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真是神威盖世!”江炎满脸堆笑,那阿谀奉承的劲儿就差没溢出来了。
一双眼睛眯成了缝,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仿佛眼前的血万里就是那至高无上的神明。
“方才那几下,九阳仙宗的弟子在你手下毫无还手之力,真是让晚辈大开眼界。”
血万里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小子,我欲血祭此城,你觉得如何?”
这话一出口,仿佛一股寒意瞬间弥漫开来,周围的空气都好似凝固了几分。
江炎闻言,原本堆满笑容的脸色瞬间骤变。
就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笑容僵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不安。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还望前辈三思,”江炎硬着头皮,咽了口唾沫,声音微微发颤,但还是努力让自己听起来镇定些。
不愧是大魔头,动不动就屠城,太可怕了!
“九阳仙宗弟子被你击伤,他们宗内高手如云,必然会有其他高手前来。”
“此时血祭此城,动静太大,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一旦被九阳仙宗的高手包围,纵使有通天的本事,恐怕也难以全身而退啊。”
血万里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向前踏出一步,身上散发的血腥气息愈发浓烈,“哼,你这小子,莫不是怕了?”
“我血万里纵横东域这些年,还从未怕过谁。”
“九阳仙宗又如何?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江炎连忙摆手,赔笑道:“前辈英勇无敌,晚辈自然是知晓的。”
“可九阳仙宗底蕴深厚,除了明面上的高手,说不定还有一些隐居的老怪物。”
“他们要是倾巢而出,前辈你纵然能杀出重围,可这血祭之事怕是也难以顺利完成。”
“而且,这城中百姓众多,一旦血祭,生灵涂炭,定会引起公愤,到时候,前辈你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
血万里听了这话,脚步顿住,眼神中露出一丝犹豫。
江炎见状,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继续趁热打铁:“前辈,依晚辈之见,不如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风头过去,再从长计议。”
“九阳仙宗那些人,短时间内肯定还摸不清行踪,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养精蓄锐,谋划一个周全的计划。”
血万里沉思片刻,缓缓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不过就这么走了,真的有些不甘心啊!”
谁知,这时,两道极为强大的气息袭来。
血万里脸色一变:“妈的,九阳仙宗的兔崽子来得如此之快,此地不宜久留,老夫去也。”
“小子,看你还算顺眼,赏你一本魔道功法。”血万里弹指一挥,一个卷轴浮现在江炎面前,然后整个人破空离去。
江炎刚一打开,直接被里面邪恶的内容吸引了。
开篇有云:
血涌天门吞日月,骨化玄煞镇乾坤;
三魂夺尽苍生泪,七魄燃成不灭身。
修炼时,吸食一百练气修者心头精血,方可入门。
杀千人,噬千心,方可小成。
在月亏之夜饮下三毒血:怨者心血、狂者颅血、痴者眉间血,方可大成。
看着看着,江炎就发现此法有缺,而且缺的还不少,因为只能修炼到筑基巅峰的,再往后没有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小菜鸡江炎来说,足够用了!
唯一的难处就是此法太毒!
“江炎,不好了,你爷爷倒地不起了!”一道着急而又自带魅力的女人声音传来。
“巧娘?”江炎回头一看,心里不由得暗暗嘬舌。
这巧娘虽然三十好几,但风韵犹存啊。
主要是家里有点小钱,保养的好。
只见巧娘身着一袭会白色的布裙,虽质地普通,却被她穿出了别样的雅致。
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尽显成熟女性独有的迷人风姿。
“到底怎么回事儿?”江炎来不及欣赏,担忧的问道。
“你快跟我走吧。”巧娘在前面带路,江炎紧随其后。
两家离得不远,一会儿功夫就到了。
“爷爷,千万不要有事儿啊!”江炎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爷爷那和蔼的面容,心里默默祈祷着。
一进门,江炎就看到爷爷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但是从神态来说,有得很安详。
江炎的心猛地一揪,几步上前,将爷爷抱在怀中,大声呼喊:“爷爷!爷爷!您醒醒啊!”
然而,爷爷毫无反应,就像陷入了无尽的沉睡。
“唉!”老裁缝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怪我。”
“我俩打算小酌两杯,谁知?”
“对了,小炎。”老裁缝从怀中掏出那个信封,再次递到江炎面前,“这是你爷爷临走前特意交代我转交给你的,他说,有些话,一定要让你知晓。”
江炎颤抖着双手接过信封,指尖轻轻摩挲着那粗糙的纸面,仿佛能触摸到爷爷留下的温度。
他缓缓打开信封,抽出那封信,熟悉的丑陋的字迹映入眼帘。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江炎的心上。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江炎,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爷爷已经走了。
别牵挂,爷爷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只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不求光宗耀祖,但得传宗接代……”
江炎反复读着信中的内容,泪水滴落在信纸上,晕染开那些饱含深情的字迹。
原主的记忆彻底感染了现在的江炎。
那些一起度过的温暖时光,如今都已化作泡影,江炎心中的痛苦愈发浓烈。
“小炎,别太伤心了。”老裁缝安慰道,“你爷爷走得很安详!墓地也选好了,我会让巧娘帮你办事儿的。”
江炎抬起头,看着老裁缝,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谢谢。”
声音沙哑而微弱,带着无尽的疲惫与哀伤。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地操办着爷爷的后事。
巧娘心疼地看着他,总是默默地在一旁帮忙。
江炎忙完葬事儿之后,撑不住睡了过去。
“什么是生?什么是死?”魔音在脑海中炸响。
“生死有命,那就逆天改命。”
江炎猛地惊醒,冷汗浸湿了衣衫,那魔音仍在脑海中不断回荡,嗡嗡作响。
他环顾四周,屋内一片死寂,唯有窗外透进的几缕月光。
“是了,只要我足够强大,成为仙人,死去爷爷也可以复活。”江炎自言自语,“更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逆天,改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