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之前不是去找女仆长了吗?有什么收获?”伯恩岔开关于那张扑克牌的话题。
莎莉丝特有用懵懵的点了点头,她原本有些迷迷糊糊的眼睛突然一亮:“哦哦哦!对了,我差点忘了!”
“我看你不是差点忘了,是已经忘了吧!”伯恩看着白衣女孩的表情不禁在心中吐槽,看来这个女巫脱线的一面又出现了。
“你看看这个。”莎莉丝特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她右手轻轻舞动一片白色的光影出现在伯恩眼前,白色的光影变化像是电影放映厅的幕布一样。
之前莎莉丝特在女仆长莉琳那里见到的场景重新出现在这片光影之中,这伯恩一种错觉像是在上辈子用手机看电影一样。
光影交错,兰帕尔最后一战中最后的场景一一展现在伯恩面前,包括那匪夷所思的微笑和莫名其妙的挥手致意都落入了伯恩的眼中。
“这是……”伯恩看完了这些场景表情古怪,特别是在他见识过兰帕尔的残魂之后就更加觉得古怪了。
“莉琳的确是当时参战的一名传奇女巫的学徒,我和她做了一场交易从她手中拿到了她的导师留给她的这段影像。”莎莉丝特解释着。
“可是……可是她怎么成为这个庄园的女仆长的?他的导师参加过那次战斗那她应该是一个坚决的女巫派啊?”伯恩把自觉的想到了在油画世界中遇到的女巫安娜,她也是女巫派对传奇女巫但最后却搞了个人格分裂。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兰帕尔先生的个人魅力吧。”女巫不置可否。
伯恩倒是觉得对方这些话都是扯淡一个死人还能有什么魅力?只能有尸臭了吧?不过他还是没有反驳只是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对方的话,毕竟有安娜这个例子。
“你去储物区有什么收获?”莎莉丝特这个时候倒是想起了这件事了。
“我在储物区遇到了兰帕尔的残魂……”伯恩开始讲述在储物区的遭遇,包括兰帕尔对他说的关于“女巫不可信”的论调、包括和魔术师凯利的战斗他都一一说给了莎莉丝特听,他没有一点点隐瞒,还是那句话他觉得莎莉丝特比那个神神叨叨的男巫可信多了。
莎莉丝特听到伯恩重复兰帕尔的话的时候还是皱起了眉头,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这种论调虽然莎莉丝特属于中立派
“兰帕尔先生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男巫,他拥有一种天生的孤独感,就像是全世界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的那种。”
莎莉丝特突然开始为兰帕尔说话,她越说越起劲,这种感觉像是感同身受。
“全世界都是敌人这听起来既豪迈又帅气,可是当你真正面对这一切都时候才知道有多恐怖。特别是那种,你唯一信任的人却反过来背叛你的感觉,就像是原本你已经掉入深渊但是有一只大手把你从深渊中拖了出来,当你觉得他值得你信任并且你赋予其更多的情感的时候,那只大手却又把你推入更深的深渊。”莎莉丝特神色有些黯然。
伯恩看着莎莉丝特,她感觉对方语气中有总无奈的感觉,他不是莎莉丝特这样的女巫也不懂得最后一个男巫究竟给兰帕尔带来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一些莎莉丝特并不了解答东西。伯恩上辈子上学的时候就学过人类是群居动物,当一个群居动物被迫离群索居并且遭到原先种族的排斥的时候定然是很难接受的,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目前看来这个白衣女孩真的不太会掩盖自己的情绪,像伯恩这样稍微会观察的人就能看破她的心思。
“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不是吗?”伯恩决定安慰一下这个小女巫,伯恩觉得某些时候莎莉丝特的性格就像个孩子,孩子自然是需要哄的嘛。
莎莉丝特直视伯恩的眼睛,宝蓝色的眸子里似乎有光晕流转。
“兰帕尔很独特你也很独特我也很独特,每一个都不一样每一个人都是独特的,那为什么会有人因为自己的独特感受到孤独的情绪呢?”伯恩唇角微微带起一点笑意,“孤独在很多时候不是你自己感到孤独的,是外物是其它同类的奇特目光和排斥带给你的,如果你屏蔽这些毫无意义的敌对者那么你就永远不会孤独不是吗?”
莎莉丝特和伯恩一起站在落地窗前,不知何时打开的窗户中吹来一阵微风,白衣女孩暗红色的长发轻轻飘扬,莎莉丝特看着伯恩的眼睛她在认真听伯恩说话,从某个角度看就像是学生在听老师的训诫。忽的白衣女孩仿佛永世不变的冰冷表情有了变化,她嘴角上翘眉眼微弯,她笑了,但是可能是很少有这种表情的缘故她笑的有些僵硬,并算不上好看,不过她的笑容落在伯恩的眼里就像是冰山溶解埋藏于寒冰下的雪白莲花迎着太阳灿烂开放。
“你不光很会讲故事而且很会安慰人。”莎莉丝特的声音依然清脆但是那种拒人千里之外都冷漠已经少了很多,“我明知道你是在诡辩但是……但是……还是让我很……”
她似乎想说出那个单词,但是有些困难。
“很……很……开心!”她憋了半天还是说出来那个对她来说非常陌生的词语。
伯恩看着这个笑颜如花的白衣女孩半天才回过神来,他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他感觉气氛有些奇怪,他原本只是想稍微安慰一下这个小孩子似的女巫谁知道……
“那个啥……我还和奥德莉的侍者打了一架呢!”伯恩连忙扯开话题,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情绪伯恩不太适应之前的那种氛围,用某些人的话来说就是恐惧?
“奥德莉?她也这么快就找到侍者了?她不是弄了个小擂台吗?这么快就分出胜负了?”女巫也感觉之前的氛围有些微妙,她倒是没觉得如何,但是她见伯恩不太适应也很善解人意的跟着换了话题。
“魔术师凯利,他用一张黑色手帕使用了‘死亡侍卫’,我打不过他,不过我成功从他手上逃走了。”伯恩不自觉摸着鼻子,他自己都没感觉到从刚才莎莉丝特吐露心声开始伯恩就有些紧张。
“嗯……”莎莉丝特点点头。
伯恩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发现了自己刚才说的都是毫无意义的话,自己和凯利打成什么样给她说有什么用?伯恩开始紧张了。
“呃……那啥……我还是去多找一些信息啊,今天晚上我们还要一起去深渊区,兰帕尔说今天晚上在那里会是新的开始。”伯恩说着,“想来这次集会的真正开始应该要等到那个时候了。”
莎莉丝特点点头脸上恢复之前的冰冷,原本因为研究扑克牌方片A而兴奋发红的脸颊也恢复了原样:“那你先走吧。”
伯恩咧嘴笑了笑并向女巫告辞离开了房间,就在伯恩已经离开房间准备关上房门的前一刻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对着房间里目送他离开的莎莉丝特说:
“其实……其实你可以多笑一笑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呃……笑一笑十年少嘛……哈哈哈……哈……”伯恩知道自己说了一个不好笑得笑话,他尴尬的挠了挠头慌忙关上了房门。
伯恩站在房门前有些低落,其实他是想说“你其实笑起来很好看”的,伯恩不是一个擅长和女孩子说话的人,两世为人皆是如此,现在看来哪怕是面对一个脱线的女巫也是这样。
离开莎莉丝特的房间伯恩回到自己的屋子准备好好思考一些事情,比如兰帕尔残魂的话、比如罗尔德的异常情况,而且他还要试试这件【作弊者的方片A】到底好不好用呢。
二楼的走廊空无一人,看来大部分都候选侍者都离开了这里,按照莎莉丝特的话应该只有那位艾娅女巫还没有侍者了,这是最后的机会看剩下四个人谁能把握住了。
拿出钥匙打开自己房间的门,伯恩看了一眼看似毫无变化的房间然后亦步亦趋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他清楚就在自己的枕头下面已经少了一封重要的手信。
另一边莎莉丝特苦恼的甩了甩自己暗红色的头发,她觉得自己应该又做错了什么,她苦着脸半躺在自己的大床,白色的灯光照射在她一尘不染的白色裙子上依稀可以看见裙子下面玲珑美妙的身躯。
她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伯恩那么着急离开了,是自己突然的吐露心声还是笑得太吓人了?莎莉丝特揉搓着自己的脸颊,感觉自己似乎又做了一件错事。
“导师说的对,我真的不会和人交流……”此时的莎莉丝特才真正像一个19岁的少女,之前的冰冷让她像是一个活了许多年的女巫。
“不过……我又没说什么啊……怎么……”莎莉丝特想着伯恩之前的表情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把握不住,一时间这个白衣女巫陷入了思维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