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靳寒霄精神抖擞地去了公司,而被“男妖精”吸干精气神的棠棠则软绵绵地躺在家里睡大觉。
闹钟响了三次都没能把她从床上拽起。
来到办公室的靳寒霄又进入他的“秘密空间”,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相框。
是那张额头相抵的情侣照。
手指在相片上轻轻触摸,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锁定相框上的女孩,怎么看也看不够。
将照片摆在办公桌最显眼的位置,因着这张照片,他处理工作得心应手。
办公室基本不会有人进来,除了陈明。
“ 靳总 ,这是您今天需要签字的文件。”陈明将资料递过去,目光却落在他办公室的那个相框上。
“ 这是您和太太的情侣照?”
靳寒霄“嗯”了一声,头也没抬。
陈明看着照片评价:“这照片拍得真好,太太真像个大学生,青春又有活力。”
靳寒霄抬起头,目光淡淡地扫了陈明一眼,语气冷幽幽地问:“怎么,我不在大学生的候选人之内。”
“ 您到底……”
差点意思。
他很快反应过来,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您一看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太太是青春活力的校园女神,你们正好互补,绝配!顶配……”
天仙配。
靳寒霄听完心情舒畅。
谁敢说他跟他老婆不配,他跟谁急。
靳寒霄没再说话,低头继续处理文件,但嘴角的笑意却明显深了几分。
陈心里暗暗庆幸自己反应快,不然今天这马屁怕是要拍到马腿上了。
贺言一直没把姜棠的话放到心上,什么自证清白都不过是个幌子,他们贺氏集团不会跟这种毫无诚信而言的设计师合作。
但是,这一刻,他竟觉得这小姑娘还真有点本事。
接到好友的电话,贺言在大堂经理的引导下来到包间,门一打开,就对上了姜棠那双清亮的眸子。
姜棠落落大方上前跟贺言寒暄:“欢迎贺董,感谢贺董给我这个机会。”
贺言表情晦暗不明:“你还真是这老家伙最得意的学生?”
“ 你这什么话。”欧阳千问不服气地说道“ 怎么着,我教出来的学生,还入不了你贺董的眼?”
姜棠莞尔:“因为家母的原因我改了名字,这一点老师并不知情,还望贺董勿怪。”
话说的滴水不漏。
那老东西还能教出这样的学生?
见他迟疑,欧阳千问趁机问: “ 老贺,我人都来了,你还不信?”
贺言不是不信,而是有几分欣赏姜棠。
这小丫头对待工作有股坚韧劲,跟人交流时又把尺度拿捏的刚刚好,即使贴人冷屁股还能笑脸相迎,这种处理事情的态度和方法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
自家那臭小子比她还小两岁呢,怎么就没有她这份沉稳?
整天就知道在外面瞎混,不务正业,真该让他好好跟人家学学。
贺言抬眸笑着看欧阳千问:“ 老欧,你这学生可不简单。”
欧阳千问得意道:“ 那当然,太简单的人也不能成为我学生。”
正说着,包厢门被人推开,贺锦州在外面探头,看到姜棠,薄唇的嘴角勾起 ,吊儿郎当的。
“爸,您吃饭怎么也不叫上我。”
贺言看到他就来气,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没大没小,见到长辈也不知道打声招呼。”
指着贺锦州介绍“老欧, 这就是我那混不吝的儿子,我说跟人吃饭,他非得跟着,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
欧阳千问见过贺锦州,不过还是在他很小的时候。
笑眯眯的道:“小时候被鹅追着跑,吓得尿裤子就是他吧,都长这么大了。
“来来来,坐,都别站着。”
然而 ,包间里鸦雀无声,没人入座。
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 噗嗤……”姜棠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贺锦州尴尬到脚底板抠出三室一厅。
见姜棠在笑, 眯着眼睛看她,眼神似乎在问。
你笑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谁没有尿裤子的时候。
姜棠压了压嘴角,不动声色的走到门口让服务员上菜。
菜是欧阳千问提前点的,他知道贺言的口味。
饭桌上, 欧阳千问和贺言时不时的交流着他们那个圈子的事,姜棠垂着眼睛夹菜。
但贺锦州像是故意似的,单手支着额头,露出一双玩味的眸子看着她。
姜棠真恨不得把他那双眼珠子给挖出来。
饭局快结束的时候,姜棠起身去买单,走包间门口,贺锦州站在门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咬在唇间点燃。
姜棠不想理他,正准备开门,贺锦州清冷的嗓音响起,像是不经意的问“他对你好吗? ”
门把上的手一顿,姜棠气定神闲,凉凉道“ 挺好的。”
“靳寒宵这个人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吐了一口烟圈,看着她,一阵沉默过后,他声音冰冷;“跟他离婚,回到我身边。”
廊下灯光昏暗,姜棠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但是想想也知道该是一副戏弄看好戏的表情。
“跟他离婚?难道贺少再娶我这个下堂妇?”眼底卷起几分嘲弄。
贺锦州沉默。
姜棠:“你爸和我老师在这,我不想事情弄的太难看 ,贺锦州,早点认清现实对你我都好。”
看着她神情清冷的模样,贺锦州的表情像是浸透了寒霜。
贺言和欧阳千问也聊的差不多了,两人起身,门一打开,刚好看见包间门口对峙的两人。
姜棠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欧阳千问看向姜棠。
“怎么了这是?”
刚才在包间就看到这小子看棠棠的眼神眼神不对,难道是--
姜棠声线微凉;“老师,我送您回酒店。 ”
贺言显然看出了些什么站在那儿没说话,等他们一走,瞥了一眼贺锦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最好给我断了那门心思。”
就算被父亲识破,贺锦州还是那副痞里痞气的模样,靠着墙壁,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你不是欣赏人家吗?要不我给您抢过来当儿媳妇?”
到底是自己生的,贺言已经从他这句话里猜出了他的想法,面无表情的说出一句话;“她是靳家的儿媳妇。”
他都没调查出来,他爸什么时候知道的,朝他看了眼,顿时皮紧了:“您知道?”
贺言冷哼一声;“ 小子,我说过等你坐上我这个位置,你想知道什么自然就知道。’
他顿了一下,又道 :“公事上,我不反对你们接触,你确实应该跟人家好好学学,但私事,你死了这条心。”
“我凭什么死心,她本该就是我的。”贺锦州不服气道;“我要早知道您欣赏她,还有靳寒宵什么事,早给您娶回来--
话没说完,贺言扬起右手;“混账东西,你自己没本事还怪上我了。”
贺锦州麻溜躲开。