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手上的动作一顿,猜测道:“最近皇上频繁用你,估计觉得你势大,可能会威胁到他们。”
蒋之恒嗤笑一声,拉着进忠的手,用指腹摩挲着他的指甲盖:“他们以为那位想建个东西厂出来,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他们也要灭了我这个可能性。”
进忠闻言,看着蒋之恒指尖的眼神顿时变得冰冷:“若是他们没做亏心事,又怕什么东西厂。”
蒋之恒笑着正要说话,就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进忠慢慢松开手,坐在蒋之恒下首的椅子上,没一会儿小卓子带着之前出去的小太监进来。
看到进忠的时候愣了一下,蒋之恒示意他不用在意,这才开口问蒋之恒:“公公,小的听柱子说有陌生人换了您的茶。”
话音刚落就看到不远处地上茶壶的碎片,眼神冰冷了一瞬:“是有人往茶水里放了什么吗?”
不等蒋之恒说话,进忠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听说之恒公公对手下的人很是宽容,要杂家说对这些小子就是不能太好,你看看,差点儿被人毒死,这些小子还什么都不知道。”
小卓子没被进忠的话激怒,反而对着进忠微微躬身:“进忠公公教训的是。”
说完,他对着蒋之恒跪下:“是小的疏忽,请公公责罚。”
蒋之恒静静的看了小卓子一会儿,淡淡道:“去院子里跪着。”
“嗻。”
小卓子没有任何抵触,反而有些欣然接受,反而是跟着小卓子进来的柱子,连忙磕头:“都是奴才的错,公公要罚就罚奴才吧,副总管他什么都不知道。”
进忠不合时宜的嗤笑一声,看向蒋之恒:“你这总管当的,还不如自己带出来的人。”
蒋之恒没有看进忠,反而是小卓子对着蒋之恒坚定道:“小的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严加管教。”
蒋之恒看了眼有些迷茫的柱子,对着小卓子语气随意道:“你平时好说话,但你要知道,这是宫里。”
“是,小的谨记公公教诲。”
蒋之恒摆摆手让他出去罚跪,柱子虽然有些天真,但也跟着出去跪在小卓子身后。
等人出去,进忠收起脸上的漫不经心,看向蒋之恒小声抱怨道:“早该敲打敲打下面的人了,免得他们不把你当回事。”
蒋之恒笑了笑,压低声音:“现在也不算晚,以后乾清宫还是要交给小卓子的。”
“这事不能这样算了,我至少要知道是哪一方动的手。”
进忠微微蹙眉:“你想以身犯险?”
蒋之恒看了眼地上的瓷片:“壶都被你砸了,我还怎么犯险。”
说着抬手快速了掐了进忠的手:“放心,我让人配点儿没危险的药,装装样子还是要的。”
进忠无奈的点点头:“你注意安全。”
进忠不能待太久,两人匆匆说了几句话,他就回了养心殿。
这次进忠来是给蒋之恒送赏的,乾隆要是觉得蒋之恒办事办得好,多少是会赏点儿东西的,谁让蒋之恒干的都是脏活。 ?
蒋之恒打开盒子看了一眼,一个成色很好的玉佩,还有三块小金砖。
“来人,杂家身体不适,让人去请江太医来,顺便去初九堂把全禄叫来。”
蒋之恒装作身体不适的躺在榻上,小卓子跪在院子里,听到蒋之恒说身体不适,立刻紧张的跑进来。
“公公喝了那茶水?”
蒋之恒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小卓子立刻明白了蒋之恒要干嘛,冷静的吩咐了下面的人后,直接跪在了房门口。
蒋之恒没搭理他,只是背对着门躺着。
很快江与彬匆匆赶来,看蒋之恒一动不动的躺着,急忙靠近,等走到榻前,见蒋之恒对他使眼色,这才放心一些。
反应过来的江与彬让跟着的人出去,这才疑惑地站在榻前问蒋之恒:“公公这是?”
蒋之恒指了指地上的茶壶碎片:“可否看出里面被下了什么药?”
江与彬看向茶壶碎片,心领神会,走过去蹲下看了一会儿,又从药箱里取出一些东西。
良久后。江与彬舒了口气起身,看向蒋之恒道:“常见的毒药,要是服下的少不会致命,会出现呕吐、腹泻、休克。“
蒋之恒看了残渣片刻,转头问江与彬:“江太医可能配出身体不适,但对身体没有损伤的药?”
江与彬看向那些残渣,立刻明白了蒋之恒的意思,点头道:“好,那我先回去配药,就以急症给您记上。”
蒋之恒笑着点头:“麻烦江太医了。”
江与彬连忙摆手:“公公不用这般客气,能帮上忙就是我的荣幸。”
送走江与彬,全禄匆匆进来,盯着蒋之恒看了一会儿,确定他没事才松了口气。
“将我突发恶疾的事散出去,注意那些过分好奇的人,特别是和前朝有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