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九岁那年在深市上大学的时候,与初恋偷吃禁果,生下一名男婴被初恋带走,至今下落不明。
后来两个人毕业分手,初恋出国留学再没有回来。
秦隽回桐城考取公务员,与慕斯诺相识,组建家庭。
可就在一年前,初恋突然回国,秦隽为了打听到那个男孩的下落,去见了他,却被慕斯诺出任务时碰到。
“老慕,我不是想见他,因为我与他有个孩子,我想知道孩子的下落!”秦隽的这句话伴随着雨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
“秦隽,你真行……你这都瞒着我这么多年!”慕斯诺不是一个性情暴躁的人,虽然生气,也表现的很克制。
秦隽摸索着沙发扶手坐下,指尖触到那串冰凉的钥匙,不自觉的攥住,\"别说了!\"秦隽攥紧钥匙串,生锈的卡通挂件在掌心烙出红痕,
\"我对不起你和慕瑾,昨天我对慕瑾也说过了,他不理我了……!.
“秦隽,你真是不考虑孩子的感受,这种丑事你也敢对儿子说!我们离婚吧!”窗外雨声渐弱,只剩空调外机在滴水。
他低头看着茶几上那串家里的钥匙,卡通挂件上褪色的皮卡丘正咧着嘴笑——这是慕瑾挂上去的,说妈妈总忘带钥匙。
\"明天我搬去局里宿舍。\"他松了一下警服领口,其实领口已经开到了第三颗扣子了。
“不用,我搬去城西那套房子,免得慕瑾回来看见我难受!”秦隽的膝盖还抵着花架,蓝雪花落在她米色拖鞋上。
去年慕瑾高考前夜,他们一家三口还在这给花修过枝。
\"慕瑾那边...”
“孩子让他自己选!”慕斯诺从公文包掏出牛皮纸袋,封口胶带撕拉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习惯性地把文件摆正,像在局里整理案卷,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正好城西那套房子归你,公司股权转让给你,你全权负责。!\"玻璃板下还压着慕瑾满月照,孩子戴着秦隽连夜织的蓝帽子。
“只要孩子愿意跟你,他也可以跟你!但找到你的那个孩子了,别区别对待就行!”
秦隽望着他翻卷的袖口,左手无名指有道浅色印子——是他常年戴婚戒的位置,现在那圈皮肤白得刺眼,
\"老慕,\"她伸手想碰他手背,半途却转向捡起落在地毯上的紫藤花瓣,
慕斯诺突然站起来,\"咚\"地一声碰倒了身边的凳子。
他抓起车钥匙时,玄关感应灯亮了,照着慕瑾高考后乱涂的鞋柜——\"老慕&秦女士的爱巢\",那个箭头还指着他们结婚照。
“今天太晚了,你明天再搬吧!我去局里值班了!”
防盗门关上的刹那,阳台灌进一阵夜风。
蓝雪花的香气混着警服残留的薄荷烟味,把茶几上的离婚协议掀到了第3页。
秦隽看见财产分割栏里夹着张便签,是慕斯诺刚劲的字迹:\"离开即是救赎,转身亦是选择!”
雨彻底停了,积水从空调管滴落在楼下车棚上。
像极了二十年前深市出租屋里,那人抱着婴儿离开时,鞋子踩过水洼的声音。
秦隽把脸埋进还带着警服温度的沙发靠垫,终于哭出声来。
慕瑾是第二天黄昏到家的,推开门,玄关感应灯应声而亮。
鞋柜上\"老慕&秦女士的爱巢\"涂鸦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毛边,箭头依旧固执地指向父母结婚照的位置。
但相框里的两个人影已经消失,只留下一块长方形的空白,像被利刃剜去的皮肉。
他的手指无意识抚过门锁上的划痕——那是高考前夜,他和爸爸刻的\"必胜\",金属纹路在掌心泛起凉意
\"妈?\"他习惯性的唤了一声,声音撞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蓝雪花的香气依旧萦绕,茶几上摊开的离婚协议被夜风吹得哗啦作响,财产分割页露出一角,\"离开即是救赎\"的字迹透着决绝。
慕瑾弯腰捡起那张便签,发现玻璃板下的满月照不见了。
去年他们一起修剪花枝的花架歪在墙角,蓝雪花的断枝散落一地,米色拖鞋孤零零躺在瓷砖上。
手机突然震动,是南乔的视频通话。他按下接听键,女孩清亮的声音裹着桐城的蝉鸣传来:\"慕瑾,到家了吧.....\"
\"南乔,\"他打断她,喉结滚动着,\"我爸妈离婚了。\"
屏幕里的喧嚣突然静止。
南乔捂住嘴,身后的霓虹招牌在她眼底碎成斑斓的光斑。\"什么时候的事?\"她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雪。
\"应该是昨天。\"慕瑾望着离婚协议上父亲的签名,\"我在警局宿舍找到他的换洗衣物,衣柜里的警服......\"他突然哽咽,\"每件衬衫都叠得整整齐齐。\"
南乔的眼泪砸在镜头上,晕开一片水痕:\"我明天立刻就回去.....\"
\"不用。\"慕瑾抹了把脸,从冰箱里拿出母亲冻的绿豆糕,塑料盒边缘结着薄霜,
\"你不是要去给南伯伯扫墓吗?\"他咬了口点心,甜腻在舌尖炸开,混着酸涩的杏仁味,\"我去找左传。\"
“我上午早点去扫墓,明天下午三点就能到江城!别难过,我在!”南乔的安慰让他平静了许多。
挂断电话,慕瑾蹲下身收拾满地狼藉,指尖触到母亲落在沙发缝里的发卡——那是去年他送的生日礼物,碎钻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大排档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左传把烤鱿鱼推过来,铁盘与桌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慕瑾咬着竹签,咸辣在喉咙里灼烧:\"能怎么办?他们已经签了协议。\"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串钥匙,褪色的皮卡丘挂件在掌心投下阴影,\"我妈搬去城西,我爸住宿舍。\"
左传灌了口冰啤酒,泡沫顺着下巴流到领口:\"你呢?\"
\"我?\"慕瑾盯着烤架上滋滋作响的肉串,\"他们说让我自己选。\"他突然笑出声,笑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可我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