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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客厅,叶雨薇哼着童谣给妹妹扎辫子,指尖缠绕的发丝柔软顺滑,与昨夜沾染鲜血的触感形成荒诞对比。叶母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目光扫过女儿素净的白裙,欣慰笑道:“小薇这两天总算有精神了。”

“昨晚去看小川了。”叶雨薇把蝴蝶结系成可爱的形状,从镜子里看着妹妹泛红的眼眶,“给他带了最爱的桂花糕。”她俯身亲吻叶雨棠发顶时,余光瞥见餐桌上的报纸——头条赫然印着“西郊工厂惊现连环命案”,配图里警戒线围出的血色区域,在阳光下刺得她瞳孔微缩。

叶雨棠突然转身抱住她的脖颈,温热的泪水洇湿衣领:“姐姐,我梦见小川哥哥浑身是血……”颤抖的童音让叶雨薇喉头发紧,昨夜场景如潮水般涌来——黑色火焰吞没歹徒时的惨叫,刀刃穿透皮肉的闷响,还有他们跪地求饶时扭曲的面容。那种凌驾于生死之上的快感,此刻又在血管里疯狂奔涌。

她轻抚妹妹后背,嘴角勾起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冷笑。法律的拖沓、苏念遥的迟滞,都在提醒她唯有以暴制暴。指甲无意识摩挲着掌心残留的灼痛,一个疯狂的计划在心底成型:“棠棠乖,以后姐姐会保护你。”她喃喃道,眼神扫过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所有伤害我们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苏念遥以灵力瞬移至警局门口时,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绞痛。她踉跄着扶住雕花铁门,冷汗瞬间浸透后背,腹中胎儿仿佛感知到周遭的血腥气息,剧烈地拳打脚踢。她强撑着倚靠墙根,双手颤抖地覆上隆起的腹部,额前碎发被冷汗黏在苍白的脸上,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这场突如其来的胎动持续了整整三分钟,当疼痛终于消退,苏念遥扶着墙慢慢站直,颤抖着从手包里摸出粉饼补妆,又用纸巾仔细擦去额角的汗珠。镜中倒映着她微微泛红的眼角,却掩不住眼底凝重的神色——腹中胎儿的异常反应,让她意识到了灵力和体力的下降。

她踩着高跟鞋走进警局大厅,正撞见年轻警员抓着头发向周宇哭诉:“周队,这些孩子眼神都直了,问什么都没反应!”周宇揉着太阳穴,制服领口歪斜,眼底布满血丝。

“让我来吧。”苏念遥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走到周宇身边,指尖轻轻搭在他紧绷的肩头上,感受到丈夫身体下意识的放松。“你去眯一会儿,哪怕半小时也好。”她凝视着周宇布满血丝的眼睛,在他欲言又止的目光中,转身走向审讯室,裙摆掠过地面时,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

苏念遥轻轻拉开审讯室的门,那几个大学生原本眼神涣散,此时目光却瞬间被她吸引。看到一个身着时尚孕妇装、气质出众的漂亮女人缓缓走来,他们先是一愣。待看清那张在玄学界颇有名气的脸时,几个人像是被注入了一丝生机,竟都坐直了身子。

其中一个男生微微颤抖着,结结巴巴地开口:“您…您是苏大师吗?”

苏念遥温柔地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如潺潺溪流般舒缓:“别怕,孩子们。”

这简单的一句话,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原本紧绷如弦的大学生们,神经瞬间松懈了不少,身体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僵硬。

苏念遥拉过一把椅子,缓缓坐下,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柔些,以免吓到他们。她轻声问道:“能告诉姐姐,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然而,昨夜那噩梦般的经历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们的思绪。过了好半天,几个人涨红了脸,也只憋出了“女人”“黑火”“魔鬼”几个词语。

苏念遥轻轻拍了拍离她最近的女生的肩膀,安抚道:“太紧张没关系的,只需要看着我的脸就好。试着放松,不用着急。”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鼓励,试图让这些惊魂未定的孩子们,能在她这里寻得一丝安全感 。

苏念遥凝视着女生眼底翻涌的恐惧,指尖刚触到对方手腕,眼前便炸开一片刺目的漆黑。血腥味裹着焦糊气息扑面而来,废弃工厂的铁架在幽蓝月光下扭曲成狰狞的獠牙。

蒙面人身形诡谲如鬼魅,黑色火焰在掌心翻涌成狰狞巨蟒,所过之处歹徒的惨叫声与皮肉焦糊声混作一团。那人随手挥出一道火鞭,三名持刀歹徒瞬间被烈焰吞没,在火海中扭曲成焦炭,凄厉的哭嚎穿透耳膜。角落里蜷缩的男人试图跪地求饶,却被凌空拽起,黑色火焰顺着脖颈爬进鼻腔,从七窍喷涌而出,最后只余一具冒着青烟的骨架轰然倒地。

满地尸体的血泊中,蒙面人缓步走向被铁链捆成粽子的大学生。她抬手时,黑色火焰凝成利爪,轻而易举撕碎牢笼。锁链崩断的瞬间,大学生们惊恐地发现,那双手白皙纤细,竟与普通少女无异。然而不等他们看清面容,黑影裹挟着火焰冲天而起,只在地面留下一个冒着寒气的焦黑掌印。

苏念遥猛地抽回手,冷汗顺着脊背滑落。她死死盯着记忆画面中那团模糊的黑影,试图捕捉任何蛛丝马迹,却只看到一片混沌的黑暗,仿佛对方刻意抹除了所有气息。腹中胎儿突然剧烈躁动,让她险些站立不稳——这是她第一次,在推演中感受到如此彻骨的寒意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