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了一下钱包里的证件,一个个看向好瘦青年的眼神都变了,纷纷开口指责。
那可是人家的救命钱,真被拿走,那不得要死人。
“特码的!”高瘦青年双眼死死地瞪着梁安,眼神如刀子一样。
这家伙一点不管自己的警告,敢在医院里摸钱,自己也是有同伙有组织,还真是不怕死。
梁安可不怕这愣头青,上前一步,把钱包和证件都还给了余安国。
这年头两千块钱可不少,不是在医院这里,没人会带这么多钱。
“谢谢!”余安国连连道谢。
刚才他看见梁安丢出猪饲料袋,把这黑心玩意绊倒,真让他走出医院大门,混入人流里,那就找不到人了。
“不用谢,遇见这样的事情,谁都会出手!”梁安摆了摆手说道。
余安国可不这么认为,刚来不少人都看到他追贼,可没有人搭把手,就怕惹上麻烦。
“你们特马好样的,老子在这一带混,也是有人的,马上放了我,不然你们走出医院小心点,别在路上被捅了腰子!”高瘦青年威胁道。
听到这话,余安国有些犹豫,他并非是省会本地人,来这里也是带老娘老看病。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这些扒手也不是有团伙,会进行报复。
“放了你,想屁吃呢?你这算抢劫,金额巨大,人证物证俱在,得把踩缝纫机踩冒烟!”梁安把地上的猪饲料袋捡起,嘲笑道。
“别特码唬老子,敢报公安,等着被老子的兄弟们报复吧!”高瘦青年继续威胁道。
梁安看了四周一眼,说道:“行啊,快把把他们喊来,陪你一起踩缝纫机!”
人群中高瘦男子的同伙,低头降低自身的存在感,偷偷离开这里。
有人报了公安,可公安还没来,联防队员先来了,下车了解情况,跟拎小鸡仔一样把高瘦青年拎起来。
众人还以为联防队员跟他是一伙,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教几句就放人。
只是让众人想不到的是,三个联防队员抽出铁棍就招呼,先打嘴,再打腿,又往头上招呼两下。
几棍子下去,高瘦青年身体翻滚,嗷嗷大叫起来。
人还没缓过劲来,被联防队员一把薅住高瘦青年的头发,狠踹膝盖,重重的跪在地上。
高瘦男子痛得眼泪直流,还没开口求饶,后背就被敲了两棍,一脚踹在翻在地上。
要不是看到他们身穿制服,手臂有红袖章,还真以为他们是打手。
这三人下手狠辣,就像跟高瘦男子有仇一样,周围人看着都感觉疼。
梁安看到这一幕,感觉这家伙肯定没上供,不然也不会被打得这么狠。
很快,一辆小摩托开了过来,两个公安从上边下来,才结束了这场殴打。
两个公安没有把余安国带走,只是现场做了一下笔录,又询问了看热闹的人群,给高瘦青年戴上手铐,把人给带走了。
这热闹看完了,梁安想起正事,带着张建国前往医院大厅挂号治疗。
余安国也是顺路,便和他们边走边聊了起来。
这一聊才知道,他才知道梁安两人是老乡,也是源城人,还是同一个县城隔壁乡镇的。
为了感谢梁安出手相助,他提议先带老娘看完病,再请两人吃个饭喝上几杯。
梁安没有拒绝,回头可以招揽一下,扩充人手,总得有冲锋陷阵的人吧?
现在跟在身边的两个保镖,那是顾强的人,往哪一站都能唬人,他也眼馋的很,可是挖不过来。
现在他可跟顾强比不了,那可是大老板,人家不是傻子,也知道跟着谁混能吃香喝辣。
进入医院里大厅,挂号费是五毛,还算便宜。
经过医生检查之后,断定张建国的脊柱间盘组织受损,是颈椎的位置,另外肩胛骨错位,两者造成剧烈的疼痛。
这是在街道上被愣头青甩出的铁棍砸中后背,造成的伤势。
梁安知道要是张建国不把自己推开,怕是直接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不死也得重伤。
接诊的医生先帮张建国把肩胛骨正位,再治疗脊柱间盘组织受损,大概要住三四天的院,采用中医手段按摩和推拿疗法。
梁安身上只带了两百多块现金,得拿存折到外边银行取钱才行。
跟张建国打了声招呼,他就下了楼,往医院大厅外走去。
跟着他们的两个保镖,其中一个人跟了上去,另一个跟张建国待在一起。
走出大厅,梁安往大门口方向走去,没走几步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垂头丧气地坐在偏僻花坛边上,默默地掉着眼泪。
“兄弟这是怎么了?”梁安走上前,摸出烟盒给他递了一根烟。
“没事!”余安国抽了抽鼻子,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伸手接过了烟。
看他这么模样,梁安知道多半是为了钱发愁,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何况是治病救命的钱。
有时候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更能收获人心。
“咱们是老乡,遇到困难说出来,能帮上忙就帮,不用顾及!”梁安开口说道。
余安国连抽了几烟,还是有点难以启齿,双方只是萍水相逢,未必会倾囊相助。
不过想到被病痛折磨的老娘,他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抬头看着梁安,说道:“我……我妈要动手术,认识的该借得都借了,还差五千块钱才能凑够手术费,我想去卖血,可也凑不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说完这话,他垂下了脑袋,心中很无助,痛恨自己太无能了,连给老娘治病的钱都没有。
“我以为多大的事,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趟银行就回来!”梁安说完这话,快步朝医院大门口走去。
医院大门口附近没有银行,梁安直接招了辆出租车,带着壮汉保镖,前往最近的银行。
梁安在银行取了一万块钱,带着壮汉保镖,重新回到了医院里。
花坛边上,余安国没有走,还在等着他,心里抱着一丝希望。
看到梁安走过来,他连忙站起身来。
“兄弟,这算是六千块钱!”梁安从破布包里取出一沓钱递了回去。
余安国接过钱,眼中含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谢谢!”
“你这是干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快起来!”梁安连忙把他扶起来。
“我只要五千就行,不用这么多!”余安国快速数了五千块钱出来,把剩下地递还给他。
梁安摆了摆手,没有接钱,说道:“这里是省会,你们出门在外,吃喝拉撒都要钱,留着备用!”
见他没接钱,余安国嗫嚅了一下,开口说道:“那个……那个我给你写张借条吧,有钱我第一时间还你!”
“不用!”梁安摆了摆手,说道:“回头可能有事情要你帮忙!”
“只要我能帮得上,绝对不会推脱!”余安国连忙说道。
他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那个……你不怕我不还钱,或者找不到我人?”
“我相信你的人品!”梁安扯淡道。
先前捉小偷的时候,他已经看过对方身份证,知道户籍信息,退伍证也看过。
真看走眼了,回头想要收拾人,他有一百种方式让对方后悔呢!
闲扯了几句,梁安让余安国留了一个老家村子小卖部的电话,便进入医院大厅,到缴费窗口缴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