你头疼的地方,我帮你解决了问题,自然算是帮你。”江竹意的理论也挺站得住脚,听起来蛮有道理的。
“得,就按你说的,算你帮我,拿小本记上,以后我还你。”欠就欠吧,她想这么听自己就这么说,还不还以后再聊。
“那不成,我现在就要你还我!带她玩可以,但你不许插手我们俩的事儿,谁吃亏谁占便宜我们自己争取。你放心,绝对不会闹到你那里去,也不会耽误整个计划。”这次洪涛上当了,江竹意挖了一个小坑把他给绕了进来。
“……我只说一点,别再搞网吧着火那种事儿了,其它的我都可以不管。”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洪涛总不能说你必须让着黛安,这会让江竹意更恨她。反正她们俩都不是善茬,愿意斗就斗吧,这样对自己来说并没什么害处,只要能把争斗的程度控制住说不定还是好事儿呢。
“放心吧,绝不会有第二次了!另外还有一件事儿我刚刚知道,你一直让我关注的克星公司有动静了,它的总经理、总工程师和一批技术骨干上个月集体辞职,具体是因为什么我还不太清楚,需要再去打听打听吗?”不管是真悔改了还是敷衍,反正江竹意保证的很干脆,然后话锋一转,抛开了黛安的问题。
“别打听了,不要对李兵盯的太紧,只要在责任问题上和他撇清关系就成。不过这位辞职的总经理兼总工程师你得留意一下,他肯定有一段时间的保密期不能从事相关行业,然后就会新组建一个杀毒软件公司,开发同样的产品,那就是我们该收网的时候。”
表面上江竹意的任务都完成了,其实不然,她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没开始干,那就是找机会铲掉周川和李兵。只要他们在,洪涛就不会彻底感到安全。
也正是这个原因,洪涛才倾向于让黛安加入蒸汽烟的事情里来,因为江竹意短期之内还不可能出国经商,她还得在网监处干几年。
具体黛安和江竹意见面之后聊了些什么,洪涛遵守承诺一个字都不问,这些天黛安也没怎么露面,不知道在忙什么呢。
讯通公司那边一切进展都很平稳,马总也没食言,他确实从他姐夫那里用低价租到了几条郊区线路,再加上目前是特殊时期,新增的网吧数量并不多,暂时线路还够用。
网吧业务量真正的爆发期应该在七月份之后,到时候非典警报一解除,已经被压抑了三个多月的市场必然会大爆发。然后讯通公司就可以踏踏实实数钱了,连带着小蜜蜂这个空壳公司也能小赚一笔。政策垄断的买卖真是太肥了,放一头猪当总经理也能赚的钵满盆满。
转眼又一个月过去了,京城里的天气一天比一天闷热,苦夏到了。洪涛这些日子基本都是在和那些瓶瓶罐罐较劲儿,除了早上还出来跑两圈之外几乎就不露面,人都捂白了不少。
可能是大家都看惯了那个黑不出溜的洪涛,现在他刚稍微白一点,大家就都绝不不适应。别人很难见到他,但街坊邻居们是躲不开的。他们无一例外的都突然关心起洪涛的身体状况,见面之后总是不忘了问一句:你是不是瘦了?脸色可不太好看啊。
刚开始洪涛还挺感动,多淳朴的人啊,自己刚说给他们做点好事,这还没动手呢,大家就开始关心自己身体了。可是时间一长洪涛又觉得不太对劲儿,因为总有街坊邻居背后对自己指指点点,按说夸自己用不着这么躲躲闪闪的。
直到有一天洪涛和瞎子叔夜钓的时候,才知道邻居们为什么关心自己的身体。这哪儿是他妈关心啊,整个是在打探自己什么时候会抽死。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闲话,说自己正在抽那种玩意,还是整天抽。这个闲话生命力非常强大,现在已经跨过湖面,都传到后海南岸去了,这一片认识自己的人基本都知道。
“您觉得我像那种败家玩意吗?”瞎子叔是好意,别人都打算看自己热闹,只有他不怕自己听了不高兴,特意来劝自己,但洪涛真没法听劝。
“这事儿其实也不怪你,现在社会上多乱啊,瞎贫不笑娼、坑蒙拐骗都算是本事了。照这么下去这玩意早晚会有,你身边又没人提醒,沾上就沾上了,又不是马上能要命。”
“可是你得悠着点,好不容易攒下点家业别败在这个上面。这玩意可是毁过不少人,听我们家老爷子讲,以前但凡是抽上这个的,除非家大业大,否则早晚得破家。”
瞎子叔也没指望洪涛能马上痛哭流涕、跺足捶胸、浪子回头,他这张嘴在附近是出了名的难对付。但是出于朋友情份,该说还得说,爱听不爱听就管不着了,反正不能眼看着洪涛这么堕落下去一声不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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