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安带着一身湿气从密室走出来时,就看到美人太子侧躺在床榻上,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小心走近,今晚本来还想和美人一起探讨生命的奥秘,看来没机会了。
这会儿,她才有空留意到,美人太子眼睑下一层淡淡的青黑。
见他睡的不安稳,时安轻点他的昏睡穴,然后,将他放平到床上。
一大一小两个小睡美男,直接帅的她晃了眼。
时安从空间中取出相机,‘咔咔咔’地给两人拍照。
识海内,小七见状,幽幽道:“宿主,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时安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她欣赏着相机里父子,暗道:
人长的好看,什么死亡视角都看起来像是精修的。
“私生饭!”
时安:“......”
她就知道小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一句是她爱听的。
陪着父子二人一起在床上小憩会后,她才把儿子装到空间,给美人太子留下张纸条,便飘飘然的离开。
次日
黎青在寝殿门口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瞄向殿门,心中暗自思忖道:也不知道主子和那位姑娘醒了没,在不起,早朝便迟了。
被他赶到身后不远处的几个宫女和太监,眼见着总管大人到了时辰,却还不唤殿下起床,便指使其中一人走上前来提醒道:
“黎总管,殿下今日莫非不上早朝?”
“去去去,别来这,你们在这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黎青摆手,硬着头皮推开了宫殿的门,走进去后随手关上门。
走到帷幔跟前停下脚步,轻声问道:“主子,该上早朝了。”
他眯着眼睛透过隐隐约约的纱帐,瞧见床上只有太子殿下一人,昨晚的那名姑娘和小主子不见了。
若不是他屋内还晾晒着襁褓和婴儿小衣,他都以为昨晚是不是自己的癔症。
他音调略微调高几个度,喊道:“主子?”
萧寒墨已经好几日没睡这么沉过,他缓缓睁开眼,想到什么,急忙转头看向身侧。
——没有。
难道昨晚都是他做的梦?
也对,昨晚下那么大的雪,娘子怎么可能过来。
他心情沉重地从床上坐起,淡淡道:“进来为本宫更衣。”
“诺。”
黎青低声问道:“启禀主子,小主子的衣物还放在奴才屋内,已经干爽,可要拿过来?”
萧寒墨揉眉的动作一顿,急忙出声问道:
“你刚说什么?”
黎青吓了一跳,赶忙躬身道:
“主子,小主子的衣物可是要拿过来?”
“不是梦,昨晚娘子带着宸熙真的来了!”
萧寒墨激动地轻声呢喃道,他转头看向床铺,然后在枕头跟前看到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殿下,我带着儿子先回去了,改日在带他看你,到时在问你儿子的名字。——勿念,娘子留】
他小心将纸条看了几遍,起身快步走到暗格,将纸条放进去,里面还放着十几条黑色的锦缎。
他对着黎青,心情不错道:“宸熙的衣裳一会你拿过来放密室衣柜里,不要让人发现了。”
“诺。”
侯府
时安把儿子交给奶娘后,继续呼呼大睡,冬日无事,且昨晚还下了大雪。
正是补眠睡懒觉的时候。
奶娘见小主子身上的小衣换成了另一件,以为是世子妃换的,只是疑惑怎么没看到换下来的脏衣服?
萧寒墨在见到了儿子和娘子,整个人精神焕发。
面对来者不善的各藩国,毫不客气的火力全开,一言一行之间,皆展现着大国太子气魄。
其中更是把南诏国,送来和亲的公主和使节等人,说的无脸见人。
正所谓上行下效,太子都这般有魄力,其他百官大臣们自是不甘落后。
于是,在年宴各国献礼的时候,想要借此机会言明减少每年进贡时,被文武百官联合起来,批了个狗血淋头。
西凉国、鲜卑国等小国,吓得噤若寒蝉,只能灰溜溜地龟缩回去。
坐在上首龙椅上的靖安帝,面上不动声色,目光深邃。
任由太子等人自由发挥,给各国小小教训。
他目光落到意气风发的太子身上,敏锐地察觉到,太子他...心情很好。
而且,太子身上低沉压抑的情绪也消失不见。
其他大臣也察觉到,太子这几日心情格外好,具体表现为办的差事即使犯了小错,太子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让其改正。
靖安帝狭长的凤眸轻轻眯起,眼中满是深思。
不对劲,太子他不对劲!
绝对有秘密!
想到几个月前,自己就是因为多嘴问了一句,结果,便获得了几顶绿油油的帽子。
他轻轻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心中思索,太子这几个月时不时便会走神,眼里总有股焦灼。
起先他还以为太子是迫不及待想造反,坐上他这个位置。
可几番试探后,才发现不是。
萧寒墨在下面和各国使节打无硝烟的仗,却没察觉到,身后靖安帝的目光全落在他身上,眼里满是探究之色。
于是,在送走各国使节后,他又被靖安帝提到了御书房。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话术,以及熟悉的人。
“老实交代,你最近是怎么回事?”
靖安帝肃穆着一张脸,凤眸紧紧盯着他问道。
萧寒墨身姿挺拔,姿态优雅,眉宇间透露着尊贵和傲气,眼帘低垂,眸中快速闪过一道光,轻轻抬起眼皮,不紧不慢的反问道:
“父皇,这话是何意?儿臣最近不是和以往一样吗?”
“呵!”
靖安帝冷哼一声,道:“朕已经观察你很久了,说吧,这次又有什么秘密......朕......做好心理准备了。”
上一次差点把他气死过去,想到刚服下的丹药,和状态越发好的身体,他心中暗暗满意,那个道士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闻言,萧寒墨嘴角微微一抽,父皇这是什么意思?以为又是皇家丑闻吗?
想到父皇最近老是想给他送女人,想要当祖父。
他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只是儿臣当爹了,您当祖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