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逐墨眉头紧皱。
新能源项目是公司今年最大的投资项目，涉及资金高达数十亿。
如果合作方真的撤资，不仅会造成巨大损失，还会严重影响公司信誉。
他必须立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小姐在哪？”
“好像去银泰商场了。”
陈逐墨二话不说，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开车一路疾驰，终于在商场VIp休息区找到了正在试衣服的苏灵珑。
“这件怎么样？”苏灵珑转着圈问许凡。
“好看，特别衬你的气质。”许凡笑着点头。
“那就……”
“苏小姐。”陈逐墨打断两人你侬我侬的对话，“新能源项目为什么突然终止？”
苏灵珑眉头一皱：“谁让你来的？没看到我在试衣服吗？”
“这个项目关系重大，如果真的违约……”
“闭嘴！”苏灵珑厉声打断，“我做事还需要向你汇报？”
陈逐墨强压怒火：“苏小姐，这个项目我们准备了大半年，所有细节都已经敲定。现在突然撤资，公司损失会很大……”
“损失？”苏灵珑冷笑，“我乐意，关你什么事？”
“可是……”
“怎么？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苏灵珑眯起眼睛。
陈逐墨握紧拳头：“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原因？”苏灵珑走到陈逐墨面前，“就是看你最近太得意了，需要杀杀你的威风。”
“什么？”陈逐墨瞪大眼睛。
“怎么？不服气？”苏灵珑冷笑，“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一条苏家养的狗，也配和我讨价还价？”
许凡在一旁看好戏：“灵珑说得对，你算老几啊？也配管公司的事？”
“你们……”陈逐墨胸口剧烈起伏，“这是在公报私仇！”
“公报私仇又怎样？”苏灵珑丝毫不在意，“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管得着吗？”
“反正也就剩半个月了，你就乖乖当你的狗，别整那些没用的。”
“要是项目违约，五个亿的赔偿金从哪里来？”陈逐墨仍在努力讲道理。
“你不是挺能干的吗？”苏灵珑冷笑，“想办法去啊。”
“你……”
“怎么？想骂我？”苏灵珑走近一步，“来啊，骂啊！”
陈逐墨死死咬住嘴唇。他何尝不想痛骂这个恶毒的女人？可他不能。只要一想到妹妹，所有的怒火就化作了无力的叹息。
“灵珑，别生气。”许凡搂住苏灵珑的肩膀，“和一条狗计较什么？”
“也是。”苏灵珑冷哼一声，“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陈逐墨强忍着屈辱转身离开。刚走到电梯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苏灵珑尖锐的声音：
“对了，晚上八点来接我。要是敢迟到一分钟，你妹妹的实验就别想继续了。”
电梯门缓缓关上，陈逐墨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眼眶发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任劳任怨替苏灵珑打理公司，任她打骂羞辱，从不反抗。可她却像玩弄猎物的猫一样，一次次地折磨他，乐此不疲。
回到公司，张蓉担忧地看着他：“陈总，你没事吧？”
“没事。”陈逐墨勉强笑笑，“你先去忙吧。”
坐在办公室里，陈逐墨开始认真思考对策。新能源项目突然终止，不仅会造成巨额赔偿，还会影响到其他合作方的信心。
必须想办法挽回。
他翻出项目资料仔细研究，试图找出能够说服对方的理由。一直忙到深夜，才想起还要去接苏灵珑。
看了看时间，已经7:55。
“该死！”
陈逐墨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商场离公司有十几分钟车程，这个点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水泄不通。
他焦急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额头渗出冷汗。
妹妹的实验绝对不能停！
眼看时间已经过了八点，陈逐墨索性把车停在路边，一路狂奔。
等他气喘吁吁赶到商场，已经8:15。
苏灵珑正和许凡站在门口，看到陈逐墨的瞬间，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是不是活腻了？”
“对不起，路上堵车……”
“啪！”
一记耳光狠狠抽在陈逐墨脸上。
“我让你迟到了？我让你迟到了？”苏灵珑连抽两巴掌，“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是吧？”
陈逐墨低着头不说话。
“跪下！”
“什么？”
“我让你跪下！”苏灵珑厉声吼道。
周围的人纷纷驻足观看，指指点点。
陈逐墨脸涨得通红：“这里是商场……”
“怎么？怕丢人？”苏灵珑冷笑，“那你妹妹的实验……”
“别！”陈逐墨慌了，“我跪，我跪还不行吗……”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缓缓跪了下去。
许凡看得津津有味：“跪得不够诚恳啊。来，学狗叫两声。”
“叫啊！”苏灵珑抬脚踢了陈逐墨一下，“想让你妹妹死是不是？”
陈逐墨闭上眼睛，喉咙里发出几声生涩的“汪汪”。
羞耻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周围的议论声、嘲笑声不断传来：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看他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贱啊？”
“现在的年轻人，为了钱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陈逐墨跪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流下。
他曾是金陵商界新贵，是让无数人羡慕的天才经理人。可现在，他却不得不在众人面前跪下学狗叫。
这份屈辱，这份痛苦，又有谁能懂？
“行了，起来吧。”苏灵珑总算满意了，“记住了，下次再敢迟到，你妹妹的实验就别想继续了。”
“我知道了……”陈逐墨艰难地站起来。
膝盖生疼，但更疼的是心。
回去的路上，许凡和苏灵珑坐在后座卿卿我我，不时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
陈逐墨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还有十四天，就能结束这一切。
可这十四天，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折磨。
第二天一早，陈逐墨顶着重重的黑眼圈来到公司。
昨晚送完苏灵珑后，他又回到办公室处理新能源项目的事。一直忙到凌晨三点多，才勉强把补救方案写好。
可他刚走进办公室，就被告知苏灵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